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藏地黃金_暴富傳奇2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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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藏地黃金(1 / 2)

暴富傳奇2!

1

從德吉醫生家裡出來,劉流吹起了口哨。牛大偉說要去采購些日用品,他在縣城待過,熟悉這裡的每一個角落。劉流記住了小張老板的話,不想暴露行蹤就沒去。他回到了林場陪著楊風,看著他把粉碎的樣品放進烘烤爐裡烘乾,又聊起了本地的金礦資源情況。楊風說這片區域化探資料顯示有金異常的地區都被圈走了,要想拿一個資源比較好的礦權很困難,動輒上億。牛大偉沒給現金就拿到了喬拉山金礦的承包權,劉流不禁懷疑陷進了一個圈套,心想該如何辦?

沒多久牛大偉慌裡慌張地回來了,說在超市門前看到了黑哥!小張老板說得沒錯。劉流看到他頭上冒汗,忙把他拉到一旁,禁不住笑了。牛大偉怒罵道“你神經啊,門都出不去還笑。”

劉流說“有困難找警察啊,你應該去報案,即使抓不住他也要把他嚇跑,懂了嗎?”

牛大偉開了竅“哦,他是逃犯,不跑才怪。”

到了八點多鐘,小張老板打電話問他在哪?劉流要他直接來林場,他氣喘籲籲地來了,一進門就說老鄉們都炸了鍋,跑的跑逃的逃,不知出什麼事了?劉流問為何,小張老板說縣裡的警察對外地人聚集的地方搞突擊行動,那些正在賭博的老鄉都被罰了款。他還小聲說那些在家裡犯了事的人跑得最快。看來牛大偉的目的達到了,劉流打開電腦去上網,小張老板說他也賭錢,要在這裡躲一躲,誰敢到部隊來檢查啊?

蘇荃在網上,劉流簡單地介紹了這邊的情況,她說“老大,你走以後雲麓之鷹很活躍,已經和兆豐投資達成了意向,以二千萬元買下鷹嘴崖金礦,正式協議很快就會簽。尹重和羅丹責怪你撤得太快了。”

怪不得他倆一直沒打電話,原來是在生悶氣,劉流氣不打一處來,馬上打電話給尹重“你以為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雲麓之鷹和周老爺子都是玩資本的高手,你和羅丹都了解鷹嘴崖的資源情況,就不想想他們故意提高成交價格,背後肯定有原因啊。”

尹重明白了其中的奧妙,馬上轉怒為喜,嬉笑著向他賠不是,態度還不錯。

放下電話,聯想到高總的反常,他意識到中州將有大事發生家底雄厚的高總把重心轉移到西部,說明在中州的日子也不好過,看來中州礦業市場即將重新洗牌了,張家村金礦凶多吉少!時間不多,這邊要加快速度了。蘇荃還在網上,要求馬上就過來。

他來不及答複,多吉打來電話,興奮地說“大哥,有好消息!加老村長支持你們的方案,他說要乾就一起乾,按勞分配那些金子!關於那些白骨,我問了縣誌辦的同學,他們查了縣誌,認為白骨並不是因水葬而來,極有可能是清代駐屯的邊防部隊剿滅的外來勢力,很多年前這裡發生過戰爭。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請夏拉活佛做一場法事,將那些白骨移走。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牛大偉得知大叫“流哥,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上手,都是你的天珠保佑的吧?”

天珠又叫做願望之珠,劉流沒想到事情倒讓牛大偉搶了先,他摸了摸胸前的天珠,默默地感受它的氣息。他對牛大偉說“一切還算順利,剩下的事情就是購買機械設備了。”

第二天一早,他要開車去看設備,牛大偉說“黑哥要是沒走呢,你不怕?”

劉流說“昨晚他肯定知道暴露了身份,還敢待著不動,我看他沒那麼傻吧?”

牛大偉連連稱是,匆匆將五萬元現金放進包裡,這筆錢是他們的所有現金,全部由他保管。

神曲縣有人開金礦,肯定就有人賣設備,沒費多大的力氣,他們在菜市場邊上的機電門市預訂好了抽水泵和溜槽等淘金設備。劉流又帶牛大偉去了國土局,他擔心有政策障礙。國土局有單獨的院子,他倆拜會了礦管股股長桑巴次仁和執法大隊大隊長申強,兩位乾部年輕單純,有問必答,根本沒有郝正那樣的花花腸子。劉流順利地拿到了爆炸物品申請表,心裡的擔憂一掃而光。到了院子裡,他又返回申強的辦公室,問能否租用國土局一套宿舍做辦公室?申強說他的房子正好空著,可以租給他們,家具都是現成的。

基地沒費吹灰之力就建好了,國土局大院位置很好大院對麵是城關派出所,隔壁是縣武警中隊,陽台麵臨白龍江。牛大偉十分滿意,又去超市添置了些日常用品和廚房設備,小小的三室一廳裡點起暖氣,突然之間便有了生氣,相信老四蘇荃來了也不會嫌棄。

