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日一定要攻入梁山!”
黃文炳瞪著彭玘吼道。
“黃知府,這是為何?咱們大軍已至,沒必要強攻啊!”
呼延灼看著黃文炳問道,黃文炳根本不通軍事,如今進攻不順還死咬著不走,這是要葬送大軍。
“今日……還有一支大軍,正從後方攻打梁山泊,咱們這裡不能退。”
黃文炳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說出了緣由。
“還有一支大軍?”
呼延灼臉色一變,他身為這次剿滅梁山的兵馬指揮使,這種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這是高太尉的計策,為了保密這才未告知呼延將軍,此刻蒲東大刀關勝應該帶兵到了梁山後方,誰先入梁山,誰就是首功,三位將軍,全力殺賊!”
黃文炳看著呼延灼三人臉色嚴肅地說道,這次如果退了,那剿滅梁山就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呼延灼聽罷也知道今日不能退走,騎馬直接出陣,又和楊誌鬥在一起。
遠離戰場的一片空地上,張教頭終於止住了因為受傷而狂躁的戰馬。
“嶽父!”
林衝騎馬趕到對著張教頭抱拳道。
“不要叫我,我不可能投降,你殺了我吧,各為其主,無關親情!”
張教頭知道不是林衝的對手,可他不能投降,高俅已經抬他為巡教使臣,朝廷算是對他不薄,他也算是光耀門楣,如果投降,張家的名聲就毀了。
“林衝不敢。”
林衝看著張教頭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裁吧,你帶著我的人頭回去,你有交代,我也有了交代。”
張教頭一把抽出腰間的刀就要自殺,林衝早有準備,騎馬兩步上前,一槍就要挑飛了那把刀。
“我雖不是你的對手,但自殺你卻攔不住。”
張教頭一刀架住了林衝的長槍。
“張教頭何必如此呢?螻蟻尚且偷生,為人何不惜命?”
孫磊笑著騎馬過來,他倒是真沒想到張教頭如此剛烈,寧願自殺也不被俘。
“哼,我張家之名不容玷汙!”
張教頭見孫磊過來冷聲說道。
“難道為了一個忠義的虛名就可以讓張家絕後麼?”
孫磊看著張教頭問道。
“你說什麼?”
張教頭臉色一變。
“父親!”
一聲杜鵑啼血般的哀鳴響起,張氏在錦兒的攙扶下從旁邊樹林走了出來,她早已是雙眼紅腫,淚如雨下。
“孩兒!”
張教頭看到女兒的那一刻堅入磐石的心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手中握著的刀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林衝見狀直接收了長槍,從戰馬背上下來,趕忙去攙扶妻子。
“張教頭,我這嫂嫂知道教頭要來,是悲痛欲絕,如今她身懷六甲,這悲傷過度實在不好,教頭還是放下那刀吧。您一刀下去是痛快了,可我這嫂嫂就活不成了,您是要害了您那未出世的孫子麼?”
孫磊看著張教頭繼續說道。
張教頭這才看向自己女兒那隆起的腹部,雖然冬衣棉袍遮蓋,但腹部確實起來了。
“女兒,你懷了孩子?”
張教頭剛才不敢多看女兒,他怕硬下心軟了下來,此刻看到那隆起的腹部哪裡再硬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