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然問:“沒影的事,我若問你,你會生氣嗎?會告訴我嗎?”
慕雲淵道:“你沒問,怎知我不會告訴你?”
鬱然轉身,很認真地問他:“你今早跟我說你去上朝,可如今你不是也出現在這兒了嗎?那我便問你一次,梅園是怎麼一回事?你答應了太後什麼事?你們方才又說了什麼?她何以會有那樣的說辭?”
慕雲淵輕夾馬腹,讓馬兒慢慢走在街道上。
他沉默很久,久到鬱然以為他不打算開口了,便聽他說道:“今日下朝早,有事才去找她。先帝還未登基前,我們與她曾有過幾麵之緣,後來她嫁與先帝,兩人感情甚篤。
先帝駕崩時,心知陛下年幼,朝堂或許有動蕩,委托我護她周全。至於梅園,想來是個誤會,你若不喜我用梅香,日後我不用便是。”
鬱然沒想到他會耐心解釋,自然,隻要他說,她就信他。
“我不介意你用梅香,我隻是不知道那人為何要在信裡語焉不詳,暗示梅園和你有關係。”
慕雲淵蹙眉,俯身咬她的耳朵,似是警告一般,低聲道:“以後有什麼疑問,你可以問我,切不可自己胡亂猜疑,懂嗎?”
鬱然渾身一顫,躲了一下,沒躲過,隻好紅著臉答應:“我知道了,這次是我錯了,以後有事,我會和你商量,好不好?”
慕雲淵看她認錯態度好,胸口那股鬱氣這才散去,低低應了一聲“嗯”。
鬱然看他不再說話,便轉身,望著他好看的下顎線,試探地問:“那你,當真相信我和那什麼秦王叛軍有關係?”
慕雲淵緊抿著唇,沉默半晌才說:“已經是過去的事,秦王餘孽早已清除。”
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鬱然並不滿意。
既然早已清除,那為何當時他看到她手中的舊物,會如此激動?
隻是他似乎不打算再說,兩人一路無話,到了鬱家。
如所料的一般,王嬤嬤不記得那女子的容貌,隻記得穿了一身這時節常見的天青色滾邊外袍。
鬱然不死心,拉著王嬤嬤問:“可看到她從哪裡走了?”
王嬤嬤想了半天,道:“從咱們這巷口走的,出去就是大街,姑娘且等等,小的去外頭問問,指不定有人看到她的去向。”
如今也沒其他的辦法,鬱然便讓王嬤嬤去外頭路口打聽打聽。
鬱夫人看她和慕雲淵此次回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不放心,拉著鬱然到一旁問:“你是不是瞞著懷璟去見太後了?我瞧著懷璟似乎不太高興。”
鬱然思忖一番,到底不忍心舊事重提,惹她傷心。
當年花朝節之事,回去再問慕雲淵便是。便笑道:“沒事的,隻是那個信筒說是秦王叛軍舊物。”
鬱夫人詫異,緊張得握緊鬱然的手:“秦王叛軍?那不是多年前的事了嗎?怎會突然冒出來?”
她似是想到什麼,神情微怔,呢喃道:“會不會.....”
“娘知道什麼?”鬱然看她欲言又止,心頭也是一緊。
當年的事,原主有可能知情嗎?當真和秦王有關嗎?
鬱夫人臉色有些發白,似是不願相信,搖著頭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許是我想多了,你爹和你哥哥,怎麼會和叛軍扯上關係?不會的不會的......”
鬱然蹙眉,正要問,便聽到王嬤嬤在外頭和慕雲淵說:“問了,大家記得她來過,可沒人看清她的樣貌。”
這答案慕雲淵早就料到,隻客氣道:“知道了,若是有人記起來,勞煩嬤嬤派人來通報一聲。”
“是。”王嬤嬤答應,隱隱覺得那天那封信或許有問題,她不放心,也內疚,便壯膽問:“殿下.....那個女子有什麼不妥,是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