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畫看她態度張狂,當下就回懟:“王妃在此,你算什麼東西,敢在王妃麵前放肆?”
李氏啐道:“明明就是你張狂,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多大的毛丫頭,居然敢教訓起你娘老子?”
侍畫如今在侍候鬱然,都說不看僧麵看佛麵,李氏這話屬實沒把鬱然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眾仆婦都在等著鬱然的反應,有的乾脆看起笑話。
南杏也有些擔憂地看向鬱然。這次她若沒有把這些人收拾了,下次隻怕更囂張。
鬱然卻一臉淡定,笑問:“這位姐姐該怎麼稱呼?”
李氏道:“我姓李。”
鬱然問:“李姐姐是管廚房的是嗎?”
李氏說起來頗有些自豪:“是啊,自殿下十二歲出來立府,我就一直在管廚房。”
“這麼說,李姐姐也是府裡的老人了。”
“那是。”李氏扭著脖子,一臉得意。
可不就是老人?整個王府,能伺候這麼長時間的也沒幾個。也難怪她沒把鬱然放在眼裡。
鬱然也不著急,隻笑著問:“我剛來,不知道王府規矩,還想請問李姐姐,在主子麵前大喊大叫罵人的,算不算逾矩?若按王府規矩,該如何處置?”
“這.....”
李氏臉色有點僵,隨後找補:“侍畫年紀小,不知天高地厚,我是為了她好,這才提點她幾句。”
侍畫可不吃她這套,“你這是提點?你當著王妃的麵,罵我小賤蹄子。你也知道,我如今在王妃院裡伺候,你罵我,不知道的,還當你倚老賣老,辱罵王妃呢。”
李氏一聽不得了,她是看不起鬱然,可這話讓侍畫明晃晃指出來,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她當下就怒道:“你個嘴賤的小娼婦,我何時罵王妃?我罵的是你個不懂規矩的小賤蹄子!......”
她張口嘴裡不乾不淨的,當真是沒把鬱然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裡。
眾人在偷笑看熱鬨,都有點幸災樂禍,都等著看鬱然一個新婦要如何解決這個局麵。
鬱然蹙眉,“李姐姐.....”
那李氏還在趾高氣昂,好似要把侍畫罵哭才罷休,哪裡聽得到鬱然叫她?
鬱然斂了神色,臉上已然不見方才的和氣。
她其實一直秉持的是大家相互尊重,每個人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知道分寸即可。可如今看來一般的方法還真不適合李氏。
眼見那李氏還在大聲嚷嚷,她手中茶杯摔了出去,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把呱噪的李氏鎮住,也讓打算看笑話的眾人嚇了一跳。
鬱然一臉正色,沉聲問:“李氏,你說夠了嗎?”
李氏頭一次見到鬱然如此淩厲的眼神,感到意外的同時,也終於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叫喚。
但為了臉麵,還是不服氣地小聲嘀咕:“我還不能說了嗎?”
鬱然道:“你可以說。但我記得王府有規矩,不得鬥毆吵架,不得吃酒賭錢,不得頂撞主人,若有人明知故犯,輕則罰月錢,重則發賣,我說得對嗎?南杏姑姑?”
南杏原本擔心鬱然年輕鎮不住這些老人,卻突然讓鬱然點到她。
她是衛太妃身邊的人,跟著衛太妃從娘家到宮裡,又到王府。可以說,王府裡所有人,都讓衛太妃教導過禮儀規矩,她的話有一定的分量。
鬱然這時候讓她出來說話,就是為了一會兒懲罰李氏更加名正言順,讓她無可反駁,心服口服。
南杏明白她的意思,走出來冷聲道:“王妃說的沒錯。還有一條,主子交代的事,要依言照辦,若是偷奸耍滑,懶惰怠工誤了事,輕則罰一月月錢,重則發賣出去,永不錄用。”
眾人眼看鬱然來真的,都識趣地低下頭。大家自然不想被罰月錢,更不想被賣。
畢竟攝政王府的差事,是除了皇宮以外,最體麵的差事。且主子寬厚,從不會體罰下人。若是去了外頭的人家,那就不一定了。
此時見到鬱然拿出了當家女主人的款來,都不敢再吱聲。
鬱然道:“李氏,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李氏自詡資曆老,平日裡讓眾人奉承慣了,如今讓鬱然一個新婦當著大家的麵讓她難堪,她的老臉往哪兒擱?
不服氣地梗著脖子:“我一直守著咱們王府的規矩,不知道錯在哪兒,還請王妃明示。”
一旁的彭氏看熱鬨不嫌事大,拉著李氏的手小聲嘀咕:“你也少說兩句,人家就算不受寵,也是主子。
就算殿下和太妃顧念情麵肯放過你,可隻要她想罰你,兩位主子未必會為了你一個下人下她的麵子,你收斂點,彆給自己惹事。”
這聽起來像是勸慰可實際是添油加醋的話,讓李氏更是火冒三丈。
是啊,老太妃和殿下這些年從未處罰過他們這些老人,她一個新婦,竟敢拿她這個老人開刀,把老太妃和殿下置於何地?
李氏似乎更有底氣了,高昂著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子。
鬱然冷笑,既然有人不知道給台階就下,那就彆怪她不留情麵。
“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你拒絕給侍畫點心,對主子交代的事,沒有依言照辦,這是其一。
其二,你當著眾人的麵,出口成臟,一口一句小娼婦小賤蹄子,態度囂張不知悔改。罰你兩個月月錢,從今日起,你跟著南杏姑姑學規矩,哪一天學好了,哪一天回去管廚房。”
李氏聽到鬱然要罰她的月錢,還要奪去她管理廚房的差事,她不服氣,當下氣得大聲嚷:“王妃,你憑什麼罰我?那點心是留給殿下上早朝用的,這在王府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王妃剛來王府不知道就算,難道還要為了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想破壞王府規矩嗎?”
“至於那罵人的話,也是侍畫那小蹄子不尊重在先,我的年齡當她娘都使得,難道我教訓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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