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地位似乎還不低,難道艾斯庫家族的某位親戚嗎?”
徐雲所說的人物端坐於威廉·艾斯庫的右手邊,是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長著長長的腰子臉,看上去就跟老蘇家的驢似的。
“?”
麵對徐雲的疑惑,艾維琳的臉上揚起了一絲莫名其妙的表情:
“怎麼,羅峰,你認不出來?”
徐雲的臉上也同步冒出了一個問號,反問道:
“我為啥要認得出來這個人?”
“因為他就是肥魚呀。”
“哦,原來他就是月.......臥槽,等等!”
徐雲下意識的接了半句話,旋即猛然反應了過來,一臉見鬼的表情盯著艾維琳:
“艾維琳同學,你說啥?”
“這鞋拔子臉特麼的是我...我的先祖肥魚?”
艾維琳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是呀,這可是牛頓爵士和利拉尼先祖一起畫出來的肥魚先生畫像。”
“為了表示他對艾斯庫家族的幫助,威廉先祖特意囑咐畫師加到了這張全家福裡,坐的還是主位。”
“哦對了,現在《近代物理史》上選用的肥魚先生插圖也是這張呢。”
徐雲一拍額頭:
“?????”
草,老子的一世清名啊.......
小半分鐘後。
徐雲悠悠歎了口氣,嘴角反倒是扯出了一絲帶著追憶與感慨的笑容。
真不愧是你呀,小牛......
作為一名動手能力極強的物理學家,小牛在繪圖方麵的能力自不必說。
比如他曾經給老師巴羅繪過一張素描,還被巴羅掛在了辦公室裡。
雖然徐雲的東方麵容相較西方人要婉約一點,但小牛繪製的畫像再怎麼失真,也不至於整容成了朱八重......
因此很明顯。
這是小牛故意整出來的活,一個對徐雲不告而彆的“報複”。
怎麼說呢......
這確實很小牛。
不過比起“肥魚”的容貌,他在畫像中的位置才是艾斯庫家族對他的真正心意。
恰好此時。
一道光線從屋外射入,照到了畫像上。
光線與裝裱畫像的玻璃框發生了折射,同時也不知是不是畫像材質的緣故,整幅畫像隱隱的產生了一些觀感上的波動。
仿佛就像是.......
整個艾斯庫家族跨越了150多年的時光,在對徐雲遙遙致意.......
...........
隨後艾維琳又引著徐雲上下樓,參觀了一番臥室和上層的小閣樓。
雖然幾間屋子裡可以明顯的看到歲月留下來的痕跡,但距離徐雲印象中的布局依舊差了十萬八千裡。
尤其是在見過了那副全家福釋放完情緒後。
徐雲與其說是緬懷過往,不如說是在參觀一處普通的故居。
過了半個小時。
徐雲跟著艾維琳離開了這間屋子。
走出房門後。
“呼......”
二人同時呼出了一口氣,兩團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見此情形。
徐雲不由和艾維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隨後徐雲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地上捧起了一團雪,問道:
“艾維琳同學,你打過雪仗嗎?”
“雪仗?”
艾維琳輕輕搖了搖頭:
“我從小家教就很嚴,雪人倒是自己堆過,但雪仗確實沒有.......哎?!“
艾維琳話音未落,徐雲便將那團雪放到了她的頭頂,嘩啦一鬆手——
頃刻之間。
艾維琳的頭頂、脖子、肩膀便齊齊變成了雪白色。
徐雲則跑到了幾步外,朝她招了招手,笑道:
“艾維琳同學,現在周圍沒什麼人,要不來一場肥魚和牛頓後人的雪地對決?”
“我和你說,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艾維琳伸手摸了摸頭發上的雪塊,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些許片段。
“哈恩先生,艾維琳今天有空嗎,我們來找她玩雪仗啦!”
“抱歉卡娜,艾維琳她今天要學習呢。”
“好吧,那可真是遺憾......”
那一年,艾維琳四歲。
.......
“爸爸,聖誕快樂,我今天可以去玩雪仗嗎?”
“不行,要是雪仗弄傷了手怎麼辦?你的手是要拿來書寫知識的,懂嗎?”
那一年,艾維琳六歲。
.........
