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見狀，也是替好友高興，一邊又想起來：“老高，送小杭的房子，你仔細挑一棟，一層給他，其他的……也不能隨便什麼人都亂湊，我也要一層吧，當是幫你了。嗬，放心，我這是給錢的。另外幾層，我也幫你問問。”
同時不忘飛快報出各種早已爛熟於心的資料：“總計12棟六層板房，288套房子，主要是90平和120平兩種戶型，價格分彆為4萬1和5萬5。小杭，真不是我死皮賴臉，實在沒辦法了，小區去年年底開盤，到現在，一年時間，一共才賣出了61套。唉，年後就有一筆貸款到期，銷售再沒起色，我資金鏈就斷了。”
橫的怕愣的，鄭春一番話，明顯讓嶽秀梅瑟縮了下，似乎打算起身。
“小杭，你懂得還真多，”高亮誇獎一句，又說道：“我琢磨琢磨，這個……用好了，倒是可以當做賣樓的一個宣傳噱頭。”
特彆是好人。
蘇杭想了下，點頭：“好。”
剛剛把那女人擠兌得掉眼淚，嶽秀梅內心裡看不起，倒是確認一點，這一家……都是好人。
蘇全民很感激高亮這兩天忙前忙後，但也依舊不覺得能隨便收彆人的房子，此時同樣道：“老高，房子可不是幾百塊的東西，我們真不能要。”
眼看不僅蘇杭答應幫忙，一棟樓轉眼也有了著落，高亮隻能又抓住鄭春的手：“好兄弟，大恩不言謝。”
為什麼買房啊？
這次……
“那就這樣，”高亮再次記下，一邊又朝周圍示意：“還有各處的家具，小杭，我幫你介紹個設計師吧，專門規劃一下，比如這處客廳，弄好了，就很有……嗯，那個，格調。”
高亮見蘇杭之前麵露思考，本來還在忐忑，聽他這麼說，一張冬瓜臉差點直接裂開，上前就抓住蘇杭一隻手：“小杭，叔謝謝你，大恩大德，這……對了，大平層，你一定得收下。還有臨時住的房子，這個也給你了。”
高亮顯然非常上心，帶來的人也多，還都是熟練師傅，一上午就完成了大半。
鄭春這才是乾脆利落。
蘇杭認真聽完，說道：“其實還是大環境的緣故，高叔，你沒碰到好時候。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就算我願意出個名頭，也不一定管用吧？”
“沒問題，”高亮在一個筆記本上記錄著，一邊還給出建議：“這邊的客廳，可以做一個大些的落地玻璃門，如果要考慮保溫，小杭，整個陽台，都可以做成兩層的，怎麼樣？”
人多了，氣氛熱鬨起來，蘇杭母親何芬的情緒也重新得到緩和。
divcass=”ntentadv”轉眼來到中午。
蘇杭終於感受到，之前聽過幾次都沒感覺的‘鄭春跟陶丙立混過’，是什麼狀態。
因為某個少年作家。
“行啊，我之前還在考慮，可惜不能把腦子裡的東西畫出來，”蘇杭道：“另外，家具定製，高叔也幫著介紹一下吧，主要是一點，儘可能實木，或者金屬、玻璃、石材等無機材料，彆有其他亂七八糟的。”
這邊距離酒廠很近，妻子從娘家回來，又有那麼多人幫著，蘇全民上午乾脆就去了酒廠。
鄭春帶著蘇杭走上前，熱絡寒暄一番，來人很快把地上女人押走，還上了銬子。
高亮不等蘇杭說完，立刻又是點頭：“有，這也有，小杭，我……我這就回去給你安排，晚上就能住。對了，還有那大平層……”
鄭春給高亮分了一支煙，一邊轉向某個女人，不屑道：“嶽秀梅是吧，你這些年橫慣了，仗著老譚那點影響，把玻璃廠的孔臨整到沒脾氣，就以為所有人都拿你沒辦法。既然跑來鬨騰，這次就讓你脫一層皮!”
