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梁山,孫磊並沒有走陸路,而是尋了艘船,掛上貨幡就出了水泊。
為了避免官府盤查,孫磊特意避開了直通淮河的汴河,先拐入泗水進入徐州,再拐入南清河直達楚州進入淮河,再經運河抵達揚州進入長江。
“哥哥,這一路上倒是平靜!”
阮小七邊搖著船槳邊笑著說道,這一路可算是順風順水,就連個查問的官軍都沒有。
“哥哥專門找的偏僻河流,自然順風順水,若是走哪汴河,那官軍水寨就多了。”
楊誌開口道,汴河才是連貫南北直抵東京的主要漕運路線,官船多,貨船多,沿途檢查的水寨也多。
過了楚州進入運河,船隻一下子多了起來,寬闊的水麵顯得格外擁擠。
“這是?”
孫磊看著緩緩駛來的上百艘大船,大船之上擺著好多奇異的巨石,特彆是一艘大船上的巨石格外引人注目,那巨石高近三丈,晶瑩剔透,多孔多洞,形狀如同猛虎嘯天,看著很是奇特。
那巨船吃水很深,難以航行,即使張滿風帆,搖動槳櫓,行動也相當緩慢,隻能靠著岸上的纖夫拉著繩索才勉強順利前行。
號角響起,那隊船隻打起了官旗,水麵上的大小民船分分靠邊避讓。
“這難道就是花石綱?看著到真是有些特點,難怪趙佶這麼喜歡。”
孫磊看著那些船隻,上麵旌旗招展,船舷上有兵卒持械守衛。
“鑿河斷橋,毀堰拆閘,隻為一塊花石,不知害了多少人。”
楊誌看著那遠去的花石綱一臉複雜的說道,當初為了運花石綱,他親眼看到橋梁被拆,自古鋪橋修路就是積功德的事,而為了一塊花石竟然拆橋毀路,現在想起來自己早就是一身罪孽,也難怪命途多舛。
“這害人的東西。”
魯智深看著那駛過的巨船一臉憤怒,花石綱可是遺禍多年,光是梁山之上就有鄧飛、孟康、楊誌受那花石綱之害,江南之地還不知道被禍害成什麼樣!
“東西是死物,不會害人,能害人的隻有人。”
孫磊搖了搖頭,這些應該就是太湖的花石,它們本來在太湖底下好好的,無端端的被人挖起來,沒必要再給個罵名。
“這一年又一年的往東京運,也真是靡費國帑,有這些錢,乾點什麼不好?”
孫磊搖了搖頭無奈道,大宋雖然有錢,但內憂外患不斷,皇帝還如此奢靡,不知道養民蓄力,果然是該死。
“這破石頭運去乾什麼?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拿這墊床還嫌硌人!”
李逵看了眼那些是有嘟囔道,這東西他是看不出什麼好的,還不一塊肉,一壺酒有吸引力。
待花石綱的船對過去,運河兩岸的船隻這才繼續航行。
進入長江之後水麵風浪漸漸大了起來,孫磊讓阮小五和阮小七順江而下取道蘇州,直至太湖。
“哥哥,這湖和咱們梁山泊有得一比啊!”
阮小七看著眼前的太湖感歎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比梁山泊還大的湖。
“哈哈,這太湖是天然的湖泊和咱們的水泊不同,如果不是黃河每年決口,大量河水灌入梁山泊,咱們水泊早乾了。而這太湖有固定的源頭,就是曆經滄海桑田也輕易乾不了。”
孫磊笑著說道,隻要黃河治理好,梁山泊終究會從滄海變成桑田,而太湖會一直存在下去。
“哥哥,那要是把黃河堵上,咱不是沒水了?”
李逵聽了若有所思道。
“黃河是那麼好堵的?你以為是個小河溝啊!從天禧三年到如今已有百年,年年治水,年年泛濫,梁山泊也越來越大。”
阮小五看著李逵說道,黃河泛濫可是那麼好治理的,如今梁山泊就是黃河的泄洪處,朝廷都默認了。
“哥哥,咱們今夜難道還在湖上麼?這裡風浪大,晚上怕不安全。”
阮小七看著一望無際的太湖說道,水麵寬闊無際就意味著風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