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滲進心底的暖意(1 / 2)

傾城嫡妃!

宮念之站在門口,理了理思緒,聰明的大腦迅速把今天的情況過了一遍,然後快速的理出了幾套臨時說辭,這才邁開步子,踏步往裡。

索性這劫是免不了了,橫豎都是一刀。

屋內並沒有她想象的排場,一整排的侍衛,一整排的丫鬟,個個麵色冰冷的看著她,接著,中間還坐著那個正主,神色嚴肅的等著她這個才新婚一天不到就擅自離府的女主人,準備逮個現行,然後加以懲罰以正他離王爺的威嚴。

而事實上,她看到的情況卻是大相徑庭,房內隻有三人,一坐兩站,站著的一男一女,她記憶力很好,對眼前的兩人並不陌生,這兩人時刻跟著自個的主子離王爺,隨伺左右,片刻不離,光是慶功宴上見過一次她就記憶深刻。

如今看著她進門,兩人麵色不改,有些沉,有些嚴肅,卻不至於不善。

而坐著的,不用想也知道,自然便是這王府的主子,離王爺,也是她素未蒙麵名義上的夫婿,君澈。

宮念之微揚水眸,看向悠然入座在梅花凳上的男子,生平第一次,經曆無數生死之線上的掙紮,看過數不儘的黑幫血腥鬥爭的她,在麵對形形色色的人物,不管黑道白道,還是無間道,都遊刃有餘,應對從容的她,在今天,就在這刻,她竟因為一個男人的容貌而失神驚愣了。

沒有白紗的遮掩,如今的君澈正將一身乾淨絕塵的麵目袒露在她眼前。

勝雪白衣滾淺藍繡邊,全身上下除了腰間那塊清透瑩潤的玉佩再無任何飾物,一頭流泉似的墨發高束,鑲嵌銀白琉璃玉冠,幾縷隨風輕揚的發絲順著白衣,滑過肩頭,輕柔搖曳。

虛白的麵龐透著明顯的病弱之像,堪比身上的白衣,柳枝深眉,本是濃情媚意,絕色女子才該有的,偏偏眉宇間生出幾分蕭颯英氣,難掩男兒本性,不顯突兀,反倒渾然天成,一雙鳳目狹長且慵懶,波光內漾,似流晶蘊水,輕輕一眼,似有魔力般,叫人心甘情願深溺其中,挺如刀鑿的傲鼻下是那張微粉泛白的薄唇,輕抿之下帶著點點魅惑,似開似合。

正午的光線很刺眼,透過遮掩的門窗,稀釋了不少,她站在門口,微眯著眸子,看著暖色一層層湧上來,金燦的光線塗滿房內每個角落,而那個男人坐在中間,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弧度,他的衣角線條被鍍上一層迷離的顏色,雪白的身姿浮在這層暖色中,妖冶的有些朦朧。

“咳咳……”低沉的咳嗽聲響起,身旁的女子立刻眉心一緊,焦急卻輕緩的幫他順背。

微朦的雙眸恍然一眨,頃刻間便恢複了清明透亮。

“妾身見過王爺,王爺萬福。”宮念之優雅斂群,螓首微垂,將大家閨秀的禮儀展現的淋漓儘致,那模樣鎮定淡然,仿佛沒發生任何事。

“愛妃不用多禮,已經午時了,你出去了一趟,也該餓了,先用膳吧。”清潤的聲音透著絲絲柔和穿進宮念之耳裡,有違禮教本該重罰的錯誤隻被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輕描淡寫的帶過。

宮念之指尖微顫,還在他的心思上猜測不透,轉而卻被那聲愛妃嗆了一下。

還在怔愣間耳邊又響起了清潤的聲音“去傳膳吧。”

“是。”身旁的女子恭敬作答,然後繞過宮念之,徑自走了出去,一會功夫,便喚來了幾個丫鬟,陸續往房內端菜送飯。

就這樣?既沒有責罵更沒有懲罰,甚至連句重話也沒有,那模樣儼然就像是老朋友來串門,見朋友不在家,便多等了一會般順其自然。

“愛妃彆站著了,過來一起用膳吧。”君澈的聲音清透有力,被病態壓抑的略顯幾分慵懶之調。

宮念之抿了抿唇,沒多做猶豫,便大方的走了過去,優雅入座,既然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那麼就隻能以靜製動,走一步算一步了。

