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_傾城嫡妃_思兔閱讀 

下場(2 / 2)

“夫人……夫人……”

“青蓮,你扶夫人先回房休息,你們幾個送大夫出去。”宮老爺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看著床上麵色灰白的兒子,大手捂住老臉,再也壓抑不住巨痛悲沉的心情,老淚縱痕。

連老天都在懲罰他,這就是他對兒子不聞不問的,連老天都覺得他不配做一個父親。

就在他意識到兒子的重要性,就在他想要補償兒子,好好將這幾年的疼愛加倍補上的時候,卻要在一瞬間殘忍的奪走這一切,奪走他兒子,為什麼不奪走他這條老命,滿兒還這麼小,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一個小孩子。

宮老爺緩緩放下手,深沉的眸色一點點陰厲起來,聲音沉而冷“去將廚房所有的人,還有今天在大廳伺候的人全帶過來。”

宮府下人好幾百,他就是一個個查一個個盤問,也誓要將這背後狠毒冷血的辣手揪出來,然後挫骨揚灰。

這一刻,他不再隻是一個父親,而是那個幾十年前商場上對敵人毫不手軟,狠戾雷霆的商場戰將。

“老爺,郭大夫來了,他說有辦法治小少爺的毒。”一小丫鬟擠出人群,麵色匆匆的稟報。

耳朵一接觸到有辦法治兒子的毒,宮老爺立刻站了起來,激動的嚷道“那還不快去將郭大夫請進來。”

“回老爺,郭大夫現在在後花園的水亭中,郭大夫特彆強調,若老爺想解掉小少爺身上的毒,就務必親自前往亭中細談。”

宮老爺眉心微緊,心底不由的閃過一絲訝異,但即刻被心急掩蓋了下去,若能解掉滿兒身上的毒,就算去龍潭虎穴他也毫不畏懼。

“你們幾個好生看著小少爺,惜兒,好生照顧你弟弟,爹爹去去就來。”宮老爺囑咐了幾句,便匆匆的隻身前往,而太過心急的他絲毫沒有發現這屋內除了他和小女兒之外,冷清的有些異樣,連一個主子都沒有,包括大兒子大女兒還有林煙雨和二兒子。

水亭位於宮府的後花園,建於池水之中,四麵方向分彆連著一條木板搭建的橫橋,直通中間的亭子,而池子周緣,全是密集的假山怪石,因為地處偏僻,來這裡的人極少,往日倒是常常有些大膽的丫鬟仆人悄悄在此偷情幽會也不易被人發現。

正因為如此,亭子和橋架都年久失修顯得有些破舊,而諸多不好的地理條件倒是給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了絕佳的密談之地。

這個時候,天邊最後一道朦朧白光已經被黑幕吞噬,星月剛上枝頭,宮老公急匆匆的隻身前往,出來太過急切,他忘了天色已經不早,路況早就模糊了,所以也沒有帶燈,索性今天的月色倒是明亮,雖不如白晝,但看清路已經綽綽有餘了。

他繞過假山,果真看到了亭中站著一道身穿墨色衣裳的男子身影,就著月光,雖是背對著,但也足以讓他辨出此人正是郭大夫。

他欣喜若狂,一想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兒子就要好起來了,便撩起衣袍,急著往前踏去。

隻是,一隻腳剛想踏上木板橋,卻恰巧聽見對麵的方向,被亭中柱子擋住的那一麵傳來木板橋嘎吱嘎吱的聲音,聲音輕緩卻很有節奏感,在這靜謐的黑夜裡格外清晰。

宮老爺遲疑的頓住,這麼晚了誰還來這亭中?該不會又是偷情的下人們,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往日發生他便睜一眼閉一眼算過去了,今天遇見了如此大事,還有下人如此不識好歹不在小少爺那邊照看著竟還敢來這後花園偷情。

