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他一直沒做相似的事情，不是因為擔心自己沒這個能力，隻是擔心最後石沉大海，迎來的隻是又一次失望罷了。
想到這裡，吳老板的眼神變了，他告訴陳小亮，這件事他會直接出麵，以他的名義向上頭檢舉。
這也是他協商常務委員權限範圍內本就可以做的事情，雖然他不是體育界彆的委員。
於是，趁著在首都參與外事活動，他找了一位大人物詳細報告了此事。
大人物是球迷，也對足球圈的現狀很失望，立刻指示相關部門對接。
而吳老板在交出證據前，提前讓心腹做了技術處理，消去了和陳小亮以及裡瑟有關的內容。
事情的最後，他得到了大人物非常確切、正麵的回應。
“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相關部門則表態，他們會用一段時間去充分收集證據，然後將整個鏈條挖出來，抓的抓、撤的撤，而不隻是針對一兩個人。
和大人物報告並得到回複的整個過程，僅僅三天。
但這三天，簡直是陳小亮最緊張、最坐立不安的三天。
最終，在與吳老板分彆、準備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時，這位亦師亦友的商界傳奇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封印刷精致的信封，讓他上了回羅馬的飛機再看。
陳小亮守約地在坐上機艙後才打開。
裡麵是一封信，一段用英語、用鋼筆寫著的意味深長的話：
“我這輩子沒對不起過誰，除了我女兒，我知道他很喜歡你，說實話，我也很喜歡你。”
“但現實沒有也許，做過的選擇無法更改。”
“所以這些話我不曾和她說起過。”
“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我很看好你，我在18歲的時候遠遠不如你，我也希望你到了我這年紀，依舊能夠遠遠超過我。”
“這一次，你讓我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這種感覺非常好。”
“下一次，希望我們在歐洲見麵的時候，你能讓我見到一個更加成熟的你。”
落款依舊是他的英文名：皮特吳。
陳小亮極為鄭重地將這封信珍藏了起來。
不過他的目標可不是在福布斯財富榜上超越一個能排到前100的富商，他的目標就是冠軍，尤其是馬上就要開始的新賽季的冠軍，以及接下來的所有冠軍！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急著要做。
下了飛機，他自己開車回家，休賽期還有幾天才結束，他沒有提前終止大衛的假期。
但他回到住所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等候在了那裡。
“回來啦？餓了吧？趕緊吃飯，都做好了。”
海倫娜在知道陳小亮要回來後，提前返回了羅馬，此刻，她拉著他的手就進屋，還伸手去提他的行李。
陳小亮進屋後就放下了行李，也握起她的手，說出了這幾周來，他一直想對海倫娜當麵說的話：
“我媽都和我說了，我竟然都沒有發現。”
海倫娜被他握住雙手，紅著臉，一臉疑惑。
“有時候是我出門去比賽，你會拍一張我的背影給他們。”
“有時候是我比完賽回家，累得澡也不洗就睡覺，你會幫我蓋好被子，然後向他們報平安。”
“有時候是我接受完幾次采訪，你會下載下來，剪輯在一起發給他們。”
“有時候隻是周末我吃完了你做的晚餐，你會高興地拍下來，告訴他們。”
“而有很多時候，是我去客場比賽，連著幾天不在家，你會截下比賽的畫麵發給他們，並且告訴他們我沒有受傷，比賽也很順利。”
陳小亮說到這裡，眼眶已經徹底紅了。
海倫娜也是如此。
“你為什麼，什麼都要告訴他們呀？”
陳小亮看似責怪地說完這句，兩人又都笑了，這一笑，把眼眶裡噙著的淚水都給抖了下來。