桌上的菜色並不算豐盛,想來離王爺也是親民一派的皇族,但對兩人來說,也夠豐足了,四菜一湯,另有兩份小點心,可能因為天熱的關係,四菜中有兩個菜是生涼的,香油筍絲醬黃瓜,銀耳水晶綠豆冰,另外的便是蒜蓉九節蝦,素炒青菜,湯便是烏雞枸杞湯,濾過油,看起來並不顯油膩。

最後兩個小點心是香煎芙蓉軟糕,嫩酥花卷。

宮念之看著眼前的菜色,水眸微緊,並不是嫌棄菜色不好,而是沒想到這離王爺平日的飲食竟如此沒有顧忌。

由那位清嬤嬤口中她清楚知道,離王得的是哮喘急症,哮喘病的誘因很多,飲食更是一大關鍵,難道就沒有一人知曉嗎?就沒有一個大夫提醒過嗎?這破落的古代,醫學知識貧乏的封建社會!

宮念之執著筷子,並未動作,倒是看到對麵的男子優雅的伸筷,往眼前的醬黃瓜夾去。

其實他是死是活跟她何乾?他們素未蒙麵,從未相識更彆談了解,或許他是個好人,至少在慶功宴上幫過她,但他們的萍水相逢本該僅此而已,卻因為一紙荒唐聖旨而被綁在一起,她不知道娶她是不是他的意願,但她非常肯定,嫁給他百分之百不是她的意願。

但是,看著眼前絕塵般的男子,溫潤的虛白麵色,輕顫的修長眼睫,優雅如斯的動作,每一顰每一動都如畫一般美好,想到某一日,他突然毫無氣息的躺在床上,像是永遠睡著了,執著筷子的纖手猛然一顫。

毫無理由的,她竟一點也不願看到那幕。

手上的動作比理智來的更快,等宮念之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筷子早已經伸了出去,卡住了男子正欲夾菜的筷子。

君澈緩緩抬起頭,如潭的深眸幽幽的望著她,半天沒說話,也不繼續動作。

宮念之淡淡的回視他,絲毫不回避,回道“王爺,這菜生涼,吃不得。”

他微微一怔,英眉輕揚,也不多問,表示了解的點點頭,將筷子轉移陣地,換到了一旁的蒜蓉九節蝦上。

緊隨而來的筷子又困住了他的動作,宮念之搖搖頭,再道“王爺,海腥類食物,也該忌口。”

從容的動作慢條斯理的收回,君澈依舊點點頭,收回筷子,夾向手邊的小點心,香煎芙蓉軟糕。

這次宮念之沒有再伸筷,而是在君澈就要張口咬下的時候,及時開口插了一句“王爺,這種煎炸油膩的刺激性食物不宜多食。”

這回,君澈的反應是直接放下手中的筷子,揚起頭,嘴角輕抿著,淡淡的看著她“愛妃,以你所見,這桌上的東西,本王哪樣能吃?”他的口氣很輕緩,聽不出絲毫怒氣,神情認真的問道。

宮念之沒有說話,伸出筷子,眉色間有絲認真,依次嘗了口素炒青菜和那疊嫩酥花卷,然後讓丫鬟盛了碗湯,喝了一小口,將剩下的菜全部過了一便,細細的辨彆了一番,她這才放下筷子,說出結果“王爺,妾身覺得,隻有這道素炒青菜最適合你。”

蕭颯的眉宇間一抹隱色閃過,君澈忍著一股揚起嘴角的衝動,這女人,該不會是故意整他的吧?

“愛妃何以見得,本王隻能吃這盤素炒青菜?”君澈也乾脆不拿筷子,不再進食,虛心求教著,水波深淺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一瞬不眨的盯著。

宮念之揚起嘴角,沒有去看君澈的眸光,望著一桌的菜色,然後當著他的麵毫不客氣的伸出纖細長指點著那兩盤涼菜“王爺患的是哮喘急症,哮喘緩解期正氣多虛,或脾或肺或腎,尤以肺部氣虛為主,最怕感寒受涼,因為生冷寒涼的食物最易損傷脾肺陽氣,食後隻會加重虛寒的症狀,王爺的飲食中應該忌食這種生冷之物,以防病情加重。”

