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冰爵暗含了威脅的這麼一句話,安室透覺得自己不能一直保持沉默,這樣會顯得他很心虛一樣。
雖然他確實是臥底,但在這種時候不能弱了氣勢。如果冰爵真的懷疑他是臥底,那對方就不會當著他麵說這麼一通話了。
這麼想著,安室透微微眯起眼睛,他滿不在乎地從內後視鏡中瞥了眼坐在後麵的黑發青年,然後才開口道:“你這算是汙蔑吧,冰爵?對組織如此忠誠的你……”
“真的要抹黑我這麼一位優秀的情報成員嗎?”
秋澤柊羽勉強維持著表麵的冷靜,而他的內心小人已經捧起手機,擺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同款表情。
這才多久沒見麵,波本你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自信了?這樣誇自己都不帶臉紅的嗎?
——哦,反正你臉紅了我也看不出來。
“但是你剛剛的行為也是在汙蔑我吧,波本。”秋澤柊羽不動聲色地回應道,“如果你對組織足夠忠誠……你就不會一直盯著我不放。”
秋澤柊羽聽到安室透冷哼了一聲,然後這個坐在駕駛座的金發男人露出了一個混雜著不滿與殘酷的笑容:“可是我隻能盯著你。”
“追殺那兩隻小老鼠的任務都被你一手攬下,導致我完全找不到出氣筒,所以不免會感到有些苦惱喔。”
秋澤柊羽不耐煩地終結了這個話題,他已經不想再和安室透繼續討論臥底的話題了:“我也隻親手解決了蘇格蘭那個愚蠢的家夥而已。如果對臥底很感興趣,你可以去追殺目前還在美國的萊伊。”
對於這個場景,秋澤柊羽其實還蠻期待的。
波本喜歡看他笑話,他現在也想看波本笑話。
沒準波本去追殺赤井秀一後會反被fbi給扣了。如果那邊願意對波本這個效忠黑色組織的家夥執行槍決的話,秋澤柊羽感覺自己非常願意出錢補貼子彈費。
安室透在秋澤柊羽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方向盤,但是他表麵上依舊看不出一絲異樣:“那兩隻老鼠已經失去了他們的代號,這一點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而且那種情況下,最優解明明應該是把綠川光那個男人活捉回來……你卻擅自對綠川光下了死手。”
安室透微笑著說道,他的語氣聽起來透露出一絲遺憾:“你不知道我們失去了多少珍貴的情報,說不定能把其他藏在組織的公安臥底一網打儘。”
秋澤柊羽保持了沉默。
活捉是不可能活捉的,活捉的臥底肯定要被關進審訊室。在他作為冰爵的時候,他也曾親自審訊過裡麵的人。
——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不過讓秋澤柊羽心情更微妙的是安室透對組織的態度。
原來你一直針對冰爵的原因就是覺得冰爵沒活捉臥底,導致你失去了大量情報嗎??
就連琴酒都沒有過多苛責冰爵“殺掉”綠川光的那次行動,琴酒甚至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而波本這個資曆尚淺的家夥居然對組織這麼忠誠……
這是什麼琴酒pus?
“哼……那真是抱歉,”安室透聽到冰爵用冷冰冰的語氣說出了這番一點也不誠懇的敷衍道歉,對方滿不在乎地說道,“抱歉把你心愛的‘移動情報站’給炸上天。”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家夥死得很痛苦呢……”秋澤柊羽煞有介事地拉長腔調,熟練地讓自己語氣帶上微妙的愉悅感,“中毒、灼燒和爆炸,最終無可奈何地清醒著目睹自己被淹沒在一片絢爛的火海中,然後燦爛墜落。”
“聽到這些,有稍微撫平一點你對失去情報的怨念嗎?”
“……嗬。”
安室透終於不說話了,秋澤柊羽對這個現狀表示很滿意。
果然某些時候,還是有必要通過恐嚇來給自己樹立起前輩的威嚴,尤其是麵對波本這種和他走得很近的成員。
而那些平常和他關係陌生的組織成員反而不敢對他放肆,基本上都對他敬而遠之。
想當年,在剛把波本、蘇格蘭和萊伊這仨人撿回來的時候,這三個家夥明明都對他挺尊重的,而且有什麼工作還都會爽快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