“你做了這麼多，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呀？”
說完這句，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好一會，他們才抹了眼淚，坐下吃飯。
陳小亮問：“爺爺好嗎？”
海倫娜點頭：“他很好，他讓我勸你去拜仁。”
陳小亮：“哈哈哈，我要不去呢？”
海倫娜：“不去就不去唄，反正爺爺現在也不帶隊了，如果他還當主教練，我一定會讓你去的。”
陳小亮：“嗯…他如果還執教，不用你說我也願意去，就像弗格森爵士一樣，如果他還在執教曼聯，就算不給錢，我都會接受他給我的合同。”
隨後，陳小亮皮了一下：“那我要是去皇馬呢？”
海倫娜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你去吧，你去了我就回德國，你和大衛過日子去吧。”
陳小亮哈哈大笑，啵了海倫娜一嘴：“不去不去，那巴塞羅那呢？”
海倫娜：“這個可以…去了之後要痛扁皇馬才行。”
陳小亮：“那利物浦不也可以？他們最近6次遇到皇馬5敗1平，我去了他們就能贏了。”
海倫娜撅了下嘴：“你會去嗎？你心裡裝的可不是利物浦吧？”
陳小亮嘿嘿一笑：“被你發現了，我心裡裝的都是你嘛。”
海倫娜臉一紅：“誰教你的啊？好土啊…”
兩人好好膩歪了一番，一起收拾完碗筷，陳小亮給穆裡尼奧發去了短信：
“教練，我已經回到羅馬了！”
穆裡尼奧幾乎秒回：“才回來？我就沒離開過！明天來基地見一麵。”
翌日上午，陳小亮開車前往其實也沒幾天沒見、但就覺得久違了的特裡戈裡亞基地。
當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穆裡尼奧在辦公室裡看到愛徒走進來，放下手上的事情走出去迎接。
兩人各自泡了一杯咖啡，坐下來，穆裡尼奧給陳小亮講了講俱樂部的近況。
克瓦拉茨赫利亞已經接受完了俱樂部的體檢，俱樂部也給他找了房子，但因為他的收入不是很高，所以雖然也在特裡戈裡亞區域內，但稍微遠一些。
迪巴拉和貝洛蒂都在談，兩人意願很強烈，和原先的俱樂部也都談崩了，現在唯一的障礙就是薪金，但穆裡尼奧覺得再拖一拖，應該會有好的結果。
維納爾杜姆的租借已經談妥，球員會在假期結束後來到羅馬，他會住在原先武壘住的那套彆墅裡，所以穆裡尼奧希望到時候陳小亮可以和他多走動，畢竟是下賽季的中場搭檔。
恩佐那邊也談妥了，轉會早已完成，在國際足聯、歐足聯和意大利足協的備案裡，他都已經是羅馬的球員。
但首次前往歐洲踢球的他要在阿根廷處理一些家事，會稍微晚幾天飛過來和球隊會合。
聽到這些，陳小亮很高興，這意味著下賽季球隊的三條線都獲得了加強。
不對…
不是三條線，是兩條。
果然，穆裡尼奧眉頭微皺，繼續說：“可我們始終找不到一個好的中後衛，這很頭疼，這也是我在這裡一直不走的原因，彆看現在才6月底，轉會窗按照道理都不算正式開啟，但兩個月的時間非常快，8月31日轉瞬即逝，何況等8月聯賽開始後，我也沒有充足的時間再去參與轉會談判。”
陳小亮知道，這是穆裡尼奧在求助自己，他嘗試性地說了幾個名字：
“利桑德羅·馬丁內斯？”
穆裡尼奧搖頭：“這個阿根廷人是不錯，但曼聯已經出價了，5737萬歐元，阿賈克斯也接受了。球員的經紀人直接告訴我們，就算羅馬匹配同樣的報價，甚至給出雙倍年薪，他也依舊隻會前往曼聯和滕哈赫重聚。”
陳小亮：“阿賈克斯的另一名後衛，埃德森·阿爾瓦雷斯？”
穆裡尼奧：“我們也聯係過了，阿賈克斯，不，範德薩，也就是他們的足球總監說他們已經決定賣掉一名主力中後衛，就不會再賣掉另一名，如果我們真想要這個墨西哥人，可以掏出8700萬歐元帶走他。”
說完，他兩手一攤。
陳小亮繼續：“亞特蘭大的土耳其中後衛…”
還沒等他說完，穆裡尼奧開口了：“德米拉爾，加斯佩裡尼說了，5500萬帶走。相信我，他不值這個價，3500萬我就拿下了。”