“走咯走咯,昨天大雪,今天可以打雪仗咯!”
“你們快看,是那個牛頓爵士的後人!”
“彆理她彆理她,她爸爸很可怕的,上次莉莉安放學和她玩了一會兒秋千,就被她父親找到校長投訴了。”
那一年,艾維琳九歲。
........
“艾維琳同學,你的父母如今都已去世,所以皇家學會指定我為你的臨時監護人,同時也是你的初中校長,我叫貝斯特·塔代伊,這是你的作息表,你的課程將由專人定製教學,明白了嗎?”
那一年,艾維琳十歲。
........
一幕幕的記憶畫麵從艾維琳的腦海中閃過,令她不自覺便握緊了手中的雪塊。
直到雪塊融化的雪水傳來了冰冷的寒意,艾維琳方才回過了神。
此時此刻。
融化的似乎並不隻是這團雪。
隨後她沉默了幾秒鐘,將那本仿佛永遠都會抱在懷裡的《經典物理》放到地上,雙手各握起了一團雪。
接著......
朝徐雲丟了過去。
啪——
雪塊在徐雲的肩膀處炸開,雪地上的空氣忽然不再那麼粘稠,逐漸飛揚了起來。
“吔我一擊啦!”
“看招!”
“彆跑!”
兩道身影飛快的在雪地上躍動。
彆看艾維琳是頭一次玩雪,這姑娘天天抱著一本幾公斤重的書走路,腕力和臂力其實不低到哪兒去。
同時呢。
徐雲作為一名胡建汪,這輩子見過雪的次數也並不多。
縱使有,也往往隻是薄薄的小雪,根本沒法打雪仗。
因此幾個回合過後。
二人倒也打的有來有回,標準的菜雞互啄。
就這樣。
前前後後過了大概半個小時。
躲到了一棵樹樁後的徐雲看了眼天色,朝十米外的某個地方揮了揮手,喊道:
“艾維琳同學,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收手回去吧?”
幾秒鐘後。
另一棵樹樁邊上現出了艾維琳的身影:
“好。”
徐雲見說便也拍了拍手,從地麵上站了起來,朝艾維琳走去。
眼下到了這一步,他有關艾維琳的計劃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徐雲要做的.......
便是去‘報恩’那些所謂的權威。
其實從後世的角度來看。
如今這些古典體係的權威除了純理論的研究者,其餘80都可以算是吸附在自然科學身上的毒瘤。
你看羅巴切夫斯基,公布了非歐幾何之後被迫害成啥樣了?
還有小麥,也是慘的不行。
甚至jj湯姆遜在發現了電子之後,諸如舒斯特依舊堅決不信這個結果,宣稱世界隻有宏觀沒有微觀。
這年頭的古典數學其實和後世的許多所謂專家一樣,已經和政治經濟掛上了鉤。
後世那些腦殘言論頻出的專家你說他們傻或者蠢?
或許吧,可能有一兩個確實是真蠢或者真傻。
但更多的則是在擺著明白裝糊塗——真論智商的話,這些專家最少要比80的普通人高。
他們裝死裝傻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益,為了某些利益集團代言。
2022年如此,1850年的科學界也是如此。
古典數學。
古典物理。
古典化學。
一個古字,就可以說明一切。
因此徐雲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搞個真正的大事情,讓這些所謂的權威自我產生懷疑。
所以計劃中的下一步,就是.......嗯?
徐雲一邊走一邊思索,不過很快,眼角的餘光便注意到艾維琳的舉動有些詭異:
隻見這姑娘的雙手此時正彆在身後,看上去像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乾部似的一路走來。
待二人會麵後。
徐雲不由朝她努了努下巴,問道:
“艾維琳同學,你這是.......?”
艾維琳作勢欲答,不過話將出口之際,她的臉上忽然一愣,朝徐雲的右後方看去:
“咦?那是什麼?”
徐雲下意識的便跟著轉頭。
隻見他身後是一片開闊地,其上空無一物。
而就在他準備詢問艾維琳看見了什麼的時候,他的頭頂處驟然傳來了一股涼意。
與此同時。
還有一些黏黏的小顆粒在臉上滑落,伴隨著出現的還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這股味道徐雲有些熟悉,叫做.......
牛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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