蘇杭天馬行空地說著，高亮專心做點頭蟲。
“肯定的啊。”
當下……
何芬沒想到才一回來，剛換了新家，轉眼又遇到這些事情，有些淒楚道：“怎麼像是我們錯了一樣？”
目送母親在兩個姑娘的陪同下進了院內屋子，蘇杭才轉過身，看向某個女人。
高亮笑道：“這樣的話，相應玻璃還得定製，可要多花不少錢？”
何芬卻是下意識拉住兒子的手：“小杭，你也彆管了，等你爸回來？”
蘇杭更是沒想到，可以這麼乾脆利索，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嶽秀梅隻覺得自己好像被吊了起來，不上不下。沒了圍觀人群，想要借勢都不成。再想想鄭春剛才的話語，女人還有些慌。
蘇杭回應一句，隨即明白，又笑起來。
畢竟隻是普通民房，又不是要考慮承重之類的高層，蘇杭的想法，都隻是錢和時間的問題。
蘇杭覺得，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很容易就被架起來。
還有錄像帶。
自家兒子，隻是幫個忙什麼的，就隨隨便便收彆人一套房子，還是什麼大平層，嗯……好像還不止一套。
相識幾個月來，鄭春在自己麵前都是很好說話的狀態，甚至誇起人來讓蘇杭都有些肉麻。
想想母親上午受到的刺激，蘇杭不想她再回棉紡路小院受另一份刺激。然而，這邊新居，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入住。
“管用，絕對管用，”高亮也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能百分之百包票，但少年作家都鬆口了，他可絕不能泄氣，畢竟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小杭，你還是不明白自己現在在咱們河元人心中的地位啊，隻要我把你們一家入住小區的廣告牌打起來，那些個本來不想置業的，為了和你當鄰居，都可能跑來買一套。”
嶽秀梅果然沒敢起身，倒是轉向某個少年，意識到這才是個好說話的：“蘇杭，求求你了。”
說起來，前兩天在商都，蘇杭就已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以後，可以是‘真’的。
不過，高亮想要打著‘少年作家’名頭賣房這件事，已經算是廣告代言的層麵，隻給一套房子，哪怕是什麼大平層，按照高亮開發小區的房價，也才20萬而已，某個少年可不缺這一點。
既然錯過製藥廠的日程，母親又受了刺激，蘇杭決定下午留在這邊，順便和高亮討論一下新居的改造細節。
到時候，再回想今天。
畢竟那邊現在忙成一片，自家又是股東，難免就想著要以身作則。
蘇杭幫著解了圍，也沒讓這段時間筋疲力儘的呂元鬆立刻做什麼，還給了2000塊錢，讓他們一家先休息一些日子。
說著又轉向周圍：“各位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還有……老高，讓你的人都進院裡去，該乾活乾活。”
折騰幾天，花了不少錢，終於得到一個提醒。
總之……
想到這裡，蘇杭主動道：“鄭叔，飯局的事情，麻煩你上心牽線一下。另外，剛剛那女人，你之前不是提過，她在玻璃廠時頂著一個‘肥缺’嗎？”
“我給過你機會，”蘇杭搖頭：“本來挺高興的一天，你跑來把我媽氣哭……我現在最恨有人惹我媽哭了，這筆賬，咱們好好算一算。放心，我不遷怒你兒子，隻算在你身上！”
因此，成不成主要還是看蘇杭的意思。
嗯……
蘇杭下意識想要拒絕，想到之前才剛剛升起的某些念頭，乾脆也就點頭。
尋釁滋事。
剛剛可不是自己先開的口啊！
蘇杭朝父親幾人點了下頭，轉向高亮：“高叔，你做的那個小區，‘富貴花園’是吧，說說大致情況，我是說，一共多少套房子，賣出多少了？”
重新布線。
“裝修汙染啊。”
其他方麵，要大動的，主要是閣樓。
另外，蘇杭確定會住在二樓最西邊的屋子，也就希望這裡再開一個閣樓入口，還勾勒出一款記憶中看過複式公寓裡那種可以充當書架衣櫃等家具功能的靠牆階梯。
主要就是家具。
把最西邊的二樓和一樓上下兩間屋子也打通。
萬一用錯了材料，各種有毒氣體一放許多年，那也挺鬨人的。
新居門前。
蘇杭之前，仔細說起來，其實都更喜歡給予，而不是索取。
“你這是還沒適應自己的身份地位，”鄭春拍了拍蘇杭肩膀：“抽空帶你和市局的老杜一起吃個飯，他也挺想認識你的。嗬，再認個叔叔，以後有什麼事情就方便了。”
老鄭你可聽到了啊，蘇杭主動的！
提前確定的隻有一件，也是上午在做的。
然而，察覺到她的意圖，鄭春眼神陰狠地又補一句：“你不是喜歡跪著麼，那就彆動了。敢起來，讓你脫兩層皮，不信你試試看！”
再看這兩天殷勤到不像話的高亮，提前已經在鄭春那裡了解一些，稍稍權衡，蘇杭也就主動道：“高叔，你那邊，有現成能住的房子嗎？”
銀行除外。
在閣樓裡走了一遍，兩人下來，蘇杭又指向封閉二樓陽台的磨砂玻璃：“這個，不太好看，格子也太小了，高叔，能換成大一些的單向玻璃嗎，還有，這邊的開放式客廳，我覺得也還是封一下，要不然太過於冬冷夏熱？”
這簡直是功德。
譚氏夫妻兩個一起丟了差事，雖然也恨兒子闖禍，到底還是決定先把人撈出來。
這合適嗎？
主要是……
這一切才半年時間，其間又有各種波折，蘇全民一時間也就沒能體會到，自家兒子身上的一係列名頭，現在，到底有多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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