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健壯的黃驃馬輕鬆的拉著馬車在平坦的石板路上行走,林鳳帶隊走的是一條筆直綿長的私道,這條大道寬長許完全由石板鋪成乾淨平正與尋常坑坑窪窪的鄉間土路差彆甚大。
這是林家的私道,完全由林家出資修建的道路,在方圓百裡縱橫交錯大大便利了此地的交通,雖然沒有攔路設卡免費與平民使用,但是也規定各區域每年出錢維護或修繕固定地段道路。
隻是一筆小錢就促使交通運輸得到極大提升,也使這個偏僻之地有了更多的生機與貿易往來,要致富先修路果然是金玉良言。
與古代王朝無異,林家在這方圓百裡行使的正是“皇權”,能收稅、遣勞役還有屬於自己的強大武裝力量,現在還進行了一場工業改革,又一個強大的國中之國誕生了。
這次林鳳出遊主要是為了檢驗一下自己這些日子的成果,各處的工廠作坊也要適當巡查一番,畢竟這可是自己親手打下的產業對未來之事大有幫助,實在是馬虎不得。
林鳳一行一共二十二人,分彆是兩支十人的家丁精銳小隊,還有一人就是現在正在為林鳳駕車的宋文明宋主簿,現在正在前往離任家鎮二十裡的蔗糖生產廠。
任家鎮西南二十裡有一處矮山故而梯田茶園頗多,去年林鳳路過此處吃到一簇甘蔗異常甘甜可口,大悅!隨遣大洋數千興辦一處蔗糖加工廠。
臨泉村哦現在應該叫蔗糖廠,有居民五十七戶人丁三百八十二口,青壯百人婦孺百人剩餘都是些老人,因居與山地之間雖有田畝但不足以果其腹,雖林家願以茶葉抵部分田稅這裡的人依舊生活貧困。
但是蔗糖廠的興辦完全打破這個小村莊的現狀,原本的水田放乾直接改種本地的甘蔗茶樹留下作為經濟副業,還在犄角旮旯處種上上千棵果樹,這一切都是因為林鳳的突發奇想。
白糖——現階段的高級消費品,卻沒有人想到它能成為二戰時期乃至未來的重要戰略性物資之一,所以蔗糖廠等於穩賺不虧。
隻是很可惜今年的《年度報表》中蔗糖廠的收入幾乎為零,其盈利剛剛與成本以及人工費用持平,交上了的賬麵上唯有茶葉是正比,至於蔗糖……
這也是林鳳將其作為第一站的重要原因之一。
作為林家興建的廠坊自然是做到了運輸方便道路通暢,一襲輕車快馬二十裡地不過是半個時辰而已,遠遠的就能看見蔗糖廠的廠區以及部分住房,遠處不是特彆寬闊的石板路上也能看見廠民夾道相迎。
其中還有一個熟人——林都宇,比起上次見麵他的氣色好了許多,穿著一身往日的訓練服腰杆筆直亦如昨日,隻是可惜他的右衣袖依舊空蕩著。
林鳳沒有打招呼林都宇也隻是低著頭有些羞愧,夾道相迎的廠民與沉默的隊伍仿佛是兩個分割開來的世界,一邊是花鼓樂隊喜慶熱鬨一邊是整齊的隊列……
浮躁的人群終將散去,在蔗糖廠一處安靜的小院之中一方木桌坐有三人,院牆外兩隊家丁各司其職站崗放哨警戒四周。
“少爺,對……對不起。”
林都宇滿臉的懺愧,自己沒有打理好蔗糖廠辜負了少爺的信任,今日盤庫雖問心無愧但也十分慚愧。
“我不需要道歉,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廠之長!你之前的那股子硬氣呢?才第一年而已不要氣餒,我還會再給你一年時間再試試看吧。”
林鳳擺了擺手,他需要的並不是一句口說的道歉,蔗糖廠沒有利潤他這個廠長覺得難辭其咎,但怎麼說林都宇也算是自己人,他家為林家當了幾代的家丁到他這一代更是賜姓。
難得的家生親眷,更是因為打土匪落下個終身殘疾,才不得不離了家丁隊長的供奉在蔗糖廠頂了個缺,現在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出言責備?
而且沒有利潤並不代表沒有盈利隻是收獲與支出剛好等平而已,最關鍵的是賬麵上與暗訪都沒有問題,蔗糖廠的根基沒有出現腐爛現象,這也是林鳳原因再給他一次機會的原因。
蔗糖廠沒有盈利不過他個人隻是能力與智力上的問題罷了,對於忠誠而言這些都是小問題。
“我……保證完成任務!”
林都宇欲言又止然後就是一聲堅定的回答,當了十幾年家丁又經過一段時間的軍事訓練,他的性格像頑石一般死板但好在忠誠度毋庸置疑。
林鳳點了點頭站起身,不經意間就瞄見院牆縫隙直接到那一雙雙小眼睛,能靠得如此之近的大概率是孩子,天真爛漫沒有絲絲憂慮有的隻是好奇。
通過院牆木板之間的縫隙陳鳳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絲絲靈力流轉於瞳孔之上組成幾個極小的——凸透鏡!靈氣鏡麵相互重疊對焦——
木縫間的景色逐漸放大視野也由模糊轉變為清晰,幾個孩子在好奇的偷看亦有幾人在不遠處打鬨著,不說白白胖胖也能看出身體健康氣色還可以,看來這蔗糖廠誕生後這裡的居民生活是好了不少。
從農民變成工人雖然稱呼發生改變但是實際階級並未拉開,他們依舊隻是為了一日三餐而勞作,隻是日子好過之後便會暢想未來。
樸實的人願望都很簡單例如——娶妻生子隻為血脈相傳、一日三餐哪怕隻有粗茶淡飯,能有葷食孝敬父母亦有餘糧養育兒女,所求不多像一個人一樣靠雙手活出一個人該有的樣子!
隻是可惜這個時代注定是個亂世,舊朝因亂政腐敗旁落名存實亡,而頂替的卻新朝岌岌各地軍閥並起四方戰亂不斷,外有強敵四顧內部分化嚴重,可謂是內憂外患生死存亡之際。
未來的十年二十年將是這個古老文明最後的喘息時間,一場席卷全球的暴風雨即將到來,一個蓄謀已久的鄰居也將展露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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