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奸人為孽終惡報,洞簫廣濟行天昭!【二合一,求訂閱】
時值月黑風高,官道上不知何時,有一夥人馬攔住了去路。
“文…文師爺?”
彭茂昌望著那為首之人,麵色一頓,愣道。
他常和那嚴縣令打交道,對於其身邊的師爺自然認得。
隻不過,讓彭茂昌有些不解的是,如此月黑風高之夜,這文師爺怎會率人來此?
目光微移,彭茂昌瞧見了他身後一群衙差,全然無了昔日和善之容,而是眼下犀利,手握長刀。
不由得,彭茂昌心頭一跳。
心中已是戒備萬分。
“文師爺,那嚴縣令既讓本公子逃出城去,眼下你卻攔我去路,此事縣令大人可曾知曉?”
彭茂昌強讓自己鎮定下來,直視那文師爺問道。
對麵文師爺聞言,森然一笑:
“大人自然明白。”
“還是……他讓我來取你們的性命!”
說到此處,文師爺麵容陡然一狠:
“動手!”
話音落下。
其身後那群衙差,一蹬馬肚,便高舉長刀,衝了過來。
咻!
正在這時,一隻箭矢從夜色之下,忽得射了過來,正中那彭茂昌左臂!
彭茂昌吃痛,忙慘叫了聲,視線望去,才發現不遠處的灌木林裡,居然有人在此埋伏!
“好個嚴文兆!”
“巧言誆本公子出城,沒想到又設下這甕中之鱉的計來!”
一瞬間,彭茂昌豁然想透了全盤。
他神情一獰,對那嚴縣令怒罵道。
“鎮宅除魔聖君與崔侍郎馬上要來藍田縣,總得有個替死鬼不是?”
文師爺陰笑了聲,臉上神色愈加奸邪不已。
要知道。
那杜平已被人救走,一旦鎮宅除魔聖君與崔侍郎問責此事,嚴縣令可不好交待。
眼下,隻有彭茂昌死了,大家才能好過。
“哼!”
“那嚴文兆想殺死本公子,我臨死之前,也要咬他一塊肉下來!”
彭茂昌冷哼一聲,臉上恨意難消。
他當即從車廂裡,拿出一柄長劍來,隨即一腳踹開馬夫,駕著馬車,怒吼了一聲,向那文師爺衝去。
“放箭!”
文師爺麵不改色,隻是冷眼旁觀,命道。
下一刻,一隻箭矢飛來,快如閃電般射在那彭茂昌的小腹上,頓時鮮血湧出,彭茂昌哀嚎了聲,麵色慘白,險些疼暈過去了。
車廂之中,他的妻妾已經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不已。
“給我一把火燒了這馬車!”
見彭茂昌身受重傷,難以對其構不成什麼威脅,文師爺就對一旁的衙差吩咐道。
話落,當即有人朝那車裡丟了一火把。
眼看那火把要落在車廂裡時,卻兀自一顫,眨眼間化作一地碎屑,落在地上。
“這……?”
瞧見這一幕,文師爺眼睛一瞪。
四周衙差見狀,也呆住了。
如此情形,大家好像見過?
“真是好一出殺人滅口的好戲……”
就在大家愣神的功夫,夜空之上,卻傳來一道笑聲。
大家定眼一瞧,隻見一仙風道骨,昳麗出塵的道人,腳踩一白雲,立在雲端。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韓湘子。
如今,韓湘子已成真人,神念一籠,整個藍田縣也能囊括進去。
先前有人出得城去,他自然得以發覺了。
值此深夜,還有人要出城,這不得不讓韓湘子警覺。
為此,他才駕雲而來,要看個究竟。
沒想到,一來此,就見到了那文師爺要殺這彭茂昌。
這彭茂昌,可是雙尾玉佩一案的關鍵人物。
若是死了,杜平一案想要翻案,就沒那般容易了。
故而,韓湘子才會出手救下這彭茂昌。
“你…伱是誰?!”
隨著韓湘子一現身,那文師爺等人,無不臉色大變,一臉詫異望向他,臉上寫滿了恐懼。
“貧道身份,爾等無需多問。”
韓湘子望向眾人,淡然道。
話落,他心念一動,腰上那紫金玉簫忽得被一陣晚風吹動,不多時一道淡翠輕垂之音就在黑夜之中響了起來。
此曲一響,文師爺等一眾衙差,當即就從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場上,唯有那彭茂昌似不受影響,依舊清醒著。
“敢問是仙師救走的杜平?”
那彭茂昌忍著腹痛,疼得滿頭大汗,牙齒在打著顫,不禁對韓湘子問道。
“不錯。”
韓湘子說道。
“他人怎麼樣?”
