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往車廂連接門的方向看過去,眉頭皺起,完全沒有注意到秋澤柊羽投來的微妙目光。
但是他並沒有輕舉妄動。
因為騷動的聲音來越近,似乎已經來到了連接門的外麵。
就在安室透心中劃過若乾猜測的時候,車廂的連接門被推開了,隨之撲麵而來的是來自外麵的吵鬨聲。
“所有乘客聽從指揮,儘快……”推門而入的男人在看到車廂內的三個人後突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不過他迅速反應了過來,甚至給自己剛剛出現的沉默找好了理由:“嘖,這裡麵就你們三個人嗎?”
看清楚來者的模樣後,秋澤柊羽和安室透同時一驚,鬆田陣平為什麼會在這裡?
本身坐的位置就距離門口最近的琴酒眯起眼睛,餘光審視地看向站在門口穿著警察製服的黑發男人。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進來的警察似乎是在看到波本後有了一點微妙的反應……也就是說,這家夥認識波本?
秋澤柊羽的反應比安室透更快,他和琴酒搭檔進行任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看見對方食指輕輕敲打在座椅扶手上時,他就意識到琴酒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
鬆田陣平扯出的理由很合理,但騙不過琴酒。
因為不管他的反應有多快,他的目光確實在安室透身上稍作停頓——即使那隻是轉瞬即逝的事情。
琴酒距離鬆田陣平最近,而鬆田陣平又是突然推門而入進來的,這就導致剛剛琴酒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鬆田陣平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鬆田陣平的這點破綻自然不會被琴酒放過。
琴酒沒有說話,他看起來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對安室透發出質問,但秋澤柊羽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
當麵質問好過讓琴酒去私下調查,私下調查出來的東西可不是他們能控製的,萬一真讓琴酒發現了什麼破綻,那他之前去英國完成的計劃不就白搭了嗎?
正想著怎麼給安室透打圓場的時候,安室透自己也察覺到了氣氛中的不對勁,他果斷地揚起笑容主動對鬆田陣平搭話:“是鬆田警官啊,好久不見。”
調整過來的鬆田陣平配合地相當默契,他立刻就知道安室透想要怎樣的效果,故意帶著些許不耐煩和催促地說道:“安室先生,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緊急情況,請你和這兩位先生一起在這個車站下車。”
“如果有什麼要緊的行程,車站相關工作人員會提供免費換乘。”
秋澤柊羽默不作聲地觀察,他記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把自己本體送回家的時候確實接到了緊急任務,聯係起他們的本職工作,不難猜測這列車中發生了什麼。
——八個蛋真是無處不在啊。
不過秋澤柊羽倒是不擔心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生命安危,畢竟他直到現在還天天用占卜水晶球看一眼兩人第二天的情況。
通知完情況後,鬆田陣平就匆忙地離開了。
“你認識那個警察?”在鬆田陣平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範圍內後,琴酒第一個開口,語氣平靜,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安室透似笑非笑地回答:“當然,我之前的任務可是用偵探的身份潛伏在日本,怎麼可能不認識幾個警察呢?你說是吧,冰爵?”
想拉冰爵幫你站隊?那你真是打錯了算盤……秋澤柊羽無奈地心想。
以冰爵的行為邏輯,他在偽裝成偵探鹿島響的那一段時間裡,還真沒怎麼和警察打過交道。
——畢竟他的經曆造就了他厭惡警察的態度。
……
安室透原本是想把問題拋給同樣以偵探身份潛伏過一段時間的冰爵,但結果卻有些出人意料,黑發青年罕見地露出厭惡的表情,語氣冰冷:“我可不會和警察頻繁來往。”
“哼……走吧,既然遇到了這樣的意外,談話也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琴酒率先站起身,準備直接下車撤離這裡。
至於列車可能存在的意外情況?
那和他這個黑色組織成員有什麼關係,難道還要指望他突然大發善心心係群眾幫警察維護秩序鏟除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