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殷老夫人見此情景,便起身,過來太後身邊,給兩人福身行禮,笑吟吟道:
“太後娘娘一心為南鉞國的江山,為了陛下能輕鬆些,我等能看得出來,陛下豈能看不出來?陛下一片孝心,是想讓太後娘娘舒心些,這才讓太後娘娘去行宮玩幾天呢。”
殷老夫人是太後的娘,名義上,是慕承祈的外祖母。
慕承祈還是給她三分薄麵的,聽她一席話,倒是讚賞地點頭:“老太君說得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朕也知母後心意。”
殷老夫人麵帶笑容,又矮身福了一禮,滿臉欣慰:“陛下聖明。”
慕承祈看她年紀有點大,便吩咐身邊宮人:“老太君年紀不小了,給太君賜座。”
“是。”宮人答應退下,很快就搬來椅子放在太後下首,請殷老夫人坐。
“老身謝過陛下。”殷老夫人躬身道謝,這才坐下。
太後眼見慕承祈如此厚待殷老夫人,麵色輕緩,仍不忘繼續方才所說的話:“哀家豈不知陛下的好意?然哀家隻有陛下這麼一個兒子,如何不憂心?”
殷老夫人看她憂心忡忡,耐心勸解:“陛下有滿朝文武,有攝政王,有太傅以及右相等能臣,皆是國之棟梁,是陛下得力的左膀右臂,娘娘何須憂心呢?”
太後峨眉輕皺,仍是不放心,輕歎道:“眾位大臣各司其職,到底不能常伴陛下左右。”
慕承祈微挑了眉梢,倒是認真乖巧聽著,沒有反駁。看起來像極了聆聽長輩教誨的小輩。
殷老夫人眼看在眼裡,心中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試探地笑道:“太後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又道:“先帝駕崩得早,隻留下陛下這一支血脈,這才讓娘娘如此擔憂。”
太後像是被殷老夫人說中心事,緊蹙著眉,看向慕承祈緩緩道:“哀家一心希望陛下早日封後,為慕家綿延子嗣。這是哀家的心願,也是先帝的心願,更是百官的心願。”
慕承祈倒是沒有表現不滿,隻溫聲道:“母後的意思朕明白了。隻是如今朕尚未及弱冠,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太後身子微僵,倒沒有因為慕承祈的拒絕而不快,隻歎了一聲擔憂道:“哀家隻怕說多了,傷了咱們母子情分,陛下心中有數便可。”
慕承祈態度恭敬,看起來很是受教,溫聲道:“朕心中有數,弱冠之年自當封後,謝母後體諒。”
太後嘴角微揚,尚未來得及點頭,便看到有大臣自席間起身,“撲通”一聲跪在殿中,高聲道:
“陛下,太後娘娘所言極是,中宮之位空懸多年,臣請陛下早日封後,為我南鉞國開枝散葉。”
此人,是禦史大夫鐘彥。他重重磕了一個頭,言辭懇切
“臣也請陛下三思啊,早日封後,對咱們南越國社稷,百利而無一害啊。”
接著,吏部侍郎成綏安也從座位上起身,跪在地上請求。
殷錦奎也起身,加入兩人的行列,高聲道:“臣為南鉞國江山社稷,懇請陛下封後。”
其餘幾名官員也紛紛起身離席,跪了下來:“懇請陛下早日封後,為我南鉞國開枝散葉。”
原本熱鬨的大殿,讓這幾人突然的跪拜打斷,眾人麵麵相覷,臉色有點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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