纖指一轉,對上那盤色香味俱全的蒜蓉九節蝦“哮喘急症的誘因很多,多數都是因為過敏因素而誘發,而諸如魚蝦之類的海腥類食物也是刺激病情的誘因所在,多食隻會有害無益,為王爺身體著想,還是應該忌口。”

“那這湯和這兩個小點為何也不能食用?”君澈眉眼間隱出笑意,不依不撓的問道,非要她說個清清楚楚不可。

宮念之看看他,指向靠近他手邊的那疊香煎芙蓉軟糕,儘量說的通俗易懂“這種煎炸油膩之物,多食容易生痰,否則熱助邪盛,邪熱積於體內而無法排出,久而久之就容易釀成痰熱而犯於肺部,加重病情,另外……”

宮念之瞟向中間那碗香湯“此湯雖然濾過浮油,但烏雞是肥膩之物,同樣容易積熱火於體內釀成大患,妾身建議,王爺平日裡的膳食最好是為清淡為主,少吃煎炸油膩,辛辣生冷腥味之食。”

其實有日本醫者早就說明哮喘病患者根本不宜食用葷菜,因為動物性食物會使血液的酸度增加,而且人體還不具備使這些異種蛋白完全轉化為胺的消化能力,很可能會成為一種過敏原而誘發哮喘。

但是這番話講出來,隻怕這個房內根本沒人聽得懂,甚至直接可能將她當成胡言亂語的瘋子也不無可能。

“至於那個花卷,妾身嘗過,並無不妥,隻是做的太鹹,太過鹹味的食物對王爺的病也是一大禍害,有書記載,‘食味酸鹹太過,滲透氣管,痰入結聚,一遇風寒,氣鬱痰壅即發’,所以此疊花卷亦不適合王爺,所有菜色中,妾身認為隻有這盤素炒青菜,不油不膩,清淡溫和,最適合王爺。”

宮念之一口氣說完,麵色微正的揚起眸,正好對上麵前男子含笑帶柔的眼。

而君澈身後的兩人沉冷著麵色絲毫不變,但眼底隱隱波動的訝異已經泄露了他們心底真實的情緒,兩人不禁在心底暗暗揣測,眼前的王妃,果然不同凡響,難怪主子會領鳳太後的‘奸’情,點頭首肯,當真是深謀遠慮啊。

“本王可沒想到,愛妃不僅才能出眾,連醫學之術都了解的如此通透。”

望著眼前男子點點含笑卻意味不明的幽然濃眸,宮念之麵色一緊,恍然發現自己似乎說的太多了,但是為時已晚。

“那麼,本王日後的膳食便都由愛妃親自料理,想必本王的病情不用多久就能好轉了。”

話落,還不等宮念之回話,便對身側的人說道“全部撤下去,換些清淡素食上來。”

“是。”女子退了下去。

知道是自己口快之過,讓這男人揪住了機會,說的多反而容易讓他誤會她對他過度關心背後的企圖,知道多說無益,宮念之也不再反駁,但是,水亮大眼微轉,她不忘正事,眼觀鼻鼻觀心,計上心來,盈盈開口道“能服侍王爺自是妾身的榮幸,但妾身有一事相求,想跟王爺討個交換,還請王爺準許。”

跟離王講交換無疑是不自量力,不識好歹,但時日不多,滿兒還躺在床上等著救命,她最耗不起的就是時間了,眼下也隻能冒著膽子挑挑這個王爺的底線了,最壞的結果無疑就是被休。

君澈聞言,眉目間的趣味加深,無底深透的黑眸望著她,亮的似乎著了火,靜靜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宮念之抿了抿唇,直勾勾的望進他深邃的眼底,尋不出其中的深意,隻能義正坦言“我想出府幾天。”說到正事上,她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懶得多加修飾。

“不行。”對麵的男人並未在意她話中的‘我’字,換了個坐姿,姿態隨意,輕吐兩字,拒絕的乾淨利落,那模樣根本連眉頭都沒抬一下,仿佛這兩字早就掛在舌頭上,隻等著她問出來便順理成章的吐出。

宮念之沉頓了一會,似乎沒料到他會拒絕的這麼乾脆,平靜的麵色瞬間有絲掛不住,濃亮的眼底滲出一絲怒火,連原因也不問為何,就將她回絕,根本不給她絲毫機會,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絕情!他了解她現在的心情嗎?

