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片刻後林鳳心中有數,眼前靈力迅速散去回轉於丹田之間,身邊的兩人沒有打擾隻是喝著茶等待著林鳳。
“宋伯伯這賬目可核算清楚了?”
查賬不是為了查出什麼隻是單純的查個賬而已,具體了解蔗糖廠的具體收入與支出也在其中,這一點很重要關於蔗糖廠發展策略的製定。
宋主簿放下炭筆合上小算盤細細看著手中多次計算得出的報表。
“已經合算完成,蔗糖廠去年總共收入兩千三百七十二塊零三毛,其中蔗糖產出收入一九百九十七塊茶葉與部分山貨占餘下部分。”
“總體支出兩千零五十七塊,其中一千塊用於購買糧食以及生產工具,剩餘的一千三百七十二塊發放工資,目前蔗糖廠虧盈持平。”
說實在蔗糖廠收入不算太低年產值能達到兩千多塊,平均下來每人年收入達到了三塊六,抵扣完各種稅收大約能盈餘下三塊錢。
人均收入三塊錢看似不多其實……真的不多,要是當年行情不錯能賣到隔年的精糧百斤,如果是購買雜糧足以賣到三百來斤,輔以野菜讓一人平安度過一個荒年或者一家三口活過一年不是問題。
當然前提是——在行情好的時候購買糧食存起來,往往災年都是天災人禍其其雙至,地裡收不上來糧食商人還坐地起價讓人買不起糧食,不過這種現象在林家的管轄範圍內出現得很少。
至於——災年布施收攏人心也是林家的傳統藝能,還有人求著林家把地收了混口飯吃,排著隊賣兒賣女……
“關於蔗糖廠如何盈利宋伯伯可有什麼建議,這裡隻有我們三人但說無妨。”
早就看出宋主簿欲言又止林鳳就索性點出,至於這伯伯的稱呼也是有些淵源。
宋主簿年過半百但對於精算一途卻越發的得心應手,為林家立下汗馬功勞故而林老爺對其特彆的看重,林鳳也對這位老人很是尊重。
“這新建的蔗糖廠要想盈利方法無外乎兩種……”
對於林鳳的稱呼宋主簿很是歡喜,但喜而不露淺飲茶水便道出腹中良計。
“擴大規模,鼓勵周邊居民利用部分閒置荒地種植甘蔗,在成熟時收購用於製作蔗糖以謀高利。”
“蔗糖廠今年利潤有部分開用於各種設備,除開這一部分開支蔗糖廠一年能盈餘上百塊錢,若是擴大規模利潤還能上漲幾成。”
年盈利能一百塊的生意在現在這個世道已然不錯,不僅有一部分收入還有了自己的產糖工廠,相信在不就的將來這座簡陋的蔗糖廠會不斷發展壯大,當然這一切都少不了林鳳的支持與乾預。
“第個辦法就是減少開支,工人的工資不要太過固定要以市場行情、工作的繁重度、個人表現,幾個個方麵的評定每人每月應發多少薪水。”
宋主簿不愧是老算盤,一看工資發放數據如此整齊就知道其中的弊端,類似於大鍋飯是行不通的,即使一家小商鋪其中的夥計薪資都是高低不等,這幾百人的大廠豈能人人如此。
“”還可以在蔗糖廠開設一間雜貨鋪販賣收購些日常用品,以市場價販賣林家的糧食以及這個生活物資,從而回收這些廠民手中的大洋。”
“兩計同用必然使蔗糖廠利潤提高早日回本開始產利。”
古人其實不笨隻是受限於當前時代的思維無法跳出,從宋主簿的兩條計策裡林鳳看見了很多熟悉的東西——勞工分級製定薪資、開設商城回籠資金、利用資源擴大規模……
“宋伯所言有禮,未來一年時間內蔗糖廠的規劃就是這兩大點,都宇回去好好想想這麼具體的實施,做個詳細文件下個月差人送來我要親自過目。”
林鳳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不如就從善如流,反正時間上還有十多年足夠蔗糖廠發展成龐然大物,有林家支持壯大隻是時間問題。
“是,少爺我保證完成任務!明年要是蔗糖廠沒有盈利,我願辭去廠長一職。”
見有人出謀劃策林都宇連忙保證明年肯定會盈利,並且當場以口頭立下“軍令狀”以起明誌,那股子淡淡的兵味此刻又顯露出來。
“很好,希望明年你能給我一份滿意的答卷,準備一下吧我要去廠裡看看設施設備,若有需要的地方到時候可以提出來方便撥款。”
麵對這些手下林鳳早已習慣性的波瀾不驚,站起身來說上兩句就要離開去廠房逛上一逛,那天的隨口一提今天就實現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好奇。
前世的工廠他沒少看各種類型的也差不多都見識過,但現在身份有所不同感覺自然也不同,屁股絕對腦袋這句話果然沒錯。
即使離開了院子外麵的孩子還在好奇的觀望著,看著林鳳一行人離去隻是幾個膽大的大孩子還敢跟著,其他的小娃娃大多隻敢遠遠看著。
灰色石板鋪設的道路雖然沒有青石堅硬厚實,但比起這個時代鄉村裡的土路要好上太多太多,倒是兩旁的泥瓦房很是破舊與嶄新的路麵極其不搭。
這個時間點正職工點這裡的居民大多不在家中,不是在工廠內做工就是在外乘涼洗衣帶孩子,夏末的陽光餘威猶在但好在是上午不顯過分燥熱。
路過幾戶人家見房前屋後種有果樹現已碩果累累,籬笆牆內有隻黃羽母雞在樹下抓土,身後跟著幾隻毛茸茸的雞雛正好奇的打量這個世界,或石巢飲水或與兄弟擁擠打鬨……
“大嬸,可以要碗水喝嗎?”
偶遇一年邁婦人花白了頭發滿臉皺紋縱橫看覺久經風霜,林鳳獨身一人上去討口水喝,卻不想驚擾到這位長者。
婦人連忙起身放下手中正在細細紡織的細麻線,林鳳一身的錦繡衣袍讓這位老婦有些手足無措,雖然沒有說話但手上卻很麻利。
轉身進入廚房出來時手中已多了一隻乾淨陶碗,半碗清水晃晃悠悠又用手指著嘴示意林鳳喝水,此刻才明白這位婦人沒辦法說話是個啞巴。
“多謝。”
婦人接過陶碗淺淺一笑繼續忙著自己手裡的活,原始器械上一根根細麻線緊密排序著,細致的麻布在她手中逐漸被編織成形。
破舊的木質器械古老的傳統工藝編織的麻布用於一家人所需,繁瑣的工序卻是幾千年國人最高的追求——男耕女織,自給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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