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錦奎剛要說話,便讓他對麵的殷老夫人一個眼刀給製止了。
他不理解她為何要阻止他,但殷老夫人不久前才見過太後,便是不服氣,他也隻好順從,訕訕道:“.....好。”
慕承祈無視他這點質疑的聲音,正色道:“朕和攝政王商議過了,明年開春,朕派人手給鬱司農,由鬱司農傳授他們技藝,日後便讓他們去各地尋找優良稻種。”
太後原本端莊的笑容微微凝滯了一瞬,再展顏時,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南鉞國祖訓,後宮女子不得乾政。
便是她有心阻止,也不能在這種場合公然反對。
“陛下聖明。”
邢榮泰方才還質疑鬱然,如今小皇帝一錘定音,他倒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
南鉞國眾官員也齊齊起身:“陛下聖明。”
這到底是太後的壽辰,不適宜談論政事。
慕承祈點到為止,擺手讓眾官員歸座位:“今日是母後生辰,此事上朝了再議,眾愛卿平身,諸位無需拘謹,儘興便是。”
“是。”眾官員齊聲答應,回到座位。
“鬱司農,請喝茶。”
靳德瑋看鬱然從方才到現在一直不停地說,隻怕嗓子都乾了,貼心地給鬱然倒了杯茶。
“多謝都知。”
鬱然身後有小宮女,其實用不到靳德瑋。
但靳德瑋是皇帝身邊的人,他的一舉一動,代表著皇帝的態度。眾人見他如此照顧鬱然,便是想挑鬱然刺的,也要掂量掂量。
便是殷家人如此詆毀鬱然,她仍是陛下親封的第一位女司農,亦是聖旨賜婚的攝政王妃。
今日之後,隻怕鬱然在京城是聲名大噪了。
“鬱司農客氣。”
靳德瑋躬著腰,笑著退回慕承祈身邊。
因為前麵有些不快,此時殿中眾人還是識趣的不想討嫌。靳德瑋察言觀色,躬身在慕承祈和太後麵前道:“稟陛下、太後,時辰已到,是否安排樂師?”
太後淡著一張臉,淡笑道:“靳都知今日簡直是操碎了心。”
“為陛下和太後分憂,是小的榮幸。”
她是看到靳德瑋對鬱然那恭敬的態度,心中妒恨,這才似笑非笑譏諷。靳德瑋如何不知道太後言下之意,隻當沒聽出來,咧著嘴,細嫩的臉皮都笑得擠在一起,讓他看起來一臉諂媚。
他是小皇帝身邊信任的內侍,如此討好,倒讓太後心中舒暢。便聽太後不輕不重淡笑:“就你最機靈。”
“謝太後誇獎。”靳德瑋笑吟吟彎腰行禮。
慕承祈此時適時開口:
“既然時辰到,便開始吧。”
“是。”
靳德瑋答應一聲,走出幾步拍拍手:“奏樂,上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