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把東西發下去,讓老百姓得到實惠也行。就怕他們發了十塊香皂,轉過頭就跟我報一千塊香皂的賬。”
“到時候東西都發下去了,孤想去查證都沒辦法!”
“所以,還得防備著底下人這般糟蹋孤,拿孤當冤大頭……”
“對了,你們不是都有學生麼,把他們都叫過來吧。”
“以後秦師傅負責抓生產,楊師傅負責抓銷售,高師傅負責監管、查賬之類的。”
“我再從錦衣衛調幾百個力士過來,協助高師傅監察各地的執行情況。”
“然後給各地發文,讓各地都給孤警醒起來。”
“孤雖然不願意殺人,但把孤惹急了,孤就把他送給皇爺爺,讓皇爺爺替孤殺!”
本來大家一臉嚴肅地開會,朱允熥突然甩出這麼一句,直接把會議桌上的幾個人笑噴了。就是一直坐在邊上看熱鬨的孔訥,見到皇太孫如此利用老皇帝,也不由笑出聲。
好在他混跡朝堂多年,早就養成了臉笑肉不笑的特殊技能,這才強行板著臉,沒讓自己太出醜。
相對來說,高明等人就不加任何掩飾,笑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皇太孫慎言……哈哈……”
“免得隔牆有耳,被陛下知道,又該責罰你了……”
朱允熥無所謂地擺擺手道。
“沒事!”
“這隻是皇爺爺的一百個正確用法之一,就算皇爺爺知道也不會生氣……”
“孤以後就把這些事交給你們了,若是再出現江浦縣的這種情況,孤唯你們是問!”
三人見朱允熥這樣說,趕忙起身躬身行禮。
“諾!”
“請殿下放心,微臣等定不負殿下所托。”
朱允熥朝著幾人擺擺手,就背著手出了文華殿。三人見狀也見怪不怪了,送走皇太孫後就各自忙活去了,隻有孔訥一臉不解,心裡瘋狂地呐喊。
這就完了?
一刻鐘都沒到,這就開完會了?
“小楊呀!”
孔訥見楊新爐左顧右盼,沒好氣地道。
“彆瞅了!”
“老夫就是叫你呢!”
“我?”
楊新爐心想,我都多大年紀了,你竟然管我叫小楊?
可當他看到孔訥的白頭發和白胡子,也隻好硬著頭皮當了一回小楊。
“唉!”
“衍聖公有何吩咐!”
楊新爐故意不稱呼孔訥為“太傅”,就是想提醒對方,自己才是受過皇太孫拜師禮的正牌師傅。
然而,孔訥就跟沒聽出楊新爐的小心思似的,依然笑嗬嗬的問道。
“小楊呀,皇太孫往日也這樣嗎?”
“怎樣?”
“就是開會隻開一刻鐘?”
“不是!”
孔訥聽到這話,臉上登時露出微笑道。
“我就說嘛,文華殿這麼多事,皇太孫怎麼可能隻開這麼短的會,一定是因為老夫的緣故,這才提前散場了吧!”
楊新爐聽到孔訥這番自我感覺良好的話,當場就笑噴了。
“更不是……”
“今天還算時間長的了,平時就是幾句話就完事了!”
“啊?”
孔訥滿臉的不可思議,這要是放在老皇帝那兒,光是供銷社的事,就夠扯一個時辰了。
然而,到了皇太孫這裡,處置的速度竟然比皇帝陛下還快?
“那你們平時都是怎麼做事的?”
“平時是我們三個幫皇太孫批閱奏折,並寫下處理意見。皇太孫翻閱的時候,覺得我們處理得沒問題就直接寫個準字。如果覺得我們的意見不妥,就劃掉重寫,我們照著執行。”
“還有呢?”
“還有就是隨時有事,隨時商量,沒有固定時間開會。”
“那皇太孫天天豈不是什麼都不做?”
楊新爐一聽這話當場炸毛。
“誰說皇太孫天天什麼都不做了?”
“皇太孫可忙了,每天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
“忙?”
孔訥聽到這話,腦門上頓時升起一個大大的疑問號。
另外一邊,老朱也有同樣的困惑。
老朱在跟臨安公主哭了一會兒,就在臨安的攙扶下去了偏殿用膳。
其實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人跟什麼人吃,又是什麼人做的菜。
隻要是臨安公主做的菜,老朱都喜歡吃。
這不僅是因為臨安公主所做的菜,包含著女兒對父親的孝心,更因為臨安公主的手藝,傳承自馬皇後。
老朱喜滋滋地吃了幾口,突然想到大功臣沒在,趕忙命人去找大孫。
卻不料太監回來稟報,說他大孫出宮了。
老朱一聽這話登時不喜,忍不住跟女兒抱怨道。
“你這個大侄子,也不知天天都忙些啥,是一刻都不願意在宮裡待。”
“原來嫌太子府陳舊,現在眼看著都翻新完了,還不願意留在宮裡!”
臨安公主可是剛吃了大侄子一波利好的,她夫君和兩個兒子的差事,都被朱允熥安排得明明白白。現在聽到父親跟自己抱怨,趕忙替大侄子辯解幾句。
“父皇,您這就過於苛責了。”
“咱家允熥孝敬懂禮、聰明乾練,那可是上天賜給咱們朱家的寶貝!”
老朱聞言笑嗬嗬補了一句。
“對你這個姑姑還恭敬,還知道照顧親戚,給他大姑父謀官職……”
臨安公主見父皇這樣說,臉上登時有點發燒。
她雖然快人快語,但麵皮可不厚。
“父皇!”
“李祺本來就有政才,您當年對他也是頗為倚重的,總不能因為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讓他賦閒在家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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