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聞言傻乎乎的問道。
“哪個?”
“哎呀,就是那個啦……你出閣的時候,母親沒命人教過你嗎?”
徐妙錦聽到這話,頓時想起自己跟朱允熥結成道侶後第一次回娘家的情景。
母親將她叫到臥室,找來一個老嬤嬤,特意教了她很多羞人的事情。
“二姐,我跟皇太孫還沒……”
“啊?”
徐妙錦看著二姐滿臉的驚訝,趕忙解釋道。
“不僅僅是我,北宮內的正妃和兩個側妃也沒……”
“啊?”
徐妙清的驚訝更大聲了,在她想來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想她跟朱桂那個混蛋成親之後,那混蛋恨不得把她天天綁在床上!
皇太孫成親這麼久了,守著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一點都不動心,這也過於匪夷所思了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就算他不急,皇帝陛下也不會容他呀……”
徐妙錦聞言羞澀得都快將頭埋在胸裡了。
“不怪他……”
“他其實是為我們好,說我們年齡太小,身子還沒長開,此時受孕的話難產的概率大……”
“這這這……”
徐妙清聽到這話,猛然想起去年收到的一版皇明祖訓,裡邊好像還真提了一嘴這個事,說什麼女子過早行房,對女子不利之類的話。
但她當時兒子都生了,哪還有心情看這些玩意,隨意翻了幾頁就將其放在供桌上吃灰了。
徐妙清又盯著妹妹眉心看了看,見妹妹眉毛修長,沒有絲毫散亂的跡象,心裡對於妹妹說的話這才信了幾分。
正常來說,婦人如果行了房事,眉心上的眉毛會散亂一些。看自家妹妹這個樣子,還真是沒經曆過男女之事。
“唉!”
“我苦命的妹妹呀,你還真想當一輩子道姑嗎?”
“二姐,其實當道姑也沒什麼不好……”
“而且我不用吃齋念經,每天都能陪皇太孫玩耍,過得很開心呀……”
正當兩人說著閨中密語之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妹夫來遲了,還請二姨姐恕罪呀,哈哈哈!”
徐妙清還真犯愁咋跟朱允熥論親,現在聽他這樣說,心中也就有譜了。
既然他叫自己二姨姐,那自己就當他是妹夫好了。
“臣女拜見皇太孫!”
“免禮!”
“來人,將孤給二姨姐帶的荔枝抬上來!”
隨著朱允熥話音一落,四五個小太監抬著一棵栽在木桶裡的荔枝樹走了上來。
徐妙清見到荔枝樹,驚訝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
這可是十月了,雖說天氣不是很冷,但也不該有此等珍品吧?
徐妙清驚愕之餘,再看向徐妙錦的時候,見徐妙錦沒有絲毫驚訝,心裡就更加驚訝了。
難道說這種事情是常事?
不是說皇太孫最為節儉嗎,怎麼會乾出此等靡費之事?
朱允熥看出徐妙清的驚訝,趕忙笑著解釋道。
“這是嶺南特有的晚熟品種,今天有幾支海軍回京述職,特意帶回來給孤嘗嘗鮮。”
“孤想著二姨姐許久回一次京,就特意給你帶過來一棵嘗嘗。”
徐妙清見朱允熥這樣說,心裡這才放心幾分。
“臣妾多謝皇太孫賞賜!”
徐妙錦見朱允熥來了,趕忙招呼人上菜,並親自執壺給朱允熥和二姐各自滿上一杯果酒。
徐妙清看了看杯裡的酒水,驚慌的心情再次緩解幾分。
看來皇太孫還是跟以前一樣,並沒有沉湎酒色……
徐妙清想到這裡,趕忙在心裡呸呸幾下。
她倒是真心希望皇太孫能沉湎一下色,最起碼自家三妹不用獨守空閨了!