這次讓他撞見了,他非得好好家法處置一下這些越來越沒規矩的下人,殺雞儆猴,讓府裡的所有下人們都長點記性,記好自己的本分。

宮老爺清了清嗓子,剛想大開嗓門嗬斥對麵的來人,卻在看清來人的麵龐時,絞在舌尖的話頓時卡主了。

月光投射下,那女子溫潤賢淑的熟悉麵龐映在宮老爺眼內,清清楚楚,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府中最知書達理,最懂得善解人意體恤下人,也是最讓他放心的二房,林煙雨。

這麼晚了,她來這亭中做什麼?不解的謎團像是纏亂的線球在宮老爺心中越滾越大。

下一刻,所有疑問在宮老爺驚愕駭然的表情中得到解答。

那妙曼餘韻的女人一入亭,便滿臉欣喜的撲進墨衣男子的懷中,滿臉喜悅,而男子也是敞開雙臂,緊緊的擁住女子嬌柔的身軀,兩人緊緊的相偎相依,耳鬢廝磨,好半晌都沒有鬆開對方。

多麼感人,多麼情深似海,煽情無比的一對情侶,隻可惜看的宮老爺怒火中燒,理智全崩。

好你個賤人,居然背著他在他的地盤上公然偷人,而這頂巨大無比的綠帽子他居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的?戴了多久?

枉費老夫平日對你寵信有加,信任無比,一直以為這府裡最識大體,最懂禮儀的便是這個二房,而這一切竟全是假裝的,外表清純,內裡卻最是風燥銀亂。

想他宮遠道縱橫商場數十年,閱人無數,竟沒有看出枕邊人是個表裡不一的銀婦,被生生欺騙了這麼久卻毫不自知。愚蠢,他真是太愚蠢了!

怒火,焚燒著他身上每一個細胞,看著亭中你儂我儂的兩人,這一幕就像千萬把熊熊烈火狠狠的投向宮老爺全身,燒的他體無完膚,燒的他理智全無,燒的他青筋爆現,幾乎繃裂,袖下的拳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然狠狠的捏緊。

他邁開沉重的腿就要邁上木板橋,卻被身後一股力道扯了回來,躲入了假山石之後。

那假山石之後站著的正是他的大兒子大女兒和小女兒還有被攙扶著的姚氏。

“爹爹,稍安勿躁,一會還有更讓你吃驚的東西。”宮念之眸光深嶄,冷聲說道。

宮老爺聞言,全身如置冰窖,徹骨寒意從心底向全身漸漸彌漫開來,某種若隱若現的可能在心底深處撞擊叫囂,就差一個證明,一個眼見為實,它就要衝出體內,將他崩擊的毫無招架之力。

眾人躲在碩大的假山石之後,將目光全都投向亭中,聲音雖不大,但距離也不遠,所以他們照樣能聽清。

“榮哥,該帶的藥都帶來了嗎?”林煙雨退開郭大夫的懷抱,柔聲問道,郭榮便是郭大夫的本名。

“雨兒,非要這麼急嗎?宮家那小兒子已經中了咱們設下的毒四年了,慢慢將他磨死豈不更好,那樣便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哼,你不會懂的,這宮家除了那個黃口小兒還有一個宮少謹,她已經長大成人,老爺也越來越重視他,如今已經將宮家旗下大部分的產業交給他打點,按這樣的形式下去,這宮家遲早會到宮少謹的手裡去,我不想在等了,宮少謹心思縝密,不好對付,所以我必須先除掉宮少滿,讓宮家因為宮少滿之死萎靡之時,我便能從中一點點抽掉宮家的主乾,到他們發現時,已經晚了。”林煙雨眯起黑眸,陰狠的冷笑。

“可是,今日那宮少滿中了我專門調製的烈毒,毒發嚴重,宮家人可能已經起了疑心,到時候被發現我們豈不是前功儘棄嗎?”