呃…
陳小亮無語了一下，但他沒有放棄：“多特蒙德的尼科·施洛特貝克？”
說完，他自己都後悔了，黑店的球員說他乾嘛…
穆裡尼奧：“他們願意賣，9800萬歐元，要不你去買？”
果然是黑店…賣了個哈蘭德賣上癮了。
陳小亮這次考慮好一會：“試試阿森納的富安健洋？”
穆裡尼奧無奈地冷笑一聲：“阿爾特塔說這個日本人是非賣品，是新賽季的重要球員。”
臥槽…塔子哥有一套…非賣品都出來了…
陳小亮：“曼聯的林德洛夫試試？他雖然未必很出眾，但來到隊裡，應該還是能與現有的幾個人形成良性競爭的。”
陳小亮之所以說他，是因為當年在曼聯，林德洛夫就是在穆裡尼奧手上引進的。
穆裡尼奧點了點頭：“這人我熟，我問過他的經紀人，大約3500萬歐曼聯就願意賣，但球員不想走，畢竟他現在的周薪有12萬鎊，大概13.5萬歐元，這個成本太高了，而且會讓我們這裡現有的後衛球員心理失衡。”
陳小亮突然眼睛一亮：“有一個人！免簽！狼隊的羅曼·塞斯！”
穆裡尼奧也是一興奮：“對！這人可以！”
他立刻打電話給平托。
狼隊有很多葡萄牙球員，而且都是穆裡尼奧的經紀人門德斯在代理。
這名摩洛哥隊長經驗豐富，雖然32歲的年紀大了點，但免簽過來打23個賽季，還是相當實惠又實用的。
掛完電話僅僅過了3分鐘，平托打了回來，穆裡尼奧一臉失望：
“這人已經被貝西克塔斯簽走了。”
陳小亮無語地摸了摸頭：“教練，我們能花的預算還有多少？”
穆裡尼奧：“6000萬歐元吧。”
陳小亮眯起了眼睛看著穆裡尼奧：“我們可不可以真誠一點？”
穆裡尼奧哈哈一笑：“4500萬歐元吧。”
陳小亮知道，這是穆裡尼奧怕他覺得預算不夠不說出更多的好的建議人選，故意誇大一些。
要真有6000萬歐，他早就出手買人了還會等到今天。
陳小亮：“那就是最多3500萬歐元了，教練，咱就彆打腫臉充胖子了，這個價我也想不到合適的人，除非去哪裡買個便宜貨強行刮彩票賭一把。”
“因為你的要求是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實用球員，而不是買一個年輕人培養12年再委以重任。”
“所以，我建議租一個吧。”
穆裡尼奧：“租？可中後衛始終是我的心頭病，我還是想一次性解決問題。”
陳小亮：“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這人是買不來的，但多花點錢卻能租到，我們也許可以設置一些買斷條款，然後再用一個成功的賽季嘗試留下他的心，這樣說不定賽季結束就可以留下他的人。”
穆裡尼奧：“你說說，是誰？”
陳小亮：“格瓦迪奧爾，克羅地亞人，萊比錫紅牛的，才20歲。”
穆裡尼奧聽到過這個人，但不是太熟悉：
“20？行不行啊？你剛才還說我不想要年輕人來鍛煉的。”
陳小亮：“行啊老大，他是個瘋子，瘋起來不得了的啊。”
穆裡尼奧也眯起眼看了下陳小亮：“裡瑟代理他了？”
陳小亮：“我也想啊！當然沒有！紅牛怎麼可能會放自家球員給外麵人代理？塞斯科那都是從薩爾茨堡紅牛忽悠了老半天才忽悠過來的。”
穆裡尼奧：“你咋知道他瘋起來厲害？”
陳小亮：“我…”
“我看片無數，閱人無數啊老大！”
穆裡尼奧：“沒彆的推薦了？”
陳小亮：“沒有咯，教練，你要的是一個能幫你奪冠的人，我也是衝著奪冠去的，阿貓阿狗的便宜貨買來也沒用，還不如多練練庫姆布拉呢。”
穆裡尼奧：“誒呦，我們的隊長看來已經有當主教練的潛質了，都做起訓練規劃了。我讓平托趕緊問問，出個球探報告給我看看，這人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吊。”
陳小亮心想，人家名字裡就有迪奧，天生帶著的，當然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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