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朱榑還真沒吃藥。他之所以這般態度,隻是因為收到一封密信,他二哥朱樉命人給他送來的密信。
朱樉在信中告訴他,他們各自的王府早就有錦衣衛的探子了,讓他萬事小心。
同時還告誡他不要針對朱允熥,就算抱怨都不行。如果非要怨恨,那就怨朱允熥身邊的奸臣!
朱榑看罷二哥的密信,就知道二哥打的是什麼主意。如果他所料不差,他二哥是想打著“誅晁錯,清君側”的旗號來反對朱允熥!
隻要將朱允熥身邊的左膀右臂打掉,朱允熥這個皇太孫自然就是光杆將軍,也就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了。
皇帝老爺子還沒理由責怪他們,他們這些當叔叔的被欺負這麼慘都不怨恨大侄子,處處維護大侄子,隻是搞掉大侄子身邊的幾個奸臣,老爺子想挑錯都挑不出來!
正在朱榑這般想之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殿下!”
“大事不好啦,二虎帶著錦衣衛來王府啦!”
“隨行的還有茹常那狗東西!”
朱榑聽到這話,驚得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渾然忘了自己剛剛還哼哼唧唧喊疼呢。
“吳壽安,你說誰來了,二虎不是伺候父皇的嗎,他怎麼突然來山東啦?”
“誰說不是呢,卑職看到二虎之時也被嚇了一跳,看二虎的臉色好像來者不善呀!”
朱榑聞言直接慌了,在地上急得直轉圈圈。
“這可怎麼辦呀!”
“父皇最偏心了,孤更是比後娘養的都不如,父皇一定是派二虎來責罰自己了……”
“可恨自己被人欺負成這樣,父皇非但不幫我,還幫著外人欺負我,我……”
吳壽安見齊王嚇得都快哭了,趕忙建議道。
“殿下,要不您在床上裝病唄?”
“就算二虎奉了皇命,可見您重病在床,也不敢拿您怎麼著吧?”
朱榑聽了這話眼睛頓時一亮。
“對呀!”
“孤咋說也是個藩王,二虎那狗奴才還敢打孤不成?”
“來人,給孤多拿幾床棉被,就說孤病入膏肓,不能下地迎接了!”
“諾!”
二虎領著茹常在前廳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有人出來迎接自己,心裡也不由泛起嘀咕,這齊王的譜也太大了吧?、
正當二虎這樣想的時候,就看到吳壽安哭哭啼啼地迎了出來。
“二虎兄弟,我家殿下聽聞您來了,本想親自出門迎接的。奈何身上傷勢沉重,實在是下不來床啊,還請您屈尊過去一趟……”
“這麼嚴重嗎?”
二虎詫異的看了眼茹常,茹常則是一臉懵逼的看向吳壽安,心道真是見了鬼了,齊王隻是從馬上摔下來,而且摔得也不重,摔完後還能追著自己罵了兩條街呢,咋就突然連床都下不來了?
“走!”
“帶我去看看!”
“諾!”
不多時,二虎來到齊王寢殿,看到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的齊王,臉色驀地一黑。
這廝在裝病!
二虎可是開創錦衣衛的祖宗,對付各種裝病的犯人最有經驗了,打眼一瞧就知道齊王是裝的。
但他也不能拆穿,隻能回京跟皇爺彙報之時多給他下點眼藥。
“齊王真是病得不輕呢!”
齊王見二虎說得這般輕描淡寫,就知道自己的伎倆沒瞞過對方。但他也不慌,隻要不挨父皇的責罰就算賺了。
“讓二虎兄弟見笑了,孤真是傷勢沉重,不能親自去迎接……”
“對了,二虎兄弟此次前來可是帶來父皇的旨意?”
二虎聞言點點頭道。
“確實有口諭!”
“但殿下身體不豫,這口諭不說也罷!”
齊王聽到這話,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既然口諭都可說可不說,那證明自己沒啥大事。
一旦確定自己沒大事,齊王反倒是好奇起來。
“父皇的口諭豈能不說?”
“來人啊,將世子抱過來,讓世子替孤磕頭行禮!”
二虎聞言擺擺手道。
“不用勞煩世子了,就是皇爺聽聞您從馬背上摔下來,表示非常擔心,特意讓卑職過來慰問一下。”
朱榑聽到這話傻傻地問道。
“就這事?”
二虎看了看一旁的茹常道。
“還有就是讓卑職將茹常帶過來,交給殿下處置!”
“哈!”
朱榑聽到這話驚喜得跟詐屍了似的,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卻不料身上的被子太重,剛起來一半的身子又被壓了回去。
“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將本王身上的被子撤掉!”
“諾!”
幾個太監趕忙上前,將齊王身上蓋著的被子一層層撤掉,齊王除了束縛,跟沒事人似的從床上跳下來,跟個大灰狼似的,圍著茹常嘿嘿直笑。
“茹常匹夫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父王還是向著自家人的,不想某個憋……嗯嗯那什麼……”
“來人啊,將本王的寶劍拿過來,本王要將茹常一片一片的切了喂狗!”
吳壽安聞言趕忙去牆上拿齊王的寶劍,然而還沒等他將寶劍遞給齊王呢,就被一旁的二虎給攔住了。
“陛下說了,不許你傷害茹常,隻許你打幾鞭子出出氣!”
“啊?”
齊王詫異地看向二虎。
“父皇不是說了麼,將茹常交給孤處置?”
二虎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齊王殿下,陛下隻是說將茹常交給你處置,但沒說讓您隨意處置啊!”
“來!”
“拿著卑職的鞭子,打幾下出出氣,這事就算過去了!”
朱榑接過二虎遞過來的鞭子,在手上甩了甩,隻感覺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力道。
“二虎,你這鞭子是攆雞用的吧,這打到人身上能疼嗎?”
二虎不耐煩地道。
“湊活著用吧,這鞭子還是皇太孫從四皇孫殿下手裡搶的呢!”
“朱允熞?”
朱榑聽到這話徹底沒了半點脾氣,敢情這就是讓他打兩下意思意思啊!
茹常此時也聽明白了,敢情陛下沒想要他的命,隻是想讓齊王打他幾下出出氣!
這對於皇帝陛下來說,已經是對他格外優厚了,他心裡哪還敢抱怨?
茹常趕忙跪在地上,擺出一副認打認罰的架勢。
朱榑看著跪在地上的茹常心裡那個氣啊,打他嫌鞭子沒力道,不打心裡還憋得慌。
朱榑略微糾結一會兒,掄起鞭子對著茹常就是一頓輸出,把他兩條胳膊都快甩斷了,茹常愣是一聲沒吭!
茹常確實沒啥吭聲的必要,眼前這點羞辱跟他在鐘山煤礦挖煤來說,簡直是啥都不算。
二虎見朱榑氣喘籲籲的坐在椅子上歇氣,笑吟吟地問道。
“齊王殿下可是出完氣了?”
朱榑氣哼哼道。
“就這樣吧,再打下去他沒事,孤可是要被累死了!”
二虎聞言嘿嘿一笑道。
“既然齊王責罰完茹常了,那就請跪接陛下口諭吧!”
齊王聞言登時愣住。
“啥?”
“父皇還有口諭?”
“這回不會是打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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