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歎，她到如今都還想不明白，“徐文心到底哪裡不好？”
慕雲淵看她麵色疲憊，心中愧疚，上前去幫她揉太陽穴。
這舉動讓衛太妃有一瞬的恍惚。
自慕雲淵十四歲受封搬出宮去獨立建府後，母子倆便再沒有如此親近過。如今為著個女子，竟讓位高權重的好大兒放下麵子，主動討好她。
衛太妃也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了了一樁心事，卻又多了一樁煩心事。
慕雲淵看她麵色緩和了些，這才說：“彆人便是再好，也不是她。”
衛太妃閉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慕雲淵。若她堅決反對，隻會讓他難做。
到最後，母子離心，實在得不償失。
她這一生也看淡了許多事，想一想若是娶了鬱然，她就有了一個乖巧的孫女兒，這大概是唯一值得讓人欣慰的事吧。
既然慕雲淵不怕彆人的閒話，那就隨他去吧。
她沒發話，慕雲淵也沒停，耐心幫她揉著太陽穴，倒也讓原本頭疼的的衛太妃緩解了不少。
沉默過後，她終於出聲，“行了。我會準備好聘禮，等封妃的聖旨下了，就去鬱家下聘。”
慕雲淵溫聲道：“謝母妃成全。她日後必定會孝敬母妃，便是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兒子也會提點的。”
衛太妃哼了聲，這話她是一概不信的。
“也不奢求她孝敬我，隻要她守規矩，相夫教子，家宅安定便是好的了。”
慕雲淵倒是應得快，“是。兒子一定會提點她的。”
衛太妃沒應聲。
一路看來，她不是沒看出自家兒子對鬱然的喜愛，原先因為鬱然的身份，她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為他懂得分寸。
誰想最終他還是非她不娶。
還沒成親他就已經圍著鬱然團團轉了，這以後成親了還得了？
可事已至此，她便是不願意，也要接受。
“有一套你當初周歲時先帝賜下的金絲長命鎖，一會兒我讓南杏送來，明日你送給小魚兒，便當是我的見麵禮。”
慕雲淵彎唇，溫聲道：“謝母妃。”
衛太妃沒好氣道：“行了，你也彆獻殷勤了，去忙吧。”
“是，我叫南杏來陪母妃。”
慕雲淵倒是應得爽快，喚來外頭的南杏，吩咐她好好陪著衛太妃。
南杏是個明白人，點頭答應，陪著衛太妃說了好些好話，衛太妃這才寬心，終於是露了笑容，“聘禮的禮單一會兒回去了再拿出來對一對，不夠的再從我這兒添點兒進去。”
南杏笑著答應：“是，恭喜老太妃，咱們攝政王府日後終於要開枝散葉了。”
“好好好。”
衛太妃聽了這話，終於是徹底開懷。此刻也坐不住了，帶著南杏回去庫房重新整理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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