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硯清見兩人額頭上,臉上確實傷得不輕,不由得皺了眉頭。
看向乖得不敢出聲的其他學童,淡聲道:“同窗之間,理應友好互愛,你們卻做出打架鬥毆的事來,平日裡,我是這麼教你們的?”
李夏生低著頭,不敢出聲。
“敢做不敢當?”
打架的幾個把頭垂得更低了。
“今日參與打架的,每人給我抄一遍《三字經》,抄不完,明日來了繼續抄。”
“啊....?”原本大氣不敢出的幾人哀嚎一片。
崔硯清瞥了一眼李夏生,“若是想蒙混過關的,一經發現,就罰每天抄兩遍,直到認識自己的錯誤為止,明白了嗎?”
“是.....”李夏生無精打采應了。
崔硯清看向小狗兒幾個,“還有你們,雖然小狗兒受傷了,但你們也參與打架了,每人也要抄一遍,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家無精打采應了,乖乖回去自己的座位。
“小魚兒小豆豆,回去坐著吧。”
小魚兒抬頭瞄了一眼鬱青,有點擔心她。
鬱青朝她擠擠眼睛,讓她放心。小魚兒這才跟著小豆豆一步三回頭走回座位。
教室中央就隻剩鬱青了。
崔硯清看了她一眼,“對於這個處理方法,鬱姑娘滿意嗎?”
“勉勉強強吧。”鬱青轉身,當著所有孩子的麵,大搖大擺走出教室,把崔硯清晾在一旁。
李夏生等幾個孩子張大嘴巴,瞪圓了眼珠子,既羨慕,又崇拜。
好厲害啊!她居然一點都不怕先生。
崔硯清:“......”
真是做了一個不好的示範。
從教室出來,便看到冷思鈺風輕雲淡搖著扇子,似笑非笑睨著他:“小舅舅也有為難的時候?”
崔硯清瞥了他一眼,“你不在講學,來這兒做什麼?”
冷思鈺看他明明十幾歲的人,卻整日板著一張臉,無奈搖頭:“你說你一個十幾歲少年郎,何必每日板著一張臉,儘嚇唬一群孩子,還真像個老夫子。”
崔硯清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
冷思鈺沒生氣,正色道:“外祖父怎麼同意放你出來呢,明年可是要春闈了呢。”
“我自有打算。”崔硯清便是不想參加春闈才出來遊學的。
他天資聰穎,十二歲考中秀才,十七歲中了舉人,按理這時候該在家準備明年的春闈,誰知道他筆杆子一撂,就跑來西溪村這小山村當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