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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自己是右相府的人是吧?”薛白問道:“那些無賴們武功不錯?”
“還行,主要是人多。”
“你有聽到他們說話嗎?”
“沒有。”皎奴問道:“怎麼了?”
“他們未必是薛靈的朋友,也有可能是債主。”
薛白也不著急,一路將皎奴帶到醫館,之後看了看天色,先往金吾衛而去。
~~
杜宅。
紅綢高掛的庭院已經聚滿了賓客,中門大開,唱名聲此起彼伏。
“潁川郡公,崇玄館大學士,吏部尚書……左相陳公,到!”
杜有鄰連忙趕出大門外,恭迎了陳希烈。
這是今日最尊貴的賓客了,雖然杜家也邀請了更有實權的左金吾衛大將軍薛徽,但對方明確表態不會來。
“可喜可賀啊。”
陳希烈臉上滿是笑意,心裡卻十分後悔。他之所以來,本意是想與薛白親近,卻萬萬沒想到,轉眼之間他已經與薛白太過親近了。
但等落了座,四下一看,不見薛白,陳希烈偏又問道:“怎不見狀元郎?聽聞他與令郎最是交好。”
“他有些公務,一會就來。”
“看看,這校書郎比我們都忙。”
陳希烈隻稍坐了一會,已聽到另一邊有賓客正在小聲議論。
“我來時得知昨夜出了一樁大命案,城外已傳開了。”
“嗯,薛家子弑父了……”
“那新娘該服喪吧?這喜酒還喝得成嗎?”
陳希烈消息竟比這些人還慢,但他早察覺到杜有鄰神色有異,連忙招過一個隨從去打聽了一番。
之後,他趕緊把杜有鄰招到一邊,低聲道:“你與老夫說,這婚事你還敢辦?”
“回左相,得辦啊。”
“糊塗!”陳希烈搖頭不已,道:“出了這等事,老夫勸你儘快停下。”
“事已至此,還請左相當不知如何?”
陳希烈才不願再沾染這些麻煩,匆匆道:“你自考慮。老夫還有公務,特來送了禮,這便要告辭了。”
他一刻都不敢多待,連忙帶人往外走去。
如此一來,議論聲更是止都止不住。
“左相怎都坐下了還走?”
“看來是真的了,真是出了那等孽事?”
“造孽啊。”
“婚禮該是辦不成了,連左相都走了。”
陳希烈或許還不如彆來,他卻不管自己這一來一去給杜宅中的賓客帶來了多大的惶恐。
然而,趕出中門,迎麵卻見一隊人大步趕來,為首一人身材魁梧,氣勢不凡。
見了對方,陳希烈不由一愣。
“左相有禮了……兀那門房,看什麼看?!賓客來了,怎麼不唱名?不認得老夫嗎?!”
“這?”
還是管事全瑞親自趕出來,高聲唱名。
“金紫光祿大夫、太子詹事……左金吾衛大將軍,薛公,到!”
“哈哈哈哈。”
薛徽大笑,迎上匆匆趕過來的杜有鄰,一把拍在其肩上。
“親家公莫要多禮,往後你我是姻親,還得多多走動才是。來看看,我來送嫁妝了!”
“嗚!”
一聲嗩呐大作。
杜有鄰被薛徽推了一把,向長街那邊看去,隻見一隊力夫正扛著大紅箱子晃晃悠悠地往這邊走來。
“這是?”
“都說了,嫁妝!”
薛徽也不理會陳希烈,攬著杜有鄰便往裡走。
“杜公勿要介意,我是性情中人,可知我最欣賞杜家哪一點?危難關頭不拋棄朋友,有我們軍伍之人的義氣!”
“是,是。”
“都看我伯父做甚?!”
薛徽身後,右威衛中郎將薛暢邁著囂張的步伐,狠狠地瞪向院中的賓客,喝道:“大喜的日子,還不把喜樂唱起來?!”
一時之間,喜樂大作。
賓客們再無一人敢討論那造孽一般的大案,堆起笑容。
“杜家這是真與平陽郡公薛家聯姻了?”
“畢竟新娘子是薛大將軍貨真價實的後代。”
“……”
那邊,杜有鄰將薛徽引進書房,驅退旁人,低聲說起了今日那案子。
“薛將軍想必也是聽聞了吧?”
“廢話。”薛徽道:“薛靈若不死,我還不來呢!”
杜有鄰好生尷尬。
“以前啊,我總覺得好歹是從兄弟,若早知他死了我心裡還舒坦,我早動手了。”薛徽道:“總之死便死了,反而乾脆,往後我當你親家便是。”
“這還真是……讓人不知所言啊。”
薛徽道:“方才薛白已經來找過我了,這豎子說的有些道理,人死已矣,活著人卻得過下去。薛靈可以死,但薛家不能沾那造孽的名聲,明白嗎?”
“自是明白的。”
“那便是了,嫁妝的箱子你不必拆了,空的,一時半會我上哪找禮物去?回頭補上便是。”
薛徽是將門出身,地位超然,說話沒有顧忌,直來直去的,又道:“好了,莫在此傻待著了,帶我喝喜酒去,我肯來,便是認為杜家值得聯姻。”
“好,好,薛將軍請!”
~~
皇城,左金吾衛衙門。
薛白坐在廡房中看了看皎奴的傷勢,見她真是皮外傷,便坐在那沉思。
兩人以前經常單獨相處,皎奴從來不怕他,問道:“你在想什麼?”
“在想這案子我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那你該怎麼做?”
恰此時,有一名金吾衛中郎將推門進來,道:“查到了。”
達奚盈盈一直有派一個夥計看管薛靈,但昨夜那夥計卻不知去了何處,薛白遂拜托金吾衛查此事。
從長壽坊的望火樓、坊門開始查,果然,昨日有巡衛看到有一群無賴鬨事,追趕薛靈與那個夥計。
“他們逃到務本坊,還是被捉了,坊門處的武侯見有人鬨事,過去問了,對方交代了身份就把薛靈帶走了,說是追債。”
“替誰要債?”
“趙郡李氏,清河郡公之孫,上柱國張公之女婿,太子連襟,李曇。”
“又是他?”
“薛郎與他相識?”
“有些小過節。”薛白略略沉吟,問道:“豐味樓那名夥計呢?”
“該還在李曇手上。”
“李曇既捉到了薛靈,為何又把人放了?”
“這就不知了。”
薛白已有了大概的猜想。
李曇不會突發好心,放人無非兩種可能,有辦法讓薛靈還錢,或是薛靈招供了什麼線索,比如他去年被關在哪裡,是誰派人關了他。
畢竟除了要賭債,李曇還想找出是誰欺負了張泗,出一口惡氣。
薛白於是道:“那看來此案已有眉目,還請將軍帶我去把這位夥計要回來。對了,若趕得及,一塊到杜宅喝一杯喜酒如何?”
“我一定全力配合,大將軍說了,都是自己人。”
由此看來,若能把一些麻煩處理清楚,薛靈死了未必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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