但,她會問他隻是想將傷害降到最低點,他不會以為一旦被他回絕,她就會乖乖的聽話言行必躬?笑話!如今,她是勢在必行!

溫潤的眼眸淡淡的掃了過來,似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君澈輕敲著桌麵,徐聲說道“愛妃,皇兄已經下了旨,兩日之後讓我兩進宮同聚,還有,明日是你回門之日,依照習俗,我們必須同時回宮家,等過完這兩日,你若想出府,本王特許,隨時都可,你大可直接從大門正大光明出去,可好?”

訝異在心底瞬間驚落,他堂堂離王爺,皇帝捧在心尖上保護著的人,整個東晏國人人誇讚的奇才,居然軟言柔語問她可好?

這算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跟她打商量嗎?

饒是平時再鎮定,這刻也有了些許恍神。

皇上下的旨意還有回門日,一是皇命,二是世俗禮節,樣樣也不是他能左右的,她若擅自離開,最後受到直接罪責的人不會是他,而是她,違抗皇命,不守婦道,樣樣罪狀都能將她置於人人可誅的地步,甚至還可能連累宮家。

此行她的確欠缺考慮,早就被滿兒的毒逼的沒了主意,寢食難安,隻想越快找到那血靈果越快解決掉心底那火燒火燎的迫切,然而,他卻將她沒有顧忌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周到的提醒她,而且還體貼的特許,任她事後隨意進出王府。

他知道她今天是私自出府的,按理說,不合禮法,他卻沒有懲罰她,不僅如此,還將她的後路全都鋪墊好了。

她的死活與他何關?他們的婚姻也隻不過是陰錯陽差,上天捉弄罷了,為何他卻能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說出如此順其自然為她著想的話。

心根深處,有道最柔軟的弦被若有似無的撩動了,震蕩出一聲聲嗡嗡作響的回音。

些許,些許,陌生卻暖澀的情緒在顫動的那處向全身寸寸彌漫來開。

宮念之微垂眼眸,好半晌,才淡淡地點點頭。

“咳咳……”對麵的男人因為宮念之終於點頭的動作,才釋放被壓抑的咳嗽“先陪本王回去休息吧。”他對身後的隨從說。

身後站著的冷麵男人一改狀態,立刻嚴謹的立刻護在主子身後,看著他起身往外走,才亦步亦趨的跟著。

望著那頎長瘦削的背影,伴隨著陣陣輕咳,腳步卻依舊不疾不徐,形若翩然,這種身姿,如斯氣度,早就超出了世俗美態,竟已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如若沒有那一身病痛,他更該是英氣颯然,傾世無雙,顛覆世人眼球的。

是因為那張病容他才將自己隔絕在白紗之下?還是因為時常不停的咳嗽怕會引來彆人的異樣眸光和嫌惡才掩飾了自己?

宮念之微微恍神,全然不知自己的整副心思全都在隨著那清俊絕俗的身影離開的那刻也飄的越來越遠,跟隨他而去了。

“小姐,謝天謝地,都怪我們沒用,騙不過王爺,幸好王爺什麼也沒做……”見正主兒離開,門口的綠兒和巧心便趕忙起身,原先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她們終於輕鬆的呼了一口氣。

“騙不過王爺?”宮念之擰眉。

綠兒搶先回答“是啊,剛到午時,我兩沒見小姐回來,就把房門鎖的牢牢的,楞誰問起,都說小姐身體抱恙不宜打擾,這不,剛不久,王府的那管家就來了,帶了好些人呢,奴婢知道他們是來送膳食的,卻又不敢放行,便把小姐交代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他,那管家也沒多問便也離開了,奴婢們都以為沒事了,想不到還不到一會王爺竟來了。”

綠兒覷了空,比劃了一番,一臉又驚又喜的嚷道“沒想到王爺竟有著天人一般的容貌,不不不,天人還不足以形容他,奴婢見過那麼多男子,卻沒有哪一個能及的上咱們王爺一分,就連奴婢一直認為的東晏國最俊帥的男子湘王,跟咱們王爺一比,隻怕連個渣都不是了。”

綠兒的小臉揚的高高的,一臉得意之色,幸好小姐嫁的人是離王而不是湘王,新姑爺不僅容貌頂尖,就連脾氣性子都好的沒話說,連小姐擅自出府的事都隻字不提,連句重話都沒有,可見都小姐有多疼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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