林煙雨聽了郭榮話中的擔憂,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轉身之刻便消失的乾乾淨淨,得意的大笑道“哈哈,這個你更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他們要查也隻會從今天宴會的酒菜,伺候的下人身上下手,絕對想不到我的毒就下在宮少滿的碗筷上,若不是中途他將碗筷摔了,那樣的毒量,早就當場送他歸西了,還用等到現在。”

郭榮聽了林煙雨的話,因為擔心事發而緊蹙的眉心終於舒展開來,他上前,從身後一把抱住林煙雨,咬著她的耳際煽情低語“不愧是我的雨兒,真是聰明絕頂,等宮家落入我們之手之後,我們也不用再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了。”

林煙雨拍了下郭大夫在她身上亂摸的大手,嬌笑的嗔道“你那調整的毒藥是沒有解藥的吧?我可不想費了半天的勁,最後還讓那個黃口小兒活了。”

郭大夫色迷迷的在林煙雨的臉上親了一口,得意道“自然,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那可是我親手調製的毒藥,這世上沒有一顆解藥,除非有血靈果。”

“血靈果?”林煙雨一頓,眉梢微怒的上揚,她不容許有任何一絲僥幸存在的可能。

“哎呀,寶貝,這個你更可以放心了,那血靈果早就絕跡,如今天下隻有龍骨山的獄王手中有一顆,那獄王可是出了名的冷血暴力,這天下進了龍骨山能活著出來的人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除非宮家人全都不想活了才會去龍骨山,你就放寬心,那宮少滿是必死無疑的。”郭大夫低聲下氣的哄著,說罷,大手又不老實的想往林煙雨的衣衫裡伸去。

“你這老色鬼,急啥,這地方不安全,我帶你去我房裡。”林煙雨得了保證,自然放心了,喜滋滋的拉著郭大夫往自個的房內去。

“往日你可都不讓我進你房門的,今日可是懂的體會我難耐的心情了?”郭大夫佯裝不滿的挑高眉頭。

“死樣,還裝,你就在心裡偷著樂吧。”林煙雨調笑的推了一把郭大夫“今日宮府所有人現在該是都圍著宮少滿,等著哭喪呢,我那房內,自然安全的很,你去是不去,不去我可走了。”林煙雨一甩衣袖,索性也裝作不理會,徑自走了,而身後的郭大夫笑的闊嘴大開,急匆匆的奔上前,摟住林煙雨,邊走邊調戲。

兩人打打鬨鬨的下了木板橋,卻在繞過假山之時,臉色驟變。

“混賬,你居然敢輕薄於我。”林煙雨倏地一把推開摟住自己的郭大夫,大跨三步奔到宮老爺身側,梨花帶雨的哭訴起來“老爺,妾身剛剛路過此地,想不到竟遇到這個登徒浪子,意欲調戲妾身,你要替妾身做主啊。”

“啪……”一聲巨響的巴掌聲,宮老爺積聚了全身的力氣將林煙雨直接甩飛了出去好幾米。

“賤人,你這個賤人……”宮老爺氣的全身顫抖,麵部抽搐,短短的胡子飛速的抖動著“往我平日對你寵信有加,竟是助長了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老夫今天就殺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以祭我兒。”

宮老爺目光在四周瘋狂的搜索,找不到利器,竟毫無理智的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塊,便瞪著一雙猩紅的狂眸衝向林煙雨,企圖將她活活砸死。

“爹,你不要衝動。”宮少謹一把扯出已然瘋狂的父親,得知這一切事情的真相,他也氣的幾乎理智儘失,但是一向把持有度的他很快就恢複鎮定,明白殺人是無濟於事的,既救不回小弟的命,而且還要因為這兩個禽獸不如的渣滓吃上官司,其中關係,有害無益。

被扯住的宮老爺大手還在不停的抖,吃人似的目光狠狠的絞殺著眼前的兩人。

“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剛剛你聽到的一切全是他,對,就是他逼迫妾身說的,老爺你相信妾身,真的不關妾身的事。”林煙雨狗急跳牆,知道東窗事發,再不補救就無力回天了,於是便垂著一張哭花的臉,大聲哭嚷著將這一切的過錯全都推到已然傻愣的郭大夫。

