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言簡意賅的郵件內容,秋澤柊羽突然有了一種“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的解脫感以及“為什麼這麼多人約見麵”的微妙吐槽感。
拋去那些繁雜的思緒,秋澤柊羽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他不能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去見赤井秀一,不然這個見麵絕對會崩,為了維護好深尾矢人的形象,他得做好情報方麵的準備。
包括論壇在內的許多人都把深尾矢人往高深莫測的方向塑造和想象,如果他讓深尾矢人大幅度脫離了這些框架……秋澤柊羽拒絕想象這會是什麼後果。
……
第二天,本來就沒什麼大問題的秋澤柊羽和羽田秀吉一起成功出院。
開車來接秋澤柊羽的人正是秋澤柊羽本人最不想麵對的兩個人,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
兩個成年男子臉上看不出什麼慍怒的表情,萩原研二甚至笑眯眯地靠在車旁衝秋澤柊羽揮手:“小柊羽,這邊這邊~”
秋澤柊羽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
——他能不能當場昏迷?他現在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病房裡住個八.九十天。
羽田秀吉自然知道秋澤柊羽和鬆田陣平兩人的關係,但他明麵上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問道:“那兩位先生好像在喊你,你不過去嗎?”
“我覺得我過去的話可能會被正義製裁。”秋澤柊羽表情凝重。
“欸?有這回事嗎?”羽田秀吉再次探頭看了一眼鬆田陣平兩人,從態度神色上來看這兩位年輕的警察先生看起來並沒有很生氣,“他們看起來很溫和,很好相處。”
你不懂,羽田秀吉。秋澤柊羽用一種微妙的目光掃過他,心情越加沉重。
——這叫家醜不可外揚。
因為醫院裡陌生路人很多,為了給秋澤柊羽一個麵子,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才沒有當場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比如狂怒地追著他繞醫院跑一圈什麼的?
等回家關上家門,那才是清算時刻。
五分鐘後,秋澤柊羽就發現他錯了,不用關上家門清算,關上車門他就要被清算了啊!!
“小柊羽,你不好好地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率先發問,他一邊說話一邊給自己綁好了安全帶。
鬆田陣平抱著手臂發出一聲冷笑:“要不是那個小鬼主動告訴我們,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讓我們兩個知道這兩天的事情?”
“呃,這個……”秋澤柊羽支支吾吾,“我其實是受害者來著,因為不想讓你們擔心嘛。”
鬆田陣平手按住秋澤柊羽的腦袋,不怒反笑:“受害者?我怎麼聽說你是主動送上門讓人家綁走的?”
“還沒畢業就跑去應聘聽話的人質這一職位,我是不是應該誇你一句上進?”
秋澤柊羽感覺自己很冤枉:“什麼主動送上門,這是汙蔑!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最好是。”
被清算的過程秋澤柊羽已經不想去回憶了,這一段回家的路程他唯一的想法是——萩原研二能不能開快一點?
把秋澤柊羽送到家後,原本想繼續連帶深尾矢人一起清算的兩個人接到了緊急任務,不得不暫時離開去加班。
走之前,鬆田陣平嘖了一聲,他瞪了一眼秋澤柊羽:“你今天不要出門,等晚上我們再好好聊聊有關那個深尾矢人的事情。”
“我保證,你們晚上回來絕對會發現我乖乖地待在這裡!”秋澤柊羽信誓旦旦地說。
——房間門隻能困得住他的身軀,卻困不住他的能在馬甲本體來回橫跳的意識!
……
遠在隔海的英國倫敦,愛德華接到一通令他有些意外的電話。
這通電話來自冰爵。
通過虛擬投影正在彙報任務的貝爾摩德識趣地暫停彙報,詢問地看向愛德華,無聲詢問自己需不需要避嫌。
知道太多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愛德華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於是貝爾摩德便旁聽了愛德華打電話的全程。
“你沒有讓我失望,冰爵。”愛德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深尾矢人的事情暫時先放放,那個男人大概會隱藏自己相當一段長的時間門。”
電話那邊的冰爵似乎說了什麼,貝爾摩德沒有聽到,但她能聽到愛德華對其的回複。
“不,你不需要對那孩子下手,他在計劃裡已經不再重要了。”
那孩子是指?貝爾摩德想了想,結合不久前boss突然讓她去幫秋澤柊羽的那封郵件,她果斷把愛德華口中的那孩子和秋澤柊羽畫上了等號。
不過,這無法解開貝爾摩德心底的疑惑。
在計劃裡不重要難道不是代表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嗎?隻是不重要並不能完美解釋放過秋澤柊羽一馬的原因。
然而電話那邊的人是冰爵,他並不會像貝爾摩德那樣喜歡刨根問底,看起來他根本不在乎任務變動背後所產生的原因——他隻在乎任務變動後的內容。
這一點,愛德華似乎也格外滿意。
結束通話後,愛德華看著貝爾摩德的投影,突然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也很好奇我為什麼不讓冰爵對他動手?”
“確實很好奇,”貝爾摩德坦誠地說道,“我以為您會趁這個機會讓那孩子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愛德華笑而不語,他沒有回答貝爾摩德的疑問,而是把話題重新轉回任務彙報上。
為什麼不讓秋澤柊羽徹底死亡?是還想利用秋澤柊羽去拴住冰爵嗎?
答案是否定的。
在愛德華看來,他自己就已經足夠拴住冰爵,秋澤柊羽的作用充其量隻是試探冰爵到底對過去還殘留多少在意的工具罷了。
至於留秋澤柊羽一命,屢次都不會對他下死手的原因……比較複雜,有多方麵的因素在。
其一是他的承諾。
……
“承諾?”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聽著,“什麼樣的承諾?和秋澤有什麼關係?”
原本正在處理手頭的重要工作,卻被突然聯係這邊的貝爾摩德打斷,布蘭代德感覺很頭痛。
尤其是在對方似乎對那位先生的一些事情十分在意的基礎上。
布蘭代德按著太陽穴:“你一定要問到底才行嗎,貝爾摩德?”
“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是打聽和那位先生有關的事情。
布蘭代德早已決定把這個情報爛進肚子裡。
這件事和冰爵好幾年前殺死的那個男人有關,布蘭代德有所耳聞,那次是一場誤殺,但……
如果那個男人沒有配合的話,隻要他對冰爵說出自己的身份,誤殺甚至不會發生。
可他沒有說。
因為他和boss達成了一個承諾,隻要他按照那位先生的計劃死掉,他無辜的家人就能保全住性命。
該說那個家夥太愚蠢了嗎?居然真的相信這樣的承諾能保護他的家人,布蘭代德不理解對方哪來的勇氣相信boss會遵守這樣的口頭承諾。
在冰爵殺死那個男人後的第三天,boss就打破了承諾中的要求——他派人處理了對方的妻子,唯獨放過了那個孩子。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不算打破承諾中的要求。布蘭代德心想。
因為那個女人的存在,boss才會被背叛,所以在boss眼裡,
她既不屬於“無辜”,也不屬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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