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最近的身高又高了些,來到一米八四。
身上甲胄影響,使他必須在仆從幫助下,才能瞬間跨上戰馬。
惱人的基督之聲,跟蚊子一樣不停在耳邊冒出。
現在,殺人都不好使了。
越殺,這聲音越多。
他帶人來到一座破損的教堂前。
一年不到,這座教堂已經出現被風沙侵蝕的痕跡。
“這裡曾是中威塞克斯最出名的一座聖堂,閣下。”
一位曾到這聖堂學習打雜,沒繼承家業的貴族私生子小心介紹著。
他還活著,不是維京人發善心,而是他臨時創作的詩歌,逗的維京人發笑,留他一條狗命。
他曾厭惡僧侶逼自己學習,熱衷刀劍,可最後卻被文字詩歌所救,而那些相熟並一心戰鬥者,全都死去,有的連屍骨都找不到。
但不死敵人身上,不表示在自己人手中就安全。
麵前這位鷹主,可是七惡纏身的“惡魔之子”。
前幾天還“遭遇大敗”,一旦說出不得體的話……
“中間畫壁,上麵有個身穿僧袍的人頭被維京人刮掉,是誰?”
“馬丁主教,曾翻譯本地教會史,還在偉大的奧法王宮廷任職……”
畫壁內容原本很多,有戰場打敗敵人,有天使降下光環,可此時全被環損。
奧蘭走近其中一麵關於戰爭的牆,伸手觸摸。
他的心神被牽引進入那時代……
四天前的那一戰。
泥土飛揚,前方是維京各色戰旗,這不是單純的領地之爭,而是意誌跟信仰的廝殺。
當時南丁圍著自己,奧蘭身後有意誌堅定的天主十字軍。
“我要保衛英格蘭,不讓敵人野心成功!”他高傲喊著。
古斯魯姆跟他的人也鼓動士氣。
狼的咆哮一聲高過一聲。
衝鋒在那句“暗語”發出後開始。
海狼衝向白鷹,他們的利爪能撕開一切。
對手熟練的戰鬥技巧,還有殘暴的氣勢,奧蘭挺住第一回合,隨後呈現敗逃。
雖然是假的,但依然會有不知情的士兵熱血上湧,
喊著天主萬福或者鷹主榮耀,帶著一腔熱血,朝敵人最緊密的盾陣撞過去。
隨後死去。
看見這畫麵,感覺很難受。
可野心驅使奧蘭壓製這些感覺。
往日凶猛的長矛跟準弓,這一次都沒太大發揮。
奧蘭連退多裡,把周邊幾個城鎮都交出去。
讓他跟王儲之間的緊密陣型,有了破口。
古斯魯姆追上自己後,就會保持距離。
騙比約恩進入,而當他入侵正在禮彌的王儲,一路追王儲到沼澤跟濕地附近後,情況將再反轉。
算算日子,奧蘭估計現在比約恩已經在另一方向攻打王儲了。
……
奧蘭安靜時,沒人敢出聲吵他。
從思緒抽離,他的手指沿著牆體刮過。
最後指尖沾滿灰泥。
彈指撥掉,感觸很深。
“六七十年前,這主教的名字,肯定無數人知曉,現在就剩下你了,
強如奧法王,也從貴族還有僧侶的記憶中開始退散,
若不能做到查理曼那樣,那再過很多年,
王侯比之奴隸,不過多個墓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