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快出來啊。”宋調小聲且急切地說著。
“催什麼催啊,你......”他剛剛提著褲子,不耐煩地打開大門,剛想說話,就被宋調捂住嘴巴,拽著他躲進側臥。
“怎麼?”
“噓!!!”
被捂住嘴巴的曆景,掙紮著想要說話,宋調則非常嚴肅的用手指抵在唇邊,做出了禁聲的動作。
他抵住大門,曆景也愣愣地同他一起擋著。
麵前,他們的另一個好兄弟正在呼呼大睡,一點都沒有發現氣氛的緊迫。
片刻之後,門外便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就好像是一個碩大的沾滿了水的沙包不停地砸在地上。沉重,粘稠,甚至在移動的時候,還會發出啪嗒啪嗒的水聲。
另外二人屏住呼吸,聽到腳步聲在外麵徘徊了一陣,接著慢慢向著臥室靠近。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由二人的背後傳來。
這聲音並不清脆,反倒像是有人在用球狀物體砸門。
“孩子,開一下門好嗎?”
門外傳來了老父親模糊不清的聲音,那感覺像是他含了一大口的水,在艱難的說話。
“我的頭好痛啊,它好像掉在地上了,你能出來幫我裝一下嗎?”
第二天早晨,宋調的呼救聲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
村民們齊心協力,想方設法地撞開大門,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衝上了二樓,發現宋調的父親已經沒有了鼻息。
他渾身上下全是血跡,衣服上不用擰就能滴落一地的血液。
男人摔倒在房門前,他的雙腿詭異地前後岔開,小腿扭曲了九十多度,鮮血迸濺。
他的頭從脖子上齊根斷裂,極長的脊骨就像是被從身體裡剝離出了似的,隨著腦袋一齊,砸到了地麵上。
死者的臉漲成了詭異的紫紅色,雙目突起,咧開到耳垂邊上的嘴角上揚著,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聞訊趕來的鎮民和張峰他們,聚集在宋調家的一樓客廳裡,議論紛紛。
鎮長將驚魂未定的三名高中生和宋齊的家人帶到其他地方冷靜一下。
而鎮長的老婆李雯雯告訴大家,宋齊因為平常就嗜酒如命,昨天晚上可能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結果回來的時候正好嘔吐,壓迫了自己的呼吸,把自己活活憋死了。
這個說法,勉勉強強能說清。
不過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知道肯定不是這麼一回事。
接著,鎮長張誌,收斂屍體為理由,客客氣氣地請走了張峰幾人。
等外人走光了以後,客廳裡便隻剩下幾個較為年長的男性鎮民了。
鎮長將大門緊緊關上。
旁邊一位名為張龍的年老村民看了眼死狀淒慘的男人,猶豫地說道:“這是最近一段時間第幾個了?老誌啊,要不然......”
“彆胡說!”
張誌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樣,瞪大了眼睛,激動地說道:“就是是真的鬼來了,我們也有辦法,那個道士請來是吃乾飯的嘛!”
“龍子,你負責帶人去悄悄地把人埋到後山,記住啊,彆讓其他人發現了。”
“可......”
“隻有聽我的,你,你們,才能活下去,不然就等死吧!”
村民唯唯諾諾地低下頭去,不敢看向張誌。
老鎮長變了,他們一直都知道,隻不過......他們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能變成這樣。
張龍帶著幾個人,扛著鋤頭鏟子,用麻袋裝著屍體,去到後山,埋屍體去了。
正當他們拿著鋤頭鏟子,來到後山的墳堆,挖掘的土坑的時候。
穿著黑色衣服,用布蒙住臉的張峰正蹲在高大的樹上,低頭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而他的身旁,跟著田悅。
田悅有些好奇的問道:“奇怪...他們為什麼問都不問一下家屬的意見,就之間把屍體埋在這種地方了呢?”
張峰摸摸下巴,隨口道:“可能是這個死的時候掉廁所裡,他們就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乾脆給樹木加加養分?”
“......”絕對不是這麼一回事吧?
這些鎮民在無數的墳堆旁呆了一會兒,就扛著鋤頭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