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忍不住跟陳涯撒了一嬌後,陳涯說話的時候,江心海就不敢盯著他的眼睛了。
這種情況在練歌的時候尤為嚴重,嚴重到陳涯都發現什麼了,但他好像也不好意思點破。
江心海跟自己感情經曆豐富的表姐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問道:
如果總是想向一個男生撒嬌,想要逗到他臉紅,當他為自己妥協的時候,就滿心歡喜,這種心情是不是有問題啊?
表姐說,這有什麼問題?這一點問題都沒有,戀愛又能有什麼問題呢?
然後她又問心海,你喜歡上誰家的小誰了呀?
江心海不敢說。
不過,她也不敢再那麼放肆地逗陳涯了。
她還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意呢。
連撒嬌她都不敢再做一次了。因為她怕陳涯突然主動起來。如果他主動,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在陳涯“第三次說喜歡”之後,兩人的關係毫無進展,甚至開始避嫌,相互之間變得彬彬有禮,敬若親朋,上廁所的時候還會相互謙讓。
這導致江心海反倒更想跟他親近了。
心裡好似有貓爪爪在撓似的。
刀狼演唱會的前一天,兩人淩晨3點收拾好東西出發,準備乘飛機去香都。登機時已經早上六點半。機票一共花了三千多,當然,是江心海出的錢。
上了飛機,拿著機票對了位置才發現,陳涯坐的是靠窗座位。
江心海忍不住又撒了嬌,陳涯很快就把位置讓給她了。飛機起飛的時候,江心海緊緊閉著眼睛,一點都不敢看外麵。
她臉色鐵青地憋了一會兒,然後湊到陳涯耳邊問:
“飛機翅膀一直在抖,會不會突然斷掉啊?”
“不會。”陳涯眼睛微瞑。
“可是它真的抖得好厲害。”
陳涯看了她一眼:“現在正在跑道上滑行,滾輪跟地麵摩擦有震動,當然會引起抖動。”
江心海完全沒聽到他在講什麼:“如果出了意外,我生命中最後一個人就是你了,然而我們在一個月前還相互不認識,你想想,是不是很奇妙?”
“並不會出意外,而且,你手把我的手攥太緊了。”
江心海低頭,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抓著陳涯放在扶手上的手,趕緊鬆開。
她把手在陳涯的袖子上手心手背反複擦了擦,然後說:
“不好意思,沒注意。”
說沒注意是假的,手的末梢神經那麼豐富,抓住陳涯的大手搓揉那麼半天,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是故意抓他手,想看看他反應罷了。
江心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主動,就是腦子一抽就這麼做了。
腦抽的原因有很多種,大部分是因為將要出遠門的興奮,加上通宵腦子不清醒,再加上陳涯穿上了昨天她給他買的一件清爽衛衣,服裝跟上了時代潮流,現在看上去帥得像電視裡的明星。
結果陳涯淡定到出乎她的預料,讓她大失所望。
飛機強烈地震動一下,隨後機頭抬升,直衝雲霄。
江心海腦子裡還在想如果飛機掉下去的事情。
如果飛機掉下去,在人生最後時刻,出於彌補遺憾考慮,她會不會把初吻給他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亂七八糟的想法,可能是昨天睡太晚,現在腦子徹底不好使了。
江心海轉過臉,盯著陳涯瘦削淩厲的側臉,陷入了沉思。
似乎是感覺到江心海在看自己,陳涯轉過臉,一臉認真地說:
“蕪湖,起飛。”
“……”
看江心海不理他,他又盯著她加了一句:
“從現在起,我要起飛。你懂嗎?”
江心海更不想理他了。
……
這並不是江心海第一次坐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