當晚,劉流做了幾個菜,請楊風、申強和桑巴次仁吃飯,都在一個大院住,他倆痛快地答應了。楊風一進門就愣住了,原來他們幾個是老熟人,申強和桑巴次仁都感到劉流不可思議,作為江湖礦業公司的代表,剛剛到來就結識了黃金部隊的項目負責人。

菜是久違的家鄉口味,牛大偉不免想起了楊姐煲的湯,當著眾人的麵打電話說很想她,惡心得劉流要吐出來。楊姐像被灌了蜜,說要彙些錢給他。還告訴他高總到她那吃飯了,他說神曲縣有世界級的大金礦,中州的礦業大佬都盯住了這個地方,估計年後會有更多公司過來了解情況。這是個很重要的情況,劉流忙問申強這方麵的情況。他回答說自高總的名流礦業公司收購桑壩溝金礦之後,他接待了好幾家來自中州的礦業公司,包括譚老板的礦業公司,這些公司無一例外地對黃金部隊的礦權感興趣。楊風說黃金部隊的職責是探礦,探明規模之後會把開采權交由相關部門統一規劃,如果有人想買,也不是沒有可能。

譚老板也藏了一手,人心果然難測。劉流掂了掂胸前的天珠,實在舍不得讓譚老板的天珠物歸原主。

藏地人善飲酒,五個人喝完了五瓶酒,申強紅光滿麵意猶未儘,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晃了晃,說“兩位老板,這是省廳的最新文件,重申禁止以探代采!你們不要亂來哦。”

這張紙輕飄飄的,卻像一記重錘敲打在牛大偉的心上,意味著他們隻能探礦不能采礦,就更彆說搞堆浸了。他喝得發白的臉上頓時沒有一絲血色,劉流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好在都喝多了沒人注意。等他們走後牛大偉關好門,拉住劉流焦急地問“我們怎麼辦?”

劉流不忍心再責備他太衝動,點了根煙說“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我總覺得你和‘黑骨頭’輕易就達成了協議不正常,極有可能是個圈套!”

牛大偉不傻,酒一下子就醒了,憤怒地吼道“流哥,就像你當初買下鷹嘴崖金礦一樣,這次我們又重蹈覆轍,咱們到底乾了什麼缺德事啊?”

不能怪他來火,隻能怪張家村金礦巨大的規模讓人無法拒絕,劉流這樣想。

當晚兩個人再也無話,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被楊風的電話吵醒為止。楊風說化驗結果出來了,品位最高的3克,平均品位隻有15克!從化驗結果來看,露頭的礦脈並不是很好。牛大偉徹底傻了眼,搶過電話請教道“楊工,前後兩次都是我取的樣,結果怎會相差如此之大?”

楊風詳細問了他上次采樣的情況,得出了一個結論“牛總,我可以斷定你絕對不是在同一個地點取的樣,喬拉山地區經常有霧霾出現,在這種情況下容易產生錯覺,你去的應該是另一個地形相似的地方。按照藏胞的說法,你被障眼了。”

屋裡死一般安靜,劉流命令牛大偉起床,去看看訂購的設備。

牛大偉出去了,劉流打開胡總工給他的第二封信,紙上這樣寫道喬拉山主峰附近的淺表層有明金富集,大規模的礦脈位於眾多分支細脈的交會部位,預計深度在300米以上,所以初步的勘查應以尋找砂金的富集部位為主。劉流明白了坡積砂金的來源,也搞明白了牛大偉是碰上了狗屎運,恰巧挖到了一塊帶有明金的金礦石,胡總工很明確的解釋了牛大偉的困惑。他收好胡總工給他的寶貝,在日記裡寫下了“隨遇而安”四個字,覺得有責任要好好給牛大偉上一課。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房門響了,他走去開門,心裡暗罵牛大偉懶得流油,鑰匙都不帶。

門開了,門外站著的居然是黑哥!劉流的腦子“嗡”地一麻,想關門已經來不及了。

黑哥身後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衝上來想抓住他,他轉身就往屋裡跑。屋子並不大,轉眼之間他就被逼到了陽台上,陽台下麵是呼嘯東去的白龍江。黑哥慢悠悠地走過來,臉上笑嘻嘻地,像要玩弄臨死前的獵物“劉老板,我們又見麵了,這個世界並不大啊!”

劉流見過這種場麵,心裡並不害怕,他突然明白了李總為什麼會答應牛大偉的條件了就是要把他引到這偏僻的藏地,讓黑哥有機會對他下手!但是現在事實已經造成了,他甚至連後悔當初不能堅決製止牛大偉簽協議的時間都沒有。

見劉流不說話,黑哥的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笑,連連發表感慨,他衝著天上喊道“老大,我今天給你報仇了!你說劉流的腦子好使、膽子大,我看也沒那麼厲害嘛,李總一張破紙就讓他送貨上門了,白癡一個!”

