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慣熱鬨處,也情有可原。
可第二日,到了隅中,還不見他出來,那薛丁山等人,就言洞簫真人多半閉關了。
故而,眾人也沒有叨擾。
眼下,唐皇即將擺駕返回長安,想起韓湘子來,才問了句。
“並沒有。”
徐茂公搖了搖頭。
並沒有仆人來報,想來是不曾出來。
二人正說話功夫,這殿上忽有一修長人影,憑空而來:
“陛下,貧道已出關了。”
見到韓湘子,唐皇露出笑容來,道:
“國師若再不出關,朕可要擺駕返回長安了。”
“適才,軍師已算好了日子,時間就定在三日後。”
“陛下要返回長安,自然可以,隻是三軍還是留在鎖陽城為好。”
韓湘子來此,本想著該如何和唐皇說起此事。
哪裡料到唐皇會與他開門見山提及,對此韓湘子也就直言了。
“哦,這是為何?”
“如今,那哈密狼主已對我朝下了降表,此仗也打完了,為何不能班師回朝?”
唐皇眉頭一挑,有些困惑,不解道。
“哈密狼主是寫了降表不假,但這場仗,蘇寶同才是始作俑者,若無他的挑唆,那哈密狼主也不會興兵反唐。”
“眼下,蘇寶同敗逃,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沒準過些日子就會卷土重來,三軍若是撤走,之前三關便是白攻下了。”
韓湘子解釋道,為唐皇說了利害。
此話一出,唐皇心頭一突。
他默然下來,片刻後眸光微沉,對那徐茂公問道:
“軍師,是何看法?”
徐茂公想了想,回道:
“陛下,那哈密狼主胸無大誌,禦下之術也是馬虎,若非有幾個忠心耿耿的臣子在旁,扶持朝政,哈密早就被其他小國吞並了,此番他任蘇寶同為元帥,起兵反唐,也是受其擺布。”
“到時蘇寶同一旦回了哈密,以那哈密狼主的性子,對他所提,豈敢不依,定會再度出兵攻打我朝。”
“依老臣看,還是國師的辦法好,讓三軍留在鎖陽城。”
唐皇為難道:
“可哈密狼主降表已下,這三軍若還駐紮於此,豈不代表寡人言而無信?”
“這無妨,可差人去那哈密王庭,告訴狼主,說蘇賊不死,我等留守鎖陽城,無外乎求個兩相安心罷了。”
徐茂公提議道。
“那就依軍師之說。”
唐皇衡慮了一二,最終決定下來。
叮囑了番:
“但那三軍可要安撫好,不能生了亂子。”
“另外,百萬多的將士留守此處,糧草問題不能忽視。”
這班師回朝一事,早已在大軍之中傳開。
不少士兵聞此,自是急不可耐,想回家和妻兒老小馬上團圓。
驟然又說不回了,肯定有人心生不滿。
即便不說,但窩了一肚子氣。
若因此影響了士氣,那就得不償失了。
“陛下放心便是,我與薛元帥等人定會好生安排。”
徐茂公保證道。
“對了,國師接下來要留在鎖陽城,還是要與朕返回長安?”
唐皇望著殿下那鶴骨鬆姿的韓湘子,換了話題,問了句。
“貧道是世外之人,鎖陽城事了,便要回本來的歸處。”
“但下次若大唐有難,貧道依舊會現身。”
韓湘子麵色一動,道。
聽到這裡,唐皇安心不少。
他語氣一謂,讚道:
“國師,大唐有你,是國之幸事。”
……
……
且說。
那日,蘇寶同見那洞簫真人轉瞬之際,就殺了飛鈸禪師,是心驚不已。
估摸著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當機立斷逃了。
這飛鈸禪師是其軍師,對其能耐,蘇寶同又怎會不知。
誰能想到,那突如其來的洞簫真人有這般實力,一個照麵就殺了飛鈸禪師。
連他之前無往不利的那對金鈸,也折在其手中!
蘇寶同遁入那葫蘆之中,一直飛遁幾萬裡之遙,確定那洞簫真人未曾追來,這才小心翼翼在一清幽的山穀處,現出身來。
“那洞簫真人到底是何來頭!”
“人間之中,幾時有這麼一位人物,便是我散教門中散仙也沒這般厲害……”
望著自己這一身狼狽,蘇寶同對那韓湘子怒罵道。
此番圍困鎖陽城,眼看就能大功告成,殺死唐童,報得家仇。
不曾想,節骨眼上,出了如此差錯!
這讓蘇寶同如何不氣?
思來想去,蘇寶同不知那韓湘子的來曆,最終決定去問一下他師尊李道符。
……
這李道符,乃是散教中人。
師從散教教主金壁風,修道多年,如今修為已是快到了星君之列。
當然,散教中人,一般不會成仙而去,大多留在教中。
修為一旦邁入了五臟境,愛以散仙自稱。
說蘇寶同正欲駕雲去往他師尊住處時,忽得見遠處有一金光,朝這邊疾馳而來,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見狀,蘇寶同不驚反喜,遁光一閃,來到空中,笑道:
“鐵板軍師,想不到你還活著!”
