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預見的結局
向天問雙手捶胸，大聲道：“不可能……”
“我聽說修行到了至高境界的大神通者，縱然鬥戰不敵，亦能遁隱於無形之間；怎麼會被抓住斬首？最近二千年，似乎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徐振雲心中一動，這正是他想說卻沒有宣之於口的話！
看起來向天問頗知內情。
這也不奇怪，從他多次的心理活動中，徐振雲已經知道他和一個叫“老桓”的絕世強者關係密切。
牧玄淡淡道：“常時自是不能。”
向天問一愣，猛地轉過頭去。
他隻是情急之下感慨而已，可沒想到陛下會親自回答他的問題。
牧玄眯上雙眼，續道：“但是若背負不可承受之重，為了最後的期望賭上一切，那又另當彆論。”
“在國戰紀元之初，仙朝林立。各大仙朝之間的征伐、興盛和覆滅，並不算太罕見的事情。倘若一家仙朝覆滅，尋常修道者或許粉身碎骨；但名在兩榜之上的人物，卻必是安然無恙。”
“至多囿於本人道心寄托之所限，就此覓地退隱，以世俗為山林，從此再不現世。”
“第五龕中，乃是越仙朝紫荊座主人、鎮國元帥衣秀裳。”
直到此時此刻，他方才正式對徐振雲等人說話。
同時，沈蓮心、李長青、陸書文等三人，也從剛剛的“創傷”中恢複過來，甚至在有了心理準備之後，隨著牧玄的話語，偷瞄了一眼第一層的四具屍體。
divcass=”ntentadv”“準備好了沒有？”
他也確確實實觸摸到了什麼。
來時姬小花說過，大晉的兩大“極天”，分彆以“大晉神宮”和“神武天平”鎮壓。
徐振雲心中一震。
就在此時，一陣恍惚，天旋地轉。
一切都是幻覺！
幻覺！
逐漸遠離……
“倘若此時滅國一方的神器處於和大神通者‘以身合器’的狀態，一旦神器被吞融，內中的大神通者也自動被捕獲，相當於作繭自縛，被自行封印。”
當一個神智絕對冷靜，思慮無處可逃，麵對生死之間大恐怖，那麵前觸手可及的黑暗、深不見底的永寂，無處可逃；此時方能感受到真正的不能承受之重！
“他正是以此法一舉解圍，破去五次眾盟圍剿。”
他剛剛一番話，雖是因向天問的問題而起；但他始終目視前方，又好像在以一種獨特的韻律自言自語。
徐振雲突感眼前一黑！
恢複明亮的一瞬間，徐振雲恍然驚覺，自己已在神武天平之下，那一根“長棍”南端的正下方，也就是季子澄剛剛受刑的位置。
一個模糊的念頭突然明晰——心元本洲的“入世道果”征戰，是無人超脫，人人陷溺的戰鬥。
如果大晉神宮被攻破，與“神武天平”以身合器的大神通者，也自動成為俘虜。
“最終就擒，在新仙朝‘改元之日’，被融合之後新的鎮國至寶顯戮為禮。”
“經曆了這一下，似乎以後對心神衝擊力不如剛才一瞬的‘刺激’，對自己的效用就大大減弱了……”
向天問忍不住問道：“這是誰？”
“按照現在的格局，如果真到了國祚存亡之戰，沒有人會放棄這個手段，提前放手認輸。”
“第三龕中，乃是大炎仙朝末代國主餘哈哈，亡於七千六百年之前。”
但當他的身體被“扳平”，做好了“就位受刑”的姿勢，腦海中卻如巨浪一拍一激，熱血上湧的同時，無儘恐懼將他吞噬。
向天問愕然道：“既然強絕天下，怎地反而被斬了？”
頓了一頓，牧玄的目光投向神武天平“牆壁”第一層，緩緩道：“屈原浩，左起第一龕中之人便是。”
不是這樣？
寒氣凜然，一刀落下。
又猛地低頭，發現自己渾身精赤。
“所以……入世道果之爭如果在不遠的將來有了結果，實現了心元本洲一統、三大仙朝歸一——”
下一刻，力量集中於肩膀和腰身，上半身被一道沛然不可抵禦的力量扳直，前傾。
來的路上，從姬小花話裡話外的意思，徐振雲知道今日來“觀刑”並不是菜市口看殺頭，看個熱鬨；似乎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場不同凡響的“機緣”。
牧玄右側，蘇靖容精致麵容浮現出微笑，輕鬆道：“將自己的屍身供在匣子裡給彆人參觀，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對我而言，這就是這一戰必須要取勝的理由了。”
牧玄平靜道：“隨著仙朝之數漸漸減少，存世的鎮國至寶，威力也逐漸增強。如今大晉、大楚、大涼三大仙朝所持鎮國神器，已不再是如數千年前一般，一寶隻能和合一人。”
然後——
“當世最強十多人中的三分之二，首級和屍身，一定會出現在其中。”
很多時候，“視死如歸”，隻是並未深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