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岸修者聯盟之宋塔。
最高的二十三層建築之內。
當今東岸修者聯盟的左盟主司馬千秋一身白衣,長相俊秀瀟灑,看起來就像是三十來歲的青年。
若是有花癡女子在一側,定會被他絕美“容顏”傾倒。
東岸修者聯盟乃是一個諸多宗門和修者的聯盟。
為了公平起見,一共有兩個盟主。
分彆是總部位於大宋國都的宋塔和位於大唐國都的唐塔。
宋塔和唐塔的最高執掌者,都叫盟主。
隻不過宋塔的盟主叫左盟主,唐塔的盟主叫右盟主。
二人沒有職位高低的區彆,共同執掌東岸修者聯盟。
除了兩位盟主,其下還有諸多職位。
而下屬們,都管盟主叫老軌。
原因據說是因為當年建立東岸修者聯盟的第一任盟主,自稱老軌。
後世為了紀念他,所有的盟主都是以老軌自稱。
二十三層宋塔中。
除了司馬千秋正盤腿坐在案幾旁翻看著一本古拙的書以外。
之前被他指派出去的那位青年,則在一旁灑水掃地。
這個場景看起來就如同兄弟倆。
“老軌,那人自稱秦天師,據說真名叫秦宇,最先有人說他是從北境蒙國而來,後來又有人說他是來自於西岸大陸的散修。”
“針對這兩個傳言,弟子經過細致地調查,發現,都似乎不為真。”
“北境三大門閥,實力和修為最高的,不過是十一境巔峰,弟子曾親自和三大門閥的掌門和宗主交換過傳送訊息。”
“從他們傳回來的訊息來看,蒙國國境中雖然也是強者如雲,但至於秦宇所說的那個門派,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所以,他極有可能並不是來自於北境蒙國,此處有一個疑點,便是此人的口音,有點像蒙國口音。”
“第二個傳言乃是說他來自於西岸大陸,因為東岸大陸和西岸大陸中間隔著靈海,尋常修者難以逾越,所以弟子隻好聯係了一下潛伏在西岸大陸的暗樁,讓他們查查此人的來曆。”
“可惜得是,西岸大陸億萬生靈,要從中查出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所以至今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結果。”
青年一邊灑水掃地,一邊小聲解釋著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成果。
司馬千秋不露聲色地道:“說說你的看法或者判斷罷。”
青年聞言,表情頓時有些緊張,深思了一下,道:
“老軌,口音是可以學的,弟子我年輕時,就見識過口技者,能模仿很多口音,所以此人應該不是來自於北境。”
“至於西岸大陸麼……似乎又有些像,他有如此實力,卻偏偏來東岸大陸,偏偏去蒼鬆域這種三不管的地方,明擺著便是不想與我們正麵衝突。”
“蒼鬆域不屬於東岸修者聯盟,也不屬於魔道,它自成一派,等於是中立。”
“此人很有可能乃是西岸修者大陸的散修高人,可能在西岸大陸得罪了厲害的對頭或者宗門,所以才不畏艱險來到此處。”
“先殺洛鬆,後奪蒼鬆觀觀主之位,然後以蒼鬆觀為根基,發展自己的勢力……”
“從他鏟除異己的手段看來,倒也算是一個可怕的人。”
“以上,便是弟子的判斷和猜測,若是不對,還請老軌指正。”
青年說完,看了司馬千秋一眼,而後繼續打掃起來。
司馬千秋一直淡淡地聽著,等青年說完之後,忽然放下手中的書,話鋒一轉道,“長河,你現在多大年紀了?”
青年的名字正是叫長河。
聞言,長河心裡也覺得突兀,隻好如實答道:“老軌,弟子現在已經二百一十三歲。”
司馬千秋點點頭道:“除去年少不更事的年月,你晉升十境,並穿越靈海第一次去西岸大陸遊曆的時候,是多少歲?”
長河認真想了想,抬頭答道:“老軌,弟子晉升十境,並第一次去西岸大陸,是在一百三十年前。”
司馬千秋繼續道:“當時誰陪你去的?”
長河脫口而出道:“是大師兄。當年在逾越靈海的時候,大師兄為了保全弟子,神獸重傷,還是我們到達西岸大陸之後,曆經三個月,才為大師兄療好了傷。”
司馬千秋道:“當時你大師兄修為幾何?”
長河道:“大師兄那個時候應該是十一境中期。”
司馬千秋微微一笑道:“你再仔細想想。”
長河皺起眉頭,回味著司馬千秋的問話,以及自己的回答。
驀地,他放下手中的掃帚道:“老軌,不對!這個秦宇據說才是十境,若是沒有十一境強者的護佑,他自己是逾越不了靈海的!”
“弟子已經探查清楚了,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位名叫葉留香的女子,這個秦宇一直稱呼她為葉將軍或者葉帥。”
“這葉留香的修為,也是十境,他們兩個,是絕難依靠自己實力和修為逾越靈海的!”
“這背後,還有高人!”
“是來自西岸大陸的高人!”
當即,長河做出了決斷。
司馬千秋這才重新拿起書,道:“對於這個幕後高人,你又探查清楚了多少?”
長河頓時一窒,臉色微微一紅,搖頭道:“弟子無能,暫時連這人的一絲一毫都沒有查出來。”
“但弟子是絕不會放棄的!”
說著,長河拿起掃帚和簸箕,向門外走去。
司馬千秋抬頭看了他一眼,含笑搖頭,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
長河走下二十三層,來到自己的層級之後,臉色一寒,威壓煊赫道:“告訴邪月宗那三個小雜毛,若是查不出這廝的真實底細,便不要回來了。”
話音落下。
二十二層裡,虛影一閃即逝。
而後,長河自言自語道:“單單派一個邪月宗,恐怕還不足以摸清他的底細。”
“既是魔道尋仇,那為何不啟用魔窟裡的那些老怪物?”
“邪月宗的三個小雜毛,不過是開胃小菜,以此人的手段,肯定是不會讓三個小雜毛活著走出蒼鬆域的。”
“屆時隻要三哥小雜毛一死,魔窟裡的老怪物們能坐得住?”
看似是自言自語。
實則,這些話,都是講給屬下聽的。
立即,便有幾道虛影離開了二十二層。
在宋塔的二十二層,長河擁有和執掌一切。
做完這一切後,長河又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西岸大陸……總感覺不太對勁。”
……
蒼鬆域,蒼鬆鎮鎮府。
明鏡高懸的公堂之上。
原告立在左側,乃是故意佯裝出悲愴神色的三位邪月宗魔頭。
右側,則立著衛嫣紅這個大長老。
雙方中間的地麵上,學農道人猶如死狗一般趴著,似乎沒了生機。
正中的案幾之後,鎮府大人身穿官袍,正臉色焦急地看著大堂之外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