“雨兒……!”郭大夫震驚駭然的無以複加,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用真心去疼愛,甘願放棄自己的前程來守護的女人居然到最後關頭反咬他一口,將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推到他身上企圖來保住自己的命。

看著地上垂死掙紮的林煙雨,宮念之隻覺的好笑,這女人的心當真是狼心狗肺不成,不對,狼心狗肺還有心還有肺,而她根本就沒心沒肺。

郭大夫之惡毒雖然死不足惜,但有一點他是佩服他的,能夠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放棄在宮內做禦醫的光明前程,而是到城裡開起一家小醫館,並不顧世人唾罵和醫生救死扶傷的宗旨殘害人命,任由林煙雨擺布也不離不棄,他或許是個癡情人,但卻是顆愚蠢的癡情種,更是讓人無法同情的劊子手。

“娘,你當真是害小弟的凶手嗎?你告訴我,告訴我啊!娘你從小教導惜兒為人要善良大度,為彆人著想,為何你卻要做出如此喪儘天良之事,你不是我娘親,你不是……”

宮惜之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在宮念之將她找來,告訴她今天便讓她看清她母親惡毒的真麵目時,她一點也沒有相信,甚至還因為大姐惡意詆毀母親而有些賭氣。

而眼前這無法磨滅的一幕將她心中最後一絲希冀摧毀的乾乾淨淨,她心中一直賢淑溫柔的母親,她心中一向慈愛善良的母親,而這美好的一切全是她為了掩飾自己醜陋惡毒,不堪的真麵目做出的表象,她被欺騙了,被自己的親身母親欺騙了整整十五年。

宮惜之崩潰的大哭出聲,看著地上狼狽的母親,竟無法伸出手去扶她,她捂住臉,再也不像呆在這令她窒息的地方,飛奔而去。

“巧心,快去看著三小姐,彆讓她做傻事。”巧心點頭,飛快離去。

“惜兒……”林煙雨望著女兒留給自己最後一道痛恨的眸光,心頭翻攪難忍,淚水混著嘴角流下的血水滴到地上的泥土裡,混成了深濃的顏色,這家裡她唯一在乎的隻有她的一雙兒女啊。

“哼,賤人,你也會有心?你也會知道在乎自己的孩子?那滿兒呢,你為何在下毒的時候,不想想他隻是個孩子,隻是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孩子啊,你這惡毒的賤人,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居然能痛下此手。”宮老爺痛心疾首的怒嚷。

“哈哈哈哈哈……”好半晌,癱坐在地上一直不啃一聲的林煙雨忽然發狂的大笑起來,隨即抬起頭,一雙嗜血陰冷的眸子冰冷的刺向宮老爺“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宮遠道,你真的好偏心,宮少謹是你的兒子,我的兒子就不是你的兒子嗎?少初他已經十八歲了,就因為他隻是個庶子嗎?你居然還讓他上什麼學堂,你分明就是想將他故意分開好讓你的大兒子毫無後顧之憂的繼承宮家的家業,是你太偏心了,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我這麼做,隻是為自己的兒子爭取,這有什麼錯?什麼錯?”

“你的確大錯特錯,學堂是我求爹讓我去的,而且我一點也不想接管宮家。”昏暗處,走出一道高瘦頎長的身影,月光的投射下,眾人看清那儒雅的臉上正清清楚楚映著與平日截然不同的恨和冷。

迎上林煙雨狼狽閃爍的眸光,他冷冷的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更不如,因為他的臉上清清楚楚的映著深刻的痛恨、厭惡和鄙夷,毫無感情的話一句句鞭笞而下“因為我不想在這裡家裡看到你,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肮臟,你根本不是我的母親,你隻是一個沒有人性的魔鬼,因為你的自私,如今便要將這一切錯誤都推到我身上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爹親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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