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消一板子下去,就把朱桂打破防了。
大本堂內的一乾皇子皇孫聽到門外傳來的慘叫聲,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雖說平時也經常打板子,但從未像今天這樣恐怖過。
老朱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起朱允熥的試卷看了看,見寫的字數還不少,心裡的怒氣頓時小了一半。
彆管這孩子能不能想出靠譜的辦法,最起碼答題的時候確實花了心思。
老朱帶著幾分期待地看下去,看到“開市舶”的字眼時,眼皮“突”地一跳。
對呀,咱不是還能重開市舶司嗎?
雖說那玩意沒多少錢,但一年幾十萬兩銀子還是能收上來的。
隻是得跟地方官員打好招呼,外藩商賈來做生意可以,但想要朝貢一律免談。
一年到頭靠市舶司收的那點稅銀,還不夠打發這些要飯花子呢!
老朱看到一條靠譜的建議,再看的時候就認真多了。
“重新厘定商稅,優化稅收流程,從貨源地一次征收……”
“咦?”
“這孫子有點道行呀!”
雖說朱允熥所提的也是增加商稅,但他更多的是建議從稅收的方式方法上改進,而且很有可行性。
再之後就是官辦作坊了,這個老朱並不陌生。
事實上,大明各地府縣都有官辦作坊,負責打製農具,以及兵器之類。
但老朱從未想過這玩意還能賺錢,他以前一直以為這是個賠錢貨哩。
“大孫,你過來一下!”
“乾嘛?”
“咱有幾個詞看不懂,你來給我解釋一下!”
“哦!”
一旁陪著的禮部尚書趙勉,聽到皇帝這話忍不住看了眼朱允熥。
他常年在朝堂上伺候老朱,太知道皇帝陛下的脾性了。這一看就是看到好點子了,想進一步打聽的意思。
隻是朱允熥才這麼點年紀,真的能想出好點子?
“你來跟咱說說,這公私合營是啥意思?”
“回稟皇爺爺,就是朝廷和個人合辦作坊,作坊的所有權歸官府,但日常經營歸匠人們自己把握。官府隻需製定一個合理的收入紅線,紅線內的收入歸官府,紅線之外的錢由匠人平攤即可。”
“孫兒已經在銀作局試驗過了,匠人們勞作熱情很高,不僅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朝廷指派的任務,還額外乾了不少私活,每人都賺到了一大筆錢。”
“這……”
老朱聽了後頗為心動,覺得這還真是個好辦法。隻是他這人謹慎慣了,總覺得要先去銀作局那邊看看再說。
“你先回去吧!”
“哦!”
老朱提起筆在朱允熥的試卷上就寫了個“甲”,外加“上”字多一筆。
全部試卷看下來,也就這孫子的策論能稱得上一個“甲上”,其他人最多給個“甲”撐死了。
隻是老朱一想到還有詩文沒測呢,就硬生生止住這個想法了。
他太了解那孫子,一旦讓他知道自己得了甲上,保準不會好好寫詩。
詩文這東西雖然不重要,但卻是最能體現一個人的誌向和意趣。
“黃子澄,把詩文題目亮出來吧。”
“諾!”
黃子澄早就用大字寫好了,聞言直接將詩文的題目掛在架子上。
朱允熥看了看架子,隻見上邊也是三道詩文題,都是夏日裡尋常景物。
比如說柳樹、荷花之類的詠物題。
這種題確實不難,但想做好了也不容易。
其他皇子一看到詩文題目,一個個也都哭喪著臉。
相對來說,作詩還不如寫策論呢。
因為策論可以瞎寫,但作詩這玩意,總共就那麼二三十個字,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可謂是一目了然。
隻有朱允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因為這三首詩他母妃都給他量身打造過。不論是詠柳,還是詠荷,他都有現成的詩作,而且質量都不差。
然而,就在朱允炆要埋頭作詩之時,大本堂內突然傳出“呱”的一聲蛙鳴。緊接著,一隻墨綠的青蛙,蹦躂蹦躂直接蹦躂到朱元璋的麵前的桌子上。
朱植看到此等景象臉色都嚇白了,這是他中午抓的那隻綠將軍,被他養在堂外的水缸中了,不知道怎麼就跑了出來。
老朱一臉嫌惡地伸手去抓那青蛙,卻不料青蛙的身手非常敏捷,隻是蹦躂兩下就逃脫了他的魔爪,然後一下跳到硯台裡,濺起了漫天的墨汁。
朱元璋氣惱地擦了把臉上的墨點,剛想命人把這隻該死的青蛙拍死,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何不以此“蛙”為題?
一來應景,二來也可防止有人提前做好了題目,就等著自己來考!
“等等!”
“架子上的三道詩文題作廢,今天就以此蛙為題,各自賦詩一首。”
朱植整天跟青蛙打交道,對青蛙的了解比對父皇還深,現在見到父皇把題目換成青蛙,他臉上也露出狂喜之色。
這題他會!
朱允熥見到老朱臨時換了題目,在腦子裡搜刮了一圈,臉上也浮現驚喜之色。
巧了!
這題他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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