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疼啊。”
畢雲煙淚汪汪的道:“你看這裡麵火毒,跟有生命力似的,還在滾動流動……”
“沒事兒,雁大人打我的時候,比這還疼……不也照樣活蹦亂跳的?”方徹開玩笑。
雁北寒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隨即歎口氣。
自己打他當然也很重,但是卻根本比不上這火毒的萬一。
她倆都能明白,方徹現在肯定難受的要死要活的,但是卻還是為了讓自己兩人放心,還在硬撐著說笑。
“趕緊運功療傷吧。”
雁北寒道:“我去將我的冷玉做一根針,準備你這邊穩定後,開始給你拔毒。雲煙你在這邊伺候著。”
說著匆匆而去。
畢雲煙不斷地運功冰寒力,將一塊雪白的絲巾搞得冰冰涼柔柔軟,給方徹從頭到腳的擦拭,一邊擦一邊無聲流淚。
心痛的身子都在不斷哆嗦顫抖。
“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畢雲煙嘀咕著。
“留疤怕什麼……”方徹笑道:“反正,是夜魔的臉。”
“噗哈哈……”
畢雲煙被他逗得帶著眼淚笑出來,嗔道:“彆貧了,趕緊全力運功增強底蘊,等修為全複原就趕緊往外催火毒!”
“好,那你彆哭。”方徹道。
“我不哭。”
畢雲煙溫柔道。
說完果然不哭了,情郎在這種炮烙酷刑一般的難受下,還在照顧自己情緒,那自己怎麼能哭出來影響他運功?
畢雲煙全力控製自己,呼吸平穩。
小心的將方徹全身擦了一遍,中間換了十幾條絲巾,然後再次拿出幾條重新開始擦拭。
一直到方徹運功到了頭上騰騰冒出來熱氣,然後沒有燎泡的肌膚開始浮現出正常的紅暈白皙;兩女才終於放心。
看著方徹疲憊的睡過去。
用冰絲巾為他敷在額頭後,雁北寒才開始皺眉,疲倦道:“雲煙你過來,我看看你左胳膊上。”
“我這個沒事兒,你的右胳膊和右小腿我看著都有點……我先來幫你處理處理。”
畢雲煙道。
“我這個也沒事。”
雁北寒不顧畢雲煙推拒,將她按住,看了看她身上燎泡,放下心來。道:“還好還好,看這樣子,火毒已經控製住,沒有流動和跳躍了。估計到明天下午,就能挑破燎泡。十天之內,就能恢複正常,不會留疤,也不會影響皮膚了。”
畢雲煙點點頭,隨即看了看雁北寒身上,道:“你身上比我的還要好些,明天中午正好先把你的挑了。下午再來弄我的,時間上,全不耽誤。”
“是啊,在火毒過來的時候,方徹自己擋住了,根本沒舍得往咱們身上落下來。咱們現在身上這樣子都是自己伸胳膊過去才造成的。”
雁北寒歎口氣,看著睡著的方徹,眼中柔情四溢:“這個男人,全擋住了……他就不舍得咱們吃一點苦,受一點傷!”
畢雲煙幸福一笑,道:“小寒,這就是我夢想中的男人啊。遇到這樣的男人,我當然要豁出命去對他好的。你知道的,我隻是個小女人,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想靠著這樣的大男人大丈夫過日子的。”
雁北寒愣了愣,突然醒悟過來:“不錯,我倒是忘了你一直以來的夢想了。就想找個頂天立地的,能為你做一切主的男人對吧。通過這次,倒是把你給堅定了。”
“嘿嘿……”
畢雲煙抿著嘴笑起來,道:“小寒,你看,無論什麼事,總有人遮風擋雨,多幸福啊,多有安全感啊?哪怕是天大的事……”
“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草。磐石永不移,蒲草永不離。”
畢雲煙快活的道:“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當那根蒲草。”
雁北寒有些唏噓,道:“你這人生目標當真是……嘖……”
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評價畢雲煙才好。
想說句卑微,但是卻又感覺不適合。
因為,畢雲煙絕對不是卑微。
而是一種極其符合實際的……最最平凡普通的美好訴求。你可以說她胸無大誌,你可以說她淡然恬淡,也可以說她沒有任何野心。
但唯獨不能說她卑微。
因為人家不卑微啊。
但畢雲煙下一句話就立即表現了她的卑微。
這丫頭抱著雁北寒的胳膊,腆著臉嘿嘿笑道:“我甚至不想做大婦……還要管那麼多事兒,好麻煩。我就想做個丈夫寵愛的小妾。啥都不用管,隻要丈夫喜歡我寵愛我成了。”
“你可有點出息吧!!”
雁北寒頓時臉都青了,一指頭點在畢雲煙額頭,將這丫頭點了個屁股蹲,指著畢雲煙罵道:“你可真給咱們姐妹們長臉啊畢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