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胖子看了眼上方漸漸壓下來的霧氣,不敢再耽擱,爬上索橋幾下就走到了紅線另一邊,背上小哥,往後方的石道裡直衝。篽span
後麵的吳小邪也跟著胖子的路線馬上就要走到最複雜的一張網前。
離得遠了還不覺得,走近一看才知道這張網究竟有多密集。
整張網簡直就像是一幅立體紅筆素描畫,設置這裡的人一定仔細觀察過鳥窩的構造。
在這一刻他突然頓悟了一個哲理,果然胖不胖不是評判任何問題的標準。
狗日的胖子這廝果然深藏不露,雖然平時不靠譜,可這關鍵時刻還真不掉鏈子。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怎麼過去!
張杌尋看出了他的猶豫,從紅線中穿過去站到了吳小邪邊上,打算帶著他一步一步過。篽span
他剛要開口,卻忽然聽到了一聲極淺的喘息聲,氣息非常微弱,心裡頓時就一咯噔,他立馬扭頭往那個方向望去。
那裡一片漆黑,但他看到有一個灰色的影子,正在一點點的動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吳小邪又跨出一步,喘了口氣,下意識用餘光去看張杌尋,卻發現他好像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了?木魚。”
張杌尋的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但他的聲線卻依然控製的很平穩。
“沒事。”他又穿過來,用之前一樣的方法撐開紅線,道,“從前麵那個縫隙跳過去,我幫你看著鈴鐺。”
“好。”吳小邪點點頭,不疑有他。篽span
他拍了拍手給自己鼓勁,心裡默念道:“小三爺,走一個!”
念完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張開胳膊,做了個和胖子一樣的白鶴亮翅動作,喉嚨裡低喝一聲,以一個標準的跳水魚躍動作,不偏不倚,正好從紅線的縫隙裡鑽過去,撲通一下紮進水裡。
從水裡起身,抹掉臉上的水珠,吳小邪笑得很開心,整個人渾身毛孔都舒張了一樣的舒坦,他回頭招呼張杌尋,“你也趕緊過來。”
“你先走。”張杌尋也笑著看他,“前麵的路好走,你一直往前走,去跟胖子和小哥彙合。”
“嗯?”吳小邪疑惑,狐疑的看著他,“那你呢?”
“東西掉了。”張杌尋直接回身,又往來時那邊紅線的縫隙裡小心走過去,“你和胖子他們先走,放心,這點機關難不倒我。”
“什麼東西那麼重要?”吳小邪心裡忽然有些緊張,“不能出去再買嗎?”篽span
“很重要,外麵買不到。”說這話的時候,張杌尋已經沿著獨木橋走出好幾米遠了。
吳小邪看他過紅線的樣子非常輕鬆,像是在橋上散步一樣,心裡也稍稍放鬆,“那好,你快點跟上來,我和胖子小哥都在外麵等著你。”
張杌尋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最後催促了一聲,“快走,霧氣馬上就要過來了。”
吳小邪咬了咬牙,爬上索橋,轉身繼續邁著貓步小心往縫隙裡踩。
不知道是不是剛挑戰過高難度動作的緣故,之後的幾米紅線他過的非常順利,一直到站在空曠的石板上,他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呆滯了幾秒,他的腦子才像是跟上了身體,一撲棱險些栽倒,急忙扶住石牆穩住自己,回身看去,上方白色的霧氣距離最高的紅線已經不到兩米了。
“木魚!”他一下著急起來,朝那邊大吼了一聲。篽span
“在呢。”
張杌尋清冷溫潤的聲音穿過霧氣,飄進了他的耳朵裡。
吳小邪緊繃的肩膀一下鬆懈下來,怒道:“你他媽乾嘛呢?撿個東西怎麼要這麼久。”
張杌尋泡在水裡,繞過紅線,一步一步朝著視線裡的灰影走過去,聲音依然很穩,“已經走到一半兒了,馬上就來。”
吳小邪鬆了口氣,那邊太黑,他看不清木魚的身影,但他知道木魚從來不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那你快點兒,這後麵的石道儘頭有台階,下麵還連著水潭,胖子已經帶著小哥遊出去了。”
張杌尋依然隻應了一聲,他已經走到了那團灰影跟前,看著胸膛以下被卡在玉脈裡那個無比熟悉的人,一時間恍惚以為自己是精神太緊繃產生了幻覺。篽span
看到有人靠過來,玉脈裡的灰影動了動,吃力的抬起上半身,終於從眼神裡認出了張杌尋。
然後笑了笑,“小三爺……出去了沒?”
“你怎麼在這兒?”張杌尋問他。
“咳咳……小三爺……出去了沒有?”潘子又問了一遍。
“我他媽問你怎麼在這兒!”張杌尋突然怒斥了一聲,胸膛劇烈起伏,眼睛一瞬間就紅了。
潘子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隨即也明白了,“抱歉……我來……找三爺,有人見過……在這裡……”
“閉嘴!不想聽你說話。”篽span
張杌尋低喝了他一句,從空間裡掏出防毒麵具立馬罩在他臉上,然後掏出尖錘使勁去砸他邊上已經徹底凝固住的玉脈。
心裡低咒該死的劇情,坑爹的吳三省,滿腔怒火全部發泄在這該死的玉脈上。
“沒用……”潘子用僅能活動的一隻手去拉他的袖子,“沒用,彆費力氣了,我出不去了……你快走!”
張杌尋不為所動,死死咬住牙關,雙手掄著錘拚命往玉脈上砸。
“木魚……木魚!你聽我說,你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我的腿可能已經消失了,就算你砸開把我弄出來了,我也走不出去。”
“你快走!”他說著就要扯下臉上的防毒麵具,“你快出去,幫我,照顧好小三爺……”
“放屁!”張杌尋冷冷的盯著他,“咱倆第一回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有我在,閻王爺也不敢收你!”篽span
說完徑直抽出匕首在右手的手腕上劃過去,血一下湧出來。
潘子滿眼震驚的看著他,卻不防張杌尋乾脆的掀掉了剛給他戴上的防毒麵具,然後直接將流血的手腕搭到他嘴邊,命令道:“快喝!”
潘子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就已經被不耐煩的張杌尋拆掉了下巴,固定住他的腦袋,手腕上流出來的血直接就往他的嗓子眼兒裡灌進去。
潘子被迫吞咽著溫熱的血液,鼻腔裡充滿了鐵鏽似的腥甜味,血流的很快,嗆得他白眼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