守門的手中一沉,最先看到的是那個金元寶,不由擰起了眉頭,待看到放在下麵的牌子時,心中卻是一驚。
神情間的警惕瞬間褪去大半。
“這位……許管家請稍等片刻。”守門的神情鄭重,也不等許公公回應,轉身去請示長官。
片刻後,一個身著銀鎖甲的中年漢子,雙手扶著頭盔手忙腳亂的從城門內跑出來。
似乎因為跑的太急,身上的鎖甲都歪了,氣息也很是不穩。
“這、這位爺,請問您這牌子是從何處而來?”語氣中有些質疑。
這也不怪得他,顧南煙若是有事吩咐人去出城,用的都是鎮北將軍府的牌子。
上一任守門官在太後造反的時候死了,他也是剛上任的,以前從未見過公主府的令牌。
可這令牌確實是真的。
麵對他的質疑,許公公也不在意,和聲道:“自然是牌子的主人所贈。”
守門官心中驚疑不定,半晌後與那給他報信的守門人耳語幾句,然後對許公公抱拳道:“今日乃公主大婚,上麵令我們嚴查,茲事體大,容在下去核實一二。”
“至於您這些東西……”守門官看著一望無際的車隊,嘴角抽了抽。
“職責所在,該查的還是要查一下,還望見諒。”守門官神情恭敬,語氣卻透露著不容置疑。
許公公皺眉:“可是這時辰……”
“您放心,隻要核實令牌為真,下官定然立刻放行,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
……
顧慎院中,顧南煙剛安撫好哭唧唧的顧慎,守門官便被小廝帶了進來。
聽過守門官的話,顧南煙拿著那牌子,半晌才想起來,這是她公主府的身份牌。
這牌子她用的次數不多,唯一給出去沒收回來的,隻有安陽帝那個便宜爹。
而且聽守門官對拿出牌子那人的描述,應當是許公公。
許公公整日跟在安陽帝身邊形影不離,他來了,那就代表安陽帝也來了。
情敵出現,顧慎瞬間炸毛。
不過雖然不想承認,可這人是他閨女的親爹,來參加婚禮他也不能攔著。
不能攔著,給他找點不痛快也好。
於是顧慎自告奮勇,讓閨女在家等著,親自去城門“迎接”。
顧南煙望著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仿佛要上戰場一般,忍不住揉了揉額角,趕忙讓小廝去前院稟報一聲。
城門距離不遠,顧慎又是開著車去的,顧南煙本以為他很快就會把人帶回來。
誰知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聽到顧慎那大嗓門在院外響起。
“顧慎,你不要太過分!”氣急敗壞的聲音,一聽就是安陽帝傅璟齊的。
顧南煙捂臉。
就知道這兩人在一塊會吵起來。
“老子怎麼過分了?皇上有旨嚴查過往人員,你想抗旨?”顧慎朗聲道,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那是你們嘉南國的皇帝,朕……本老爺為何要遵旨!”
“那你彆來啊,這是我們嘉南國的地界,入鄉隨俗聽過沒有。”
“呸!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公報私仇,好你個顧慎,有本事彆落到本老爺手裡,我弄不死你!”許是卸下了皇帝的重擔,傅璟齊說起話來也沒了顧忌。
“嗬,老子怕你不成,還有老子怎麼公報私仇了?下旨的不是我,搜你身的也不是我,這都能算我頭上,我看你乾脆彆姓傅,姓賴算了。”
顧慎絲毫不懼,誌得意滿的進了聽風苑。
方一進來就是眼前一亮,大步一邁,率先走到顧南煙身邊。
“閨女,人我接來了,你看把他安置在哪?”
顧南煙放下揉太陽穴的手,張了張嘴:“我……”
“算了,今日你大婚,還是彆操這閒心,我一會找人安排好便是。”
“可是……”
“閨女你放心,爹爹肯定不能委屈了他,雖說安排的院子肯定沒有你在公主府給爹騰的那間那麼大,不過他們人不算多,擠擠肯定能住的開。”顧慎挑釁的抬了抬下巴,往後方看去。
果然,傅璟齊一張臉立馬黑了。
“臭丫頭,你還在你那公主府給他安排院子了?憑什麼!還懂不懂規矩了,公主府是他能住的地方嗎……我不管,我也要一間院子,必須比顧慎那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