當一眾菜品端上來後,徐妙清頓時知道,皇太孫還是原來的皇太孫,並沒有變得奢靡。
滿桌子的雞鴨魚肉、各色時蔬,放在平民百姓家中算是難得的美味,可放在皇室和勳貴之間,也不過是平日裡宴客的標配而已,絕對算不上過分。
三人各自落座用餐,吃飯的時候也隻是聊些邊關之事,以及朱遜煓平日裡的趣事之類。
正當徐妙清不知該怎樣將話題轉到宗室削爵之事上時,朱允熥仿佛看穿她的心事,非常貼心的提起此事。
“二姨姐今天造訪,可是想問問宗室爵位之事?”
徐妙清聞言趕忙離席,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
“回皇太孫的話,臣女本不信那些謠言,也不在意削爵不削爵之事,隻是有人說朝廷要將藩王之子扣在京城當人質,臣女初為人母,心中實在擔心,這才假借探望三妹來打聽下消息……”
徐妙錦見二姐都跪了,自己也趕忙站起來,忐忑的看向一旁坐著的朱允熥。
“允熥……這事是真的嗎?”
朱允熥看了看徐妙錦,又看了看徐妙清,隨即點點頭道。
“倒也有幾分真!”
徐妙錦聽到這話心裡一凜,徐妙清聞言則是感覺眼前一黑,身形晃了幾下,險些當場暈厥過去。
朱允熥看到她這個樣子,趕忙命人將其扶起來,並且派人去叫太醫。
徐妙清趕忙擺手道。
“臣妾沒事!”
“臣妾隻是有孕在身,氣血不足,不礙事的……”
朱允熥聞言趕忙恭喜道。
“那孤提前恭喜啦!”
徐妙清聞言苦澀的笑了笑。
“這有啥好恭喜的,無非又是多了一個人質罷了……”
朱允熥聽到這話臉色當即一沉,將隨行的錦衣衛叫過來。
“命人去查一查,怎麼就傳出人質這麼離譜的事了!”
“諾!”
朱允熥在打發走錦衣衛後,鄭重其事地對徐妙清道。
“二姨姐大可把心放在肚子裡,孤是什麼樣的人,你和朱桂都清楚。”
“我怎麼會將你們的兒子扣在京裡當人質呢?”
徐妙清聞言心中稍微放鬆幾分,但臉上依然有些不確信。
“那您剛才……”
“唉!”
“孤確實有心讓藩王之子留京,不過可從沒想過當人質的事,隻是想讓他們在京城上學,督促他們多學點有用的知識罷了。”
“而且至少要等其長到八歲才行,年歲太小的留他們在京乾嘛,孤又不是哄孩子的……”
徐妙清和徐妙錦聽到朱允熥這句吐槽,心裡有如撥雲見日一般開朗,徐妙錦更是吃吃的笑了起來。
“你就會說怪話,等你宮裡那幾個美人給你生了孩兒,看你哄不哄,嘻嘻……”
徐妙清可不敢跟朱允熥開玩笑,鄭重其事的問道。
“敢問皇太孫,八歲孩童也太小吧,讓他們在京城讀書,身邊沒個貼心的人照料……”
朱允熥不待徐妙清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
“孤準許藩王之子生母陪同照料!”
“藩王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時常進京探望!”
“而且每年兩次寒暑假,足夠他們回家探親,跟父母共享天倫之樂了。”
“孤之所以有這個安排,主要是怕你們把老朱家的子孫養成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
“孤既然承擔著宗廟的重擔,就得為朱家的後世子孫謀劃!”
徐妙清聽到朱允熥這番話,大體上明白他的用意了,試探著問道。
“那削爵之事……”
“削爵是另外之事,也不是完全削奪低階爵位,而是換成了另一種形式。”
“而且孤也會對宗室解除一些限製,允許他們經商、從政、從軍,隻要有才能,絕不會讓他們因為宗室身份而埋沒!”
“我朱家兒郎,也可以出將入相,為大明建功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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