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抬起手,碰了碰他的額頭,她猜得沒錯:“你在發燒。”
她剛剛就發現了,謝商今天沒什麼精神,車裡空調開這麼低,他額頭還有汗。
謝商自己用手量了一下:“有嗎?”
“有。”
他燒得不低。
綠燈亮了,後麵那輛車的司機是個急躁的,一直按喇叭催促。
謝商沒管,輕踩油門,很慢地開過路口。
等到了對麵,溫長齡說:“你靠邊停,我來開吧。”
“你不怕?”
溫長齡開車還不熟練。
“隻是感冒而已。”他說。
瘦肉粥和土豆絲倒沒出什麼大錯,就是不好吃也不難吃,溫長齡對吃的不講究,熟了就可以。
對麵有個藥店,溫長齡下了車,等到人行橫道上的燈變綠,她跑到對麵去。
溫長齡又撕開一張,歪著頭,貼在了謝商的脖子上:“這是上次給彤彤用剩的,正好快過期了。”
謝商拉住她的手。
謝商撿起被她扔在桌子上的包裝袋。
謝商一隻手支著下巴,看著廚房。燈光、圍裙、被溫長齡弄得亂糟糟臟兮兮的灶台、沒有關好還在滴水的水龍頭、滿院子的煙火氣息、草叢裡的螢火蟲……一切都是很好的模樣。
她解開安全帶:“你在車上等我一下。”
謝商覺得,以後還是少讓她開車。
很少有男人具備勃發荷爾蒙的同時,還給人芝蘭玉樹的感覺,哪怕他衣衫不整,依舊透著股清風霽月的風致。
她把頭發都紮起來了,上麵插著一根筷子。
溫長齡搖頭。
“你坐這裡。”
她再嘗了嘗,這一筷子是鹹的:“哦,應該是鹽沒有炒開。”問題不大。
謝商睜開眼,低色溫的燈懸掛在屋頂,稍微有點刺眼,他用手擋了一下,溫長齡的臉從他指縫裡鑽進視線裡。
“等我一下。”
“大人也可以用。”
吃完飯,溫長齡去刷碗,謝商過去幫忙,她擺手,說不用。謝商點了一根驅蚊的香,放在廚房,他坐在院子裡,看她忙。
溫長齡買藥的時候問了藥劑師,這個退燒藥可以飯前吃。她倒了杯溫水給謝商:“你把藥吃了。”
“你做?”上次朱婆婆回老家,溫長齡天天準時去粉店報道,謝商有點懷疑,“你會做飯?”
謝商:“……”
隻是——
“哦。”
她把角弄出來,撫平:“貼好了,你去睡吧,我回去了。”
“這是什麼?”
謝商把車窗放下來,側著頭躺在椅背上,不太想動。車窗外車水馬龍,下班的路人行色匆匆,街上有不少小吃攤,繁忙而熱鬨,高燒讓他反應很慢,目光變鈍,單單看著一個方向,瞳孔裡的影子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圓點。
中途,溫長齡停了次車。
“我們彆去外麵吃了,回家吃吧。”
她自己嘗嘗:“不鹹啊。”她覺得很淡。
夜幕星河,晚風習習。
“你去哪?”
“不用去。”
研發的時候謝商做過測試,那瓶香水沒有副作用。有副作用的東西他不會留。
謝商喝水。
這就是溫小姐說的,做飯還可以。
他還是很不舒服,退熱貼的作用速度很慢,不如她手指擦過皮膚帶來的涼意。
身體明明很欲,那張臉卻有種難以褻瀆的清冷感。
謝商靠邊停車。
她帶上門,去外麵等。
謝商沒見過這東西,包裝袋上畫著個嬰兒。
溫長齡買了退燒藥。
謝商接過水,把藥片吞了,又躺回躺椅上。
謝商這邊的廚房是半開放式,他在臥室裡能看到溫長齡,她忙忙碌碌、來來回回。她還跑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兩隻手上都拿了雞蛋。
溫長齡這才重新推門進去,拉過來矮一點的那把椅子。
溫長齡湊近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