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尚懷洲與妻女一道去了晟親王府。
走在晟親王府的甬道上,看著妻子因為要準備給顧南煙的吃食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樣,尚懷洲心中愧疚。
“辛苦你了。”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這些年若不是有妻子為他打理家事,照顧女兒,他怕是撐不到今日。
“你放心,就算王妃治不好我的腿,為夫也會竭儘所能,讓你與茵茵過上好日子。”尚懷洲鄭重保證道。
“夫君說的什麼話,你我是夫妻,本就該相互扶持,何來辛苦一說。”
被丈夫眨也不眨的看著,尚母脂粉未施的臉上染上一抹羞紅。
她的容貌算不上特彆出眾,卻也算中上之姿,隻是這些年來忙於家務疏於保養,皮膚比同齡人粗糙些許。
想到那些京城貴婦整日環佩叮當塗脂抹粉,再看看自己的妻子……
尚懷洲心中愧疚之意更濃。
他想牽起妻子的手,溫言軟語的同她說點什麼,想起這是在王府,隻得按耐住心中情感。
“一會回去的時候為夫陪你去東街逛逛,買些胭脂水粉,順便給你們母女添幾件新衣可好?”
京城之中,東貴西富南貧北賤,東街的衣裳首飾是最貴的,卻也是最好的。
尚母聞言心中雖歡喜於丈夫的體貼,卻不想讓他浪費那些個銀子有心拒絕。
但見丈夫不容置疑的眼神,隻得將到嘴邊的話咽下。
罷了,她知道丈夫心中的愧疚,索性依他一回,反正他們一家三口也好久沒一起逛過街了。
他現在被老太爺看重,以後少不得出門見客,正好可以趁此機會給夫君也添置幾件新衫。
夫妻二人都在為對方著想,說話間便到了顧南煙麵前。
顧南煙二話不說先給尚懷洲把了脈,之後檢查過他的傷腿,便開始定治療計劃。
“你的身體之所以虛弱,想來是方麵落馬時傷及肺腑,未曾妥善治療,我給你開幾副藥方,好好調養一年便能痊愈。”顧南煙邊寫方子邊道。
“至於你的腿傷,就比較麻煩了……可能不太好治。”
尚懷洲聞言倒不覺得失望。
他的腿傷了這麼些年,便是能治怕也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身體能康健便已是幸事。
隻是可惜了,他本還想著入仕為官,為妻女爭一份榮耀來著。
尚懷洲眼中閃過遺憾之色。
尚母看著他落寞的樣子心有不忍,卻也知道若是王妃都說不好治,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她不好為難多次幫她解圍的顧南煙,眼中一陣酸脹。
尚茵茵抿著唇,看著她爹的腿心疼不已。
“漂亮姐姐,連你都治不好爹爹的腿嗎?”
她拽著顧南煙的衣袖,仰著頭眼巴巴的看著顧南煙。
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她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父親因為腿疾整日被人嘲笑。
這是疼愛她的父親,是她心中無所不能的父親,她不想讓父親難過。
顧南煙垂眸,見她那副可憐樣有些嫌棄的伸手去揉她的發頂。
“誰說治不好了,本宮豈是那等無能之輩,小小腿疾而已,怎麼可能難得倒本宮。”
“隻是想要治好,你爹怕是得遭點罪。”
她說罷將藥房遞給身後的雲曦,讓她去顧氏藥房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