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蒼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機長當即喊道:“飛機不能交給彆人。”
徐蒼是什麼人,在全世界都有名聲的,如今情況緊急,小命重要將飛機交給徐蒼,他是樂意的。
但是,正常情況下就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一樣,除了徐蒼這樣的人,機長們在飛行上服過誰?
憑什麼將自己的小命交予他人手上攥著?
機長反正是不樂意的。
不過,這硬氣也沒有持續太久,他稍微一動,看清楚說話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表情立刻精彩起來:“主……主席先生。”
理查德此時心情不好,也不計較:“不好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技術,但是,特殊情況,想來你也是知道的,應該還是可以相信我的。”
“當然,當然。”機長忙不迭地點頭。
他現在是萬分後悔了,現在全美民航工會的主席就是理查德??拜爾的小弟。隻要理查德??拜爾一句話,不是美西南不收他,而是整個美國民航業都不會收他了。
在西方,工會的力量是極其驚人的。
不過,再是轉念一想,就算是安全落地了,十之七八也是要去監獄走一遭了。雖說有服刑經曆並不一定就與民航絕緣了,但至少在短時間內是沒可能重返民航了。
過個一大段時間,理查德??拜爾估計都記不得自己是誰了,想想也就釋然了。
“徐蒼,那我先進去。”理查德??拜爾說道,旋即看向機長:“我上座後,你將副駕駛替換下來。”
這樣的話,在座的機組實力就相當雄厚了。
就算是不問,理查德??拜爾也看得出來徐蒼快不行了,必須要休息,很有可能後麵還有徐蒼要操心的地方。
機長不敢拒絕,連連答應。
徐蒼拍拍夏疏月:“我們去後邊坐著。”
夏疏月輕輕應了一聲,扶著徐蒼慢慢往後艙而去。
在頭等艙入口,乘務長有些僵硬地站著,瞧見徐蒼過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分外難受。
不過,徐蒼沒有關注乘務長,而是將目光放到了頭等艙角落處陰影之中的白人男子。如今因為角度問題,極光已經無法投射進機艙之中,讓得原本昏暗的客艙更顯漆黑,隻能借助星光月輝來照見其中,勾勒出一個幾乎隱沒於黑暗中的輪廓。
他沒有一絲動作,沒有一絲生機,好像死去了一般。
不過,待到走近過去,徐蒼可以輕微地聽到那股微弱的呼吸聲。
“剛才理查德先生用腰帶將他的雙手捆綁住了,就算他醒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夏疏月在徐蒼耳邊小聲說道。
“他暫時是醒不來了。”徐蒼落座於最前麵一排,他感覺口中如同火灼一般,口渴難耐:“有水嗎?”
“要喝水嗎?”夏疏月趕緊去找水,徐蒼失血過多,血液之中本身成分大部分就是水,徐蒼感覺到口渴是正常的。
沒有水杯,夏疏月隻能以最快時間去找來一瓶礦泉水。
前後不過兩三分鐘,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徐蒼已經側著腦袋,閉上了眼睛。
夏疏月呼吸都快停滯下來了,她呆立當場,緩緩地伸手過去,顫抖著將手指置於徐蒼鼻下。
突然間,徐蒼右手抓握住夏疏月的手腕,眼皮睜開一條縫,輕聲道:“我沒死呢。”
夏疏月眼眶紅紅的,眼淚跟珍珠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你跟我保證。”
“這怎麼保證?”徐蒼艱難地笑了一聲:“我好累,讓我睡會兒,就一會兒.......”
說完,徐蒼眼睛再度閉上,其間隻能聞聽見徐蒼微弱的鼻息。
夏疏月站在徐蒼身旁,一時之間無措,她沒有再動,就這麼站著,站立於徐蒼身旁,如同一座雕塑。
過了二十幾分鐘,此刻駕駛艙中左座為理查德·拜爾,右座是機長,飛機由理查德·拜爾來操控。理查德·拜爾畢竟年紀大了,視力不似年輕時候那般了,看起備用儀表來,甚是麻煩。
不過,理查德·拜爾的手還是很穩的,在確定了他們所認為的西方後,始終保持著航向前行。
當然了,北極星始終處於右側側窗視角,講道理來說機頭所對方向就應該是西方。但是,長時間處在黑暗之中,不辨方向,理查德·拜爾和機長兩個人心裡都沒有底。
驀地,飛機往右稍微晃了下,理查德小小地將側杆往左邊扳了一下,幅度很小。
但是,飛機一下子就從向右橫滾猛地以極其劇烈地速率轉而往左橫滾,頃刻間就形成了接近六十度的超大左坡度。按照定義,這已經可以算作是複雜狀態了。
彆說在右座的機長,就連理查德·拜爾自己都嚇了一跳。
“主席先生,慢點,慢點!”機長本來就是驚弓之鳥,如此誇張的姿態變化讓他幾乎呼吸停止,就算是麵對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他也不由開口提醒了一下。
理查德·拜爾皺了下眉,剛才他明明是往左輕輕地扳了一下,怎麼飛機狀態變化這麼誇張?
不過,理查德·拜爾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有那麼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出現了無意識的操作。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飛行員的確可能出現某些無意識的行為,自己都注意不到的。
稍微平緩了下心情,理查德·拜爾比較果斷地往右扳了下側杆,想將大坡度下的飛機改回大翼水平。
然而,這次理查德·拜爾可以確定自己是輸入了較大的操縱量,可反應到飛機上,飛機竟然還在保持接近六十度的巨大左坡度,隻是微微減小了一下坡度,這絕對不是輸入量還有的姿態變化。
理查德·拜爾臉色一變:“你操縱,向右改平坡度。”
理查德·拜爾鬆開了側杆,空客飛機的操縱是具有疊加效應的,他這邊不鬆開的話,右座的輸入量也會受到影響。當然了,在側杆上是有優先權的按鈕的,即按下後可以屏蔽另外一邊的操縱側杆輸入,隻是理查德·拜爾不想這麼做,他心裡有一個不好的念頭。
“改平就行?好,我接操縱!”這個操縱很簡單,機長沒有拒絕,立刻接過操縱權。
此時,飛機的坡度很大,必須要快速改出,因此機長的操縱輸入跟理查德·拜爾一樣果決,迅速地輸入了一個右滾轉操縱量。
按照邏輯上來說,飛機應該即刻改平才對。然而,飛機卻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往左滾轉而去,機長的操縱輸入極猛,以致於飛機幾乎要翻轉過來了。
機長嚇得直接鬆開了側杆,他已經徹底茫然了,飛機根本就不聽側杆的操縱!
徐蒼最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在電傳操縱的邏輯上,由於電氣係統損壞故障的延伸性影響,似乎波及到了電傳操縱的信號傳播上,飛機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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