“元帥,那洞簫真人著實厲害,他那寶幡一揚,甚為了得,慣可糾纏兵刃、收攝法寶,隻是幡麵一卷,就可叫人身死道消,泯滅生魂,也幸虧貧道跑的快,要不然也被其殺了。”
“可憐那飛鈸禪師,太過大意,不慎丟了性命。”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鐵板道人。
這老道實在狡猾,先前蘇寶同命他與飛鈸禪師一道出手對付那洞簫真人。
他不知韓湘子深淺,也就不敢貿然動手。
但飛鈸禪師性子烈些,歪心思又少,豈會想到這裡麵彎彎繞繞,不知所謂就朝韓湘子攻了去。
結果,也不無外乎被韓湘子所殺。
“放心,本帥一定會給飛鈸禪師報仇!”
對於飛鈸禪師的慘死,蘇寶同也覺得惋惜,心中對那洞簫真人恨意難泯。
“聽元帥這麼說,是想到對付那洞簫真人了?”
鐵板道人麵色一動,問道。
“不錯。”
“本帥要回師門一趟,求見師尊,請他下山來助,再不成也得弄清楚此人跟腳才是。”
蘇寶同微微點頭,眸斥寒光道。
“不知老道可否與元帥一道拜訪令師?”
得知蘇寶同要回師門,鐵板道人臉色微變,立馬提議道。
對於蘇寶同的來曆,鐵板道人自然也清楚,他是散教門徒。
有關散教,鐵板道人知之甚少!
隻知這一教派,其師祖頗為嚇人,令尋常道門大帝也忌憚不已。
“去我師尊山門,這自然無礙。”蘇寶同笑了笑,不以為然道。
當下,把身形一卷,就駕起一道金光,朝天之一角飛去。
見狀,鐵板道人忙駕雲跟了過去。
……
烏秀山,位於南瞻部洲一洞天福地之中。
距離西涼,少說也有百萬裡之遙。
鐵板道人跟著蘇寶同,這一去足行了一兩日,才到這烏秀山。
這烏秀山,水秀山明,遠峰如黛。
鐵板道人跟著蘇寶同一到此地,就覺此山,靈氣盎然,仙機濃鬱。
四下重巒疊嶂,遙岑寸碧,端得是一處修行好去處。
“徒兒蘇寶同,拜見師尊!”
一來這烏秀山,蘇寶同便立在雲端之上,對下方呼道。
話音落下。
不多時,有一金衣道童,乘雲而來,對那蘇寶同開口道:
“蘇師兄,師尊讓你下去。”
“有勞師弟了。”
蘇寶同道謝一聲。
又與他言道:
“這位道長是師兄的朋友,不知可否一並帶他前去麵見師尊?”
“無妨。”那金衣道童道。
聞言,蘇寶同與鐵板道人對視了眼,便一道按下雲頭,落了下來。
徑直往那烏秀山之中一洞府之中走去。
……
烏秀山,一仙洞之中,正有一道人,端坐在蒲團之上。
那道人衣著錦羽之袍,頭戴魚尾之冠,神態出塵。
其身旁,還有兩位婢女,清一色淺素宮衣,螺髻翠袖。
“弟子拜見師尊!”
“小道見過李仙家。”
蘇寶同與鐵板道人來到洞內,望見那李道符,就跪了下來。
“徒兒不必多禮。”
李道符淡然開口。
手掌一揮,洞內就落下兩方蒲座。
見此,蘇寶同與鐵板道人就小心翼翼麵對那李道符跪坐下來。
鐵板道人心知這李道符是得道高人,法力強橫,故而到了這烏秀山後,很是拘謹。
“寶同我徒,為師聽說你說服了那哈密狼主,起兵反唐,眼下怎有空來了此處?”
李道符高坐仙洞頂端,俯看二人一眼,說道。
“不瞞師尊,弟子起兵反唐,是為報得家仇。眼看要捉下那唐童,不料有一真人來生亂,不僅殺了徒兒一軍師,還挫敗我那百萬番軍。”
“弟子沒法,這才來烏秀山,求師尊作主!”
提及此事,蘇寶同無奈搖了搖頭,頹然一歎。
“那軍師是何修為,被哪方真人殺了?”
李道符麵色一端,來了興致,問道。
“徒兒那軍師,號稱飛鈸禪師,有對金鈸,已是準仙之器,其修為放眼道門,也堪比真人。”
蘇寶同實言回道。
“那真人呢?”
李道符神情逐漸凝重,道。
“那真人,不知是何來曆,自稱是洞簫真人,隻是一個照麵,便將飛鈸禪師殺了!”蘇寶同言道。
“洞簫真人?”
聽到此話,李道符眉頭微皺。
得知此人一個照麵就殺了飛鈸禪師,李道符也是心下一怔。
細思了一會兒,那李道符陡然麵容一沉,好似烏雲壓頂:
“莫非,就是殺我那七厄師侄的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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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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