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
如水銀乍瀉,一片銀光猛然從花無缺手中揮出,四散的火星與那一片銀光交相輝映。
divcass=”ntentadv”定睛細看,是花無缺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柄銀光閃閃的細劍。
這柄劍的劍身狹窄,比筷子還細,卻長達五尺開外,銀光流動,炫人眼目,揮舞起來劍光展開,宛如平天裡潑下一盆水銀來。
旁觀的人無不驚詫,江彆鶴見過花無缺與人交手多次,從未見過他用兵刃。
慕容家也是未曾聽說過花無缺隨身攜帶兵刃。
閻鶴有心上前幫忙,可看幾人劍光四溢,一時間不敢妄動。
兵器抽出,花無缺頓覺壓力大減,很快,他發覺顧長生出手變得更加淩厲,之前竟是還有留手。
兵器交擊的脆響中,花無缺第一次有了平生之敵的感覺。
要知道他從出了移花宮行走江湖開始,還從沒有人見過他這兵器,有移花接玉這等絕技在手,江湖人也都以為他最擅長的乃是拳腳功夫,無論是誰,都未曾能把他逼到亮出兵器的地步。
如今兵器已亮,竟還是未占上風,尤其對方也不是什麼前輩,而是如他一般的年輕人。
真氣鼓蕩間,花無缺劍勢一變,手中窄細的劍又急又快,銀光炫目,漫天流光攻向兩人,虛虛實實的暗招隱藏在流光之下。
對顧長生他沒有把握,劍勢主要攻向江玉燕,兩人中的短板。
江玉燕眉頭一皺,隱蔽地伸手戳向他雙目。
她的手指雖柔若青蔥,但她的招式卻是極狠毒,極辛辣的,出手也是隱蔽迅捷無比。
花無缺神色大變,他從沒遇見過這等人,這等武功高強出手還毫無顧忌的人。
通俗講,就是沒有武德。
所料不及之下,那漫天銀光一滯,他倉促應對擋下了那雙白皙狠辣的手指。
卻不防顧長生一腳踹在他小腹上,將他踹飛了出去。
“咳……”
花無缺捂嘴咳了一聲,壓下喉嚨的血腥氣,麵帶慍色地看向二人。
“兩位出手確實毒辣!”他手持銀劍緩緩道。
顧長生淡淡一笑,“更狠辣的你還沒見過,若不是先輩情誼在,現在你已死了。”
剛剛切磋的成分大,真生死相向光她自己也能憑一身功力強殺花無缺,那樣隻怕燕南天會直接發瘋,怎麼說也要留點麵子,花無缺也沒真正招惹兩人,隻是被江彆鶴蒙騙罷了。
江玉燕剛剛一指也是恐嚇居多,若是真有心的話,剛才後續跟上的也不是簡單一腳了。
花無缺則在思索顧長生說的先輩情誼,移花宮與哪個門派交好麼?他竟想不起來。
“今日這是家事。”
顧長生收身持劍而立,陰冷的目光掃過江彆鶴身邊幾人,道:“這場鬨劇已經夠了,誰若敢攔,誰死,還有你花無缺,江彆鶴是個什麼樣的人已經說清楚了,你要動手,我陪你。”
除了江彆鶴,眾人聞言俱是一愣,麵麵相覷,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家事?”
“你們到底是何人?!”
顧長生挑挑眉,望向江彆鶴,腦袋一歪,“我們是何人……江大俠,你來說說,我身旁這是何人?”
江彆鶴臉色慘白,見花無缺也奈何不了兩人,恐慌之下想要逃走,被顧長生眼神盯著,一時挪不動步子,嘴唇顫動,也沒說話。
“江琴,原本江楓一書童,十幾年前為了富貴出賣江楓行蹤給十二星相,之後搖身一變化名江彆鶴,拋妻棄女,攀附權貴,更是模仿江楓日常為人,在這安慶城當起什麼江南大俠,暗中勾結惡人,排除異己,謀財得利——江大俠,我所言可有一句假話?”
江彆鶴似是已駭得站不穩了,披頭散發踉蹌幾步,手指指著顧長生,顫抖著說不出話,江琴這個名字舍棄了十幾年,如今猛然被翻出來,他喉嚨發軟,仿佛江南大俠一瞬間從他身上脫離,又變回了那個小小書童。
一眾人也是震驚地看向江彆鶴,即使是搜身刀段靈和崆峒派閻鶴站在他一邊,此時也有些拿不準了。
“我身邊這位,便是拋妻棄女中的當事人,幾年前來安慶尋親,差點又遭了江彆鶴毒手,如今她與江彆鶴之事,我不插手,誰若想插手,先問過我手中的劍。”
何無雙恨聲道:“憑你一麵之詞……”
一道倩影閃過,何無雙睜大眼睛看向胸口劍刃。
劍是冷的。
他的血也冷了。
“你當我在開玩笑?”
顧長生歪了歪頭,隨後從他身上拔出長劍,何無雙的身體沒了劍支撐向後仰倒,她淡漠的目光看向其餘人,“還有人要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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