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娘。”鬱然點頭應下。
李差役進了倉庫,便把鬱然的工人請了出去。
等到把人清了出去,他拿著倉庫裡的高產稻種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胡差役知道這事一直是李差役在查,心中不服李差役在知縣大人麵前得臉,便哼了一聲意有所指:“這不是跟咱們平日裡見的稻子一樣嗎?怎的就能種出上千斤的稻子?怕不是騙人的吧?”
言下之意便是李差役查到的信息或許不可靠。
李差役看穿他的意圖,冷笑道:“這是大人的吩咐,你有什麼不服,跟大人說去吧。”
胡差役被他噎得沒話說,訕訕閉了嘴。
讓他如何去知縣大人麵前說?他一點證據都沒有。
李差役看他無話可說,心中得意,命令眾人:“都給我好好守著,彆讓人進來,我這就回縣衙回稟大人。”
“是。”
眾官兵應了,李差役便領著兩名官兵出來,騎馬往縣衙去了。
不出一日,果然便看到李差役領著幾名農事官來找鬱然。
朝幾人笑道:“這位便是種出畝產上千斤水稻的鬱姑娘。”
又給鬱然介紹:“這三位,便是史大人、張大人和陳大人,幾位大人研究農事多年,最是有經驗,便麻煩鬱姑娘和眾位大人一起商討高產水稻之事。”
“見過各位大人。”鬱然客氣朝幾人行了一禮。
幾位農事官沒見過畝產上千斤的水稻長什麼樣,看到鬱然年輕,便都沒把她放在眼裡。
那史大人瞥了鬱然一眼,從鼻子哼著氣:“本官從事農桑也有十幾年了,從未聽過有畝產上千斤的水稻,你可知道以假亂真欺騙官府,是大罪?”
這還沒見過水稻,他就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鬱然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不慌不忙道:“雜交水稻是一個很新的東西,大人沒見過也很正常。我也隻在西溪村種過,大人若是不信,倒是可以問一問村民。”
史大人聽出鬱然話裡的譏諷,臉色鐵青。她這是在嘲諷他作為農事官,村民都知道的事,他卻不知。
氣歸氣,他到底沒有真的去問村民,若真的問什麼出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既如此,便請你帶我們去瞧瞧。”一直不動聲色的張大人和陳大人倒是沒有出言嘲笑,隻讓鬱然帶他們先去倉庫看稻種。
“大人請。”
鬱然客氣領著幾人去倉庫。
倉庫裡的稻種經過篩選,留下的都是顆粒飽滿的稻子。
穀殼不是很飽滿的,已經讓鬱然送去養殖場當家禽的飼料了。
“穀殼較咱們見過的都薄。”張大人和陳大人拿著稻穀在小聲嘀。
“那又怎麼樣?”史大人對鬱然先前懟他的事耿耿於懷,聽兩人還真的在那頭研究起來,便沒好氣地挑刺。
“穀殼薄則米粒大,米粒大,同樣米粒的情況下,米粒大煮出來的飯會比米粒小的多。”陳大人耐心跟他解釋。
史大人把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顯然不耐煩聽。
鬱然覺得區彆沒有很大,便沒有插嘴。兩人看了一會兒,倒是看出了點門道。
便聽張大人問:“這些稻種,是特意篩選過了嗎?”
一旁的李差役拉長了耳朵,篩選過,倒省了他們的事。
鬱然道:“是。為了保證種子的質量,不合格的都被送去當家禽飼料了。”
史大人一聽,眼見終於可以逮到鬱然的錯處,當即吹鼻子瞪眼:“大膽民婦!怎能如此糟踐糧食?”
鬱然蹙眉,此人真是沒事找事。
“大人,這些都是作為稻種留的,為了保證日後種子的發芽率,自然都是要選穀粒飽滿的。剩下的殘次品也舂不出米來,用作家禽飼料便是一種再利用,何來糟踐?”
“好了,姑娘帶我們去地裡看看吧。”
這些顆粒分明穀粒飽滿的稻子引起了張大人的興趣,眼見姓史的刁難,便出言替鬱然解圍。
鬱然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笑著把幾人領去田裡。
張大人倒是真的感興趣,問起雜交水稻種植和普通水稻有什麼不同,為何產量會比普通水稻多出這麼多等等,鬱然都耐心的解答。
倒是把張大人聽得目瞪口呆。
他佩服的同時,心中也暗暗吃驚,若眼前女子說的不假,這一發現一定能驚動朝野上下,甚至是轟動整個南鉞國的大事。
他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事不僅要報給縣衙,還要報到京城。若年年都能種出如此高產的水稻,鬱姑娘功不可沒啊。”
鬱然卻是一臉胸有成足,雜交水稻在後世已經是很成熟的技術,不存在種不出來的問題,便笑道:“雜交水稻確實畝產上千斤,明年春天種下,夏天收獲便能知道答案,大人不妨再等等。”
“好!好!”張大人被鬱然臉上自信的光芒感染,一連說了兩個好,竟隱隱期待明年春天快點到來。
一旁的李差役看向姓史的農事官,給他使了個眼色。
姓史的會意,咳了一聲,道:“既如此,便請你隨我等去縣衙,把高產水稻種植的方法、相關注意事項傳授給眾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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