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從來沒有表述自己的國籍,但他的文字,就像是天然沸騰在阿根廷人血液中一般。”
“阿根廷人堅信,他就是阿根廷人!”
“一旦加西亞·博爾赫斯正式露臉,他們就會把他的頭像,放到阿根廷史上最偉大的詩人和最知名的總統之間,讓他永遠矗立在那裡。”
高曉柏說這話的時候,看這個節目的所有人都聽著。柳如煙也聽著。
所有人心中思緒各異,隻有柳如煙怔怔的,回想起過去種種。
陳涯說,愛情是一種本能,但創作不是。
這是化用《霍亂時期的愛情》中的一句話。
在書中,那句話的原話是:
“愛是一種本能,要麼生下來就會,要麼永遠不會。”
如果他真的相信這一點,如果他真的相信愛情是無法學會的本能,那他為何又要說,“我們各自練習”呢?
和其他人不同,柳如煙一瞬間就相信了,加西亞·博爾赫斯,就是陳涯。
《霍亂時期的愛情》,就是他寫下的。
這讓她感到驕傲。
同時也讓她感到苦惱、煩悶、想哭。
高曉柏還在繼續說著:
“此外,還有一個國家,智利。”
“智利這個國家,曾經發生過一次大規模反抗獨裁的運動。”
“而那一年,加西亞·博爾赫斯的《族長的秋天》剛好在智利出版。”
“這本書正好是講反抗獨裁的,幾乎所有智利人都認為,這是在聲援智利的抵抗運動。”
“那一年,許多工人走上街頭,手裡捧著《族長的秋天》這本書,沉默靜坐。”
“這本書化為了反抗運動的精神圖騰,而加西亞·博爾赫斯也成了智利人的精神導師。”
“另外,在南美洲,有一位領導人,對加西亞·博爾赫斯推崇萬分。”
“那位領導人的名字叫做,卡斯特羅。”
講完這些,高曉柏喝了一口水,說:
“我說了這麼多,一方麵是為了告訴大家,這個人在拉丁美洲人心中的地位,就好比李白在我們心中的地位。”
“另一方麵呢,也是為了說明,這個人的作品,他就是深深植根於拉美人血液和拉美土壤中的,他不可能是彆的地方的人。”
“因為文學這種東西,你不生活在那個環境,根本寫不出那麼引人共鳴的東西。”
“這一點於樺老師肯定也有體會,於樺老師筆下的《死了》《趙大勇獻血記》,肯定是其他國家的人寫不出來的。”
聽完這些,於樺靜靜點了點頭,隨後說:“所以你覺得,加西亞·博爾赫斯是拉丁美洲的人。”
高曉柏點頭:“是這樣。”
於樺又說:“那麼,為什麼他的獲獎證書,會出現在華國呢?”
高曉柏堅定道:“偽造的。”
“我認為不是偽造的,”於樺搖頭,“不如,我們來鑒彆一下,這到底是真正的證書,還是偽造的。”
高曉柏探過頭:“如何鑒彆?”
“我們請華國最為權威的人來鑒彆,”於樺說,“莫語老師,他的話,總有說服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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