臨死之際,彭茂昌後悔了,他臉上露出一抹愧色來,問道。
“已安然無恙。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為了一念之差,害人性命……”
見狀,韓湘子歎了口氣道。
“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
彭茂昌虛弱開口,苦澀道。
“那倒未必,你還有些用處,貧道姑且留你一命。”
韓湘子謂然一笑。
話落,他手掌一揮,一道綿和金光,就落在那彭茂昌身上。
隻是須臾,他左臂與小腹處的兩支箭矢,直接化作灰燼,身上傷痕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起來。
伴隨身上疼痛漸消,彭茂昌一臉不可思議望向韓湘子。
將彭茂昌救過來後,韓湘子隻是手上紫金玉簫一抬,後者頓時暈了下去。
隨即,他道袍一揚,法力催動之下,在場之人,包括馬車也好,全部被他收入袖中。
一切忙完後,韓湘子就駕雲離開了這裡。
之前,韓湘子本想溜到縣衙,去尋找一些證據來為杜平翻案。
但今夜這場收獲,卻讓他得來全不費工夫。
隻要鐘馗與崔侍郎一到,杜平一案終有真相大白的時候。
……
另一邊。
藍田縣,縣衙。
那嚴縣令在內堂,茶已喝了幾壺,眼見三更天快要過完了,可文師爺等人還是沒有返回縣衙。
不由得,他心中略感一絲不妙。
哪怕文師爺等人沒有蹲到人,算一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過去了這大半夜,一人未到,肯定出了事。
想到這裡,嚴縣令坐不住了。
立馬喚來幾位心腹,分兩撥人。
一撥人去往那彭家,看彭茂昌究竟有沒有走?
另一撥人趕到城門,問些那守城的士兵們,今夜可有人出去過?
……
翌日一早,天亮了。
那嚴縣令在四更天,便熬不住了。
不知不覺間,坐在內堂睡著了。
辰時時分。
他那幾位心腹,趕回來的縣衙,帶來了消息。
“怎麼樣,那彭茂昌離城了沒有?”
嚴縣令剛醒,還沒有來得及洗漱,見幾位心腹回來了,忙問道。
“回稟大人,彭茂昌離城了。”
有心腹答道。
“文師爺等人呢?”
“守城的士兵說,比彭茂昌早一刻出城。”
“那文師爺等人怎還沒有回來?”
聞言,嚴縣令眉頭一皺。
“這……這就不知道了。”
“小的們,出城搜了幾十裡地,未曾發現文師爺與彭茂昌等人的蹤跡。”
那心腹搖了搖頭,一臉茫然道。
“這就奇了怪了?”
“文師爺與彭茂昌既已出城了,怎麼會不見?”
“難道他二人離開了藍田縣?”
聽到這裡,嚴縣令眼神一眯,有些古怪自忖起來。
文師爺此人,據他所知,雖說愛貪些便宜,還會見利忘義。
但審時度勢方麵,還是十分獨到。
眼下,藍田縣的情形,他再清楚不過。
彭茂昌若不死,那鐘馗必定會全力追捕。
一旦,和他一道被逮回來。
到時說不定還會加個同黨之罪!
這筆買賣,嚴縣令不相信,那文師爺會去做。
可他若真的按照自己的吩咐,殺了彭茂昌,又豈會不回來?
難道他私吞那彭茂昌的家產?
思慮間,嚴縣令一下子想到了某種可能。
但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彭茂昌帶走的錢財,能有多少?
放著偌大的家產不顧,為了一些小錢,冒著風險,逃將出去,無異於舍本逐末……
若不是這般,那文師爺又去了哪裡?
嚴縣令坐在堂前,苦思了半響。
忽得,他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一下子想到了某種可能,不禁豁然起身:
“莫不是救走杜平之人,帶走了那文師爺與彭茂昌?”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能讓這些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唯有那般仙家手段才能辦到。
想到此處,那嚴縣令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這樣一來的話,他就徹底完了?
“大人,大人,你怎麼了?”
一旁心腹,見嚴縣令臉色一下子差了起來,忙道。
“沒什麼事,你們先下去。”
嚴縣令無力揮了揮手。
見狀,幾位心腹對視了眼,隻得離開了內堂。
此刻,他心中滿是絕望,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旦那文師爺與彭茂昌未死,這二人必定反水指控自己,到時他可就百口莫辯了。
連命也會丟。
想到這裡,嚴縣令感到一陣後怕。
他開始沉思這應對之策?
在內堂,嚴縣令呆坐了半個時辰,終於想到了辦法。
如今之計,也隻有求那鐘藜了。
隻要她,才能保住自己。
若後者不願意,嚴縣令隻得拿她來威脅鐘馗,放自己一馬。
有了求生之法後,這嚴縣令二話沒說,就直奔大牢而去。
隻是他剛到牢裡,就聽到獄卒說昨夜那鐘藜,平白無故的消失在牢房裡?
聽到這裡,嚴縣令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