劉流的胃難受起來,他衝著黑哥冷笑“你想要我的命,隻怕你還不夠格!”

黑哥“哈哈”大笑,伸開了雙手叫道“放馬過來啊,你以為你是史泰龍嗎?”

劉流笑道“我當然不是史泰龍,但我是菲爾普斯!”

菲爾普斯是誰?黑哥納悶了,逼上來問道“管你是什麼斯,老子都要你的命!”

劉流不再和他廢話,他明白自己還不能死,死了誰來照顧劉豔貴呢?他迅速退後翻身跳上了陽台欄杆,想都沒想便縱身跳下。風在耳邊呼呼作響,他忽然明白了生死就在於一念之間,跳得再晚一秒鐘他就跑不掉了。波濤翻滾的白龍江江水瞬間將他淹沒,洶湧的江水猛烈地衝擊著他的身體,一下子將他衝出足有二十米遠。寒冷刺入皮膚直鑽入骨,他快速地浮起來換了幾口氣,竭力向岸邊劃去,他心裡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隻擔心牛大偉不要被抓住就好。與江水抗衡了三百多米的距離後,他逐漸靠近了岸邊,無奈這是一片峭壁,他隻好順流而下,十分鐘後前方有一片淺灘,他用儘最後的力氣劃開江水,終於遊了上去。

2

千算萬算步步小心還是著了道,劉流欲哭無淚,在尋找牛大偉的路上,這種念頭一直揮之不去。他渾身都是泥漿,好在鞋子還在,天珠也在,正有力地發出陣陣無形之力,牽引著周身的血液快速流過心臟,他覺得暖和多了。沿著河岸沒有一條像樣的路,約一個鐘頭後上了大路,他成功地攔住了一輛運羊的拖拉機。開拖拉機的藏族小夥子萬分同情地看著他,示意他儘量靠近那些咩咩低叫的綿羊。

二十分鐘以後拖拉機開進了一個不大的農貿市場。劉流跳下車,焦急地尋找牛大偉的身影,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但願他還沒有回去。謝天謝地,他終於在一個賣肉夾饃的攤子前找到了牛大偉。

牛大偉吃得興起,滿嘴流油,猛地見到劉流濕漉漉地站在麵前,他嘴裡的肉吐了出來。劉流顧不得解釋拉上牛大偉就跑,路過一個澡堂子門前,他反身鑽了進去。熱水令他逐漸恢複了知覺,肌肉不再抽搐。牛大偉不管距離是長是短都要開車,他的壞習慣此時顯然幫劉流擺脫了困境,車停在市場裡,他從車裡找到一套內衣,又在勞保用品店裡買來軍大衣和毛皮鞋。劉流飛速穿好上了車,命令牛大偉飛速離開。黑哥混跡江湖多年,過不了多久肯定能找到他們的行蹤。

安全又保險的地方莫過於雀兒村了,車就往那裡飛馳。在車上,劉流報了案,馬上引起了中州和當地公安部門的重視,縣城不大,也夠黑哥躲上好一陣兒了。牛大偉仍心有餘悸,差點把車開到白龍江裡去,劉流沒心情再和他開玩笑了,一門心思想著怎麼能從沙子裡選出金子。遠遠地看到雀兒寺的屋頂,他心裡升起了希望,頻頻催促牛大偉加油快跑,又打電話給買設備的老板,請他明天親自將設備送過來。

路過砂金礦時,他又發現一個問題,山腰處沒水。沒水如何淘金?到哪裡去尋找水源呢?

牛大偉說不是有溫泉嗎?取溫泉水啊。劉流依多吉指示的方位一路找過去,那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奇怪了。牛大偉比他還急,掉頭駛下溝底。沿著溝底走了一段再也無路,好像他倆目前的處境。

溝底有水流過的痕跡,但因枯水期而斷流。這裡離山腰約有一百多米,即使有水能抽上去,也要修建水池,分兩級才能抽上去。走了一段距離劉流決定放棄,溝裡大部分由砂礫岩、砂岩構成,這種石頭根本就存不住水。爬出大溝,劉流注意到山腰後方筆直的山峰上岩石的顏色各異,一長溜岩石明顯發青,上麵居然還生長著一些鬆樹。他拍了拍牛大偉說“水有了,就在山腰上方。”牛大偉將信將疑,說道“但願夏拉活佛早日完成遷墳儀式。”

到村裡時已是午飯時間,多吉在加老村長家裡幫劈柴火,見到他倆回來自然是非常高興,忙通知加老村長做飯。被黑哥襲擊最直接的後果是他們失去了所有的日用品,加老村長拿出兩套藏袍相贈,劉流笑嗬嗬地收下,換上出來一看,所有人都覺得驚奇,說他皮膚本來就