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沒種過地，但不妨礙有心了解的賓客聽得入神。
“這麼說，便是把兩個長得比較好的水稻品種雜交，比如說有些品種不愛生病，有些品種長得比較壯實，有些品種能長出更大更飽滿的穀粒，讓這些品種雜交，就能種出高產水稻？”
雲鷗聽得認真，暗暗折服，開口問道。
“是的。這便是水稻高產的秘密。”鬱然點頭道。
“聽起來很神奇，鬱司農能如此舉一反三並把這樣高產的水稻種出來，實在令人佩服。”
雲鷗向鬱然舉杯，一飲而儘，倒是真心實意的欣賞。
“那....如何找出這麼多優質的稻株，讓它們繁殖結出稻穀？”
邢榮泰聽得認真，倒是真的問到了問題所在。
鬱然第一批雜交水稻製種，是在係統商城裡換出水稻父母本，直接種植然後人工授粉的。
如果要人工尋找合適的稻株作為父母本，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在這樣生產力水平落後的古代，恐怕隻有舉國之力才能辦到。這便也是她一開始就尋找慕雲淵幫忙的原因。
她對邢榮泰倒是生出了敬佩，點頭道：“大人問出了問題的關鍵。尋找優良稻種確實是需要很大的人力才行。”
“要多大的人力呢？難不成還要舉國之力不成？這聽起來像是沒邊的事。鬱司農恐怕不知道，舉國之力可是會耗費國庫的。”
殷家五郎殷錦奎出言質疑，滿眼輕視。言下之意，好似鬱然研究雜交水稻會讓國庫虛空一般。
雜交水稻產量如何，慕雲淵見識過。在看了鬱然的手記後，他就更加篤定，從未懷疑過。
如今看到殷錦奎言語奚落，甚至是胡攪蠻纏，強行關聯研究雜交水稻會耗費國庫，他如何能讓殷錦奎這樣的莽夫詆毀鬱然？
麵無表情掃了他一眼，冷聲道：“畝產一千斤，便是相當於百姓需要種四畝地才能得到這收成。若百姓用原來的四畝地來種這雜交水稻，能收獲比原先還要多的糧食。殷校尉可算過，百姓用這四畝地來種雜交水稻，會比先前多出多少收成？”
言下之意，種植雜交水稻隻會讓百姓增產，百姓增產，國庫便能日漸充盈，何來虛空一說？
殷錦奎一介武夫，沒種過地便罷，學問也不太好，算術更彆提，如何能算得出來？
讓慕雲淵如此發問，一時答不上話來，當著眾官員和外國使者的麵，他臉色有些訕訕。
慕雲淵端坐著，一臉威嚴，冷冽的聲音帶著一股迫人的威壓，殿中頓時鴉雀無聲。
偏偏主座上的小皇帝顯然不打算阻攔攝政王，還頗為認同：“如此一來，日後在各地推廣，便是最偏僻的窮鄉僻壤，隻要能種上雜交水稻，便不再擔心百姓們挨餓了。”
鬱然感激慕雲淵和慕承祈適時解圍，點頭道：“是的，研究雜交水稻的初衷，便是讓這世間的勞苦大眾不再挨餓。”
殿中眾人神色各異。有讚許的，有不當回事的，也有不相信的。
不過自從小皇帝發聲後，那些不相信的，倒是很識趣的沒有再出聲質疑。
慕雲淵環視一眼眾人，淡聲道：“明年開春，雎陽的西溪村會種植雜交水稻，產量如何，殷校尉和諸位可以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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