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傷!”呂鳳先終於出聲了。
“是。”
上官金虹冷冷道。
divcass=”ntentadv”“你……你真的敗了?”呂鳳先瞪著眼睛,不敢相信,上官金虹會敗,更無法想象,他是如何敗的。
“是。”
上官金虹麵色並無變化。
“你是如何敗的?”呂鳳先握緊了拳,他知道自己武道一途的路已儘了,就在今天,就在此地,不,也許在十年前,就已經斷了。
但他仍然想知道,比上官金虹更強的是何人。
上官金虹重新轉過身,望著呂鳳先,寬大的鬥笠壓住了眉目,他嘴角仿佛動了動。
“就像這樣。”
上官金虹說。
不是旗鼓相當,也不是終逢對手。
那天茶館裡,那柄小刀所透露出來的不是如李尋歡一般的鋒芒,而是劍意。
“跟我來。”
上官金虹走在前麵,沒有回頭。
已是黃昏,夕陽斜落,似血的殘陽暈紅了半片天際。
在這餘暉下,高大的上官金虹戴著鬥笠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失魂落魄的呂鳳先,一前一後,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李尋歡視線裡。
一場沒有出手的對決,卻已出招,在他這等高手眼裡,精彩無比。
夜已臨。
呂鳳先走在後麵,麵前是上官金虹寬大的背影和鬥笠。
可呂鳳先總覺得自己還在他目光的逼視下,心裡有種沉甸甸的,無法形容的壓力。
越走,壓力愈重。
上官金虹的腳步聲,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他的心上。
呂鳳先忽然發現自己也有了腳步聲——他走路一向沒有聲音,現在腳步為何會忽然變重了?
街道上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而且與上官金虹的腳步配合,一聲接著一聲,形成一種奇特的節奏。
呂鳳先垂下頭,發現了這原因——他每一步踏下,都恰巧在上官金虹前一步和後一步之間。
他踏下第一步,上官金虹才踏下第二步,他踏下第三步,上官金虹立刻踏下第四步,從來沒有錯過一步。
他快,上官金虹也快,他慢,上官金虹也慢。開始時,是上官金虹在配合他,當這種奇特的韻律形成時,便變成了上官金虹走快,他便也走快,上官金虹慢,他腳步也慢了下來。
仿佛整個人都被上官金虹控製,無法擺脫。
呂鳳先目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卻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種走法很舒服,渾身都會放鬆下來,剛剛耗儘的精神力氣仿佛也在這種步法下恢複的更快了。
若是郭嵩陽還在保定府,看見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定會認為跟在上官金虹後麵的人是荊無命,兩人的步伐如此奇特而默契。
荊無命死了,於是這個位置便換了一個人。
儘管這個人不如荊無命。
就在這樣的韻律下,呂鳳先仿佛一具行屍走肉,跟在上官金虹後麵,一直走。
天邊已有星升起,夜風吹拂。
等到上官金虹終於停下腳步時,呂鳳先竟也停下。
他恍惚看了一眼,發覺這是一大片院子,院裡一株孤零零的白楊正煥發春芽。
回廊上朱簾半卷,小門虛掩,有穿著杏黃色長衫的人侍立一旁。
然後他看見了三個女人,一個年輕靚麗,身著鑲著金線的華貴長衫,合身的衣服讓她看起來尊貴無比。另外一個仿佛身體不太好,明明已是開春,風中餘寒已儘,她依舊披著大衣,跟在後麵,尊貴中帶著威嚴,一手挽著身旁的白衣女子,仿佛從畫裡走出來,隻是一眼,便讓呂鳳先不由低下頭。
接著他聽見其中一個女子開口講話了。
“助手?”
“是。”上官金虹說。
“勉勉強強。”
兵器譜第五的銀戟溫侯,卻隻得了一個勉勉強強的評價。
若是以前的呂鳳先定會感到羞辱,可是他現在內心平靜無比,上官金虹同樣也是這樣認為。
第五和第十,第二十、三十,沒有什麼區彆。
事實上,從第五開始,到後麵的蛇鞭、青魔手之類,完全沒有意義了,他們隻是在用兵器而已。
與昔年一天一夜難分勝負不同,在這條路上,一步之差,便是天地之彆。
愈是高手,愈是如此。
呂鳳先低頭望著旁邊的幾雙腳走過,他知道,這便是擊敗了上官金虹的女人。
以大歡喜女菩薩為戰力錨點的話,這個肉裝高手放到前麵的絕代雙驕,或者放到後麵的圓月彎刀,都不夠看,隻有現在這個剛被柴玉關肆虐後的時間點很難被破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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