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世家出錢,不必麻煩九千歲了……另外,這地方上的官職,也該鬆動鬆動,世家之中有的是家財萬貫卻報國無門的人,手中的些許錢財,也想報效朝堂。”
聽到這話,恩海眼睛一眯,現出滿意的神色,緩緩點頭道:
“本座自然不能寒了這些義士的心。”
拿錢財換官位,自然無妨,他的侍衛上直軍,也同樣需要錢財來供養。
他自然明白,這董太後和徐聞都不過認為他隻是個閹人,沒有子嗣後代,所以暫時的妥協根本無礙,卻根本不知道他所擁有的真正力量。
假以時日,這天下都將成為他唾手可得的東西!
接下來,就是一些細節的商定,還有其他的一些利益交換。
三人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在這白玉丹陛之上,在李雲這個皇帝的麵前商討著這些利益的交換,其中就包括對皇帝廢立的主宰,簡直是將李雲這個皇帝當成了空氣一樣。
等到商定明白之後,恩海招了招手,侍立在旁邊已久的獻王李沐立刻滿臉諂媚的跑過來,向恩海幾人行禮道:
“兒李沐見過亞父,見過母後,見過徐閣老。”
神態卑微到了極點。
恩海拍了拍李沐的肩膀,對董太後和徐聞說道:
“這是獻王李沐,溫良恭儉,頗有德行,正是帝王之資,今日可登基為帝。”
董太後和徐聞微微點頭,無可無不可。
皇帝再換就已經十年換了五茬,徹底淪為擺設了。
對他們來說,是一件絕對的好事。
徐聞突然開口問道:
“隻是不知道陛下登基之後,準備如何安置先皇?”
李沐不由神色一凜,轉頭看了看一旁在那龍椅之上坐著的李雲,發現對方神色淡然,仿佛他們說的根本就是和他不相乾的事情。
李沐原本還有些忌憚,此時感受到李雲那滿不在乎的淡然眼神,反而是心頭火起,冷哼一聲道:
“順隆帝昏庸無道,好大喜功,搞得天怒人怨,天災不斷,自當向天下人謝罪!”
董太後眉頭微蹙,對李沐的狠毒並不喜歡。
徐聞則是麵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恩海淡淡地說道:
“自然憑皇上喜好。”
徹底商定了利益分配問題,徐聞此時回到了白玉丹陛之下的群臣之前,太後也再次做出母儀天下的姿態。
恩海則是將手中拂塵一甩,邁步來到那祭天台之上,朗聲說道:
“祭天大典,啟!”
瞬間,鼓樂齊鳴,整個太和殿的廣場之上都是一片祥和樂聲。
祭天台上,那幾名太常寺的官員立刻取出一份詔書,開始高聲宣讀:
“……朕以幼衝,奉承洪業,不能宣流風化,而感逆陰陽,至令百姓饑荒,更相啖食。永懷悼歎,若附淵水。咎在朕助不逮……”
這赫然就是一份罪己詔!
李雲這個皇帝甚至根本沒有看過這份罪己詔,就已經被當眾宣讀了出來。
在這詔書之中,無論是天下崩毀戰亂還是災禍連綿,所有的罪過,全都歸咎在了李雲這個皇帝一人。
聽著詔書的宣讀,李雲依然是麵無表情,落在文武百官的眼中,卻是皇帝已經被驚了魂,根本沒有能力反抗了。
“……今當退位自省,有德者居之……”
等到這罪己詔讀完,立刻就是一通鼓聲。
隨後,恩海轉頭看向李雲,將手中拂塵一甩,高聲說道:
“為平息上天之怒,為天下黎民百姓計,皇上當自罰以示天下……恭請皇上退位!”
恩海的話音剛落,下方的數百名官員之中,大部分都齊聲呼喊道:
“恭請皇上退位!”
無論是閹黨還是後黨又或者是東竹黨,無論是世家官員,又或者是宗室子弟,或者依附閹黨的官員,此時全都達成了一致。
請皇帝退位!
少數的一些清流和沒有結黨的官員,反而成為了異類。
一旁的獻王李沐則是麵露激動和興奮之色。
很快,他就要成為皇帝了!
在場的絕大部分人此時都明白,這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皇帝願不願意,並不重要,一切早就已經決定了。
這太和殿前一片寂靜,眾人都等著皇帝表態退位。
就在這時,卻聽皇上一聲輕笑,略帶失望的搖頭說道:
“爾等這些亂臣賊子,鼠目寸光,就隻有這番獸行了麼?”
群臣大嘩,在他們印象中,順隆帝隻不過是個懦弱無能的少年,竟然敢說出這番話?這是想要謀逆不成?
恩海眼睛一眯,淡然笑道:
“皇上乏了,去,為皇上摘了冠冕,換身衣裳。”
幾名太監立刻向皇帝走去,眼神裡沒有絲毫敬畏,反而還帶著戲謔。
就在這時,就聽皇帝朗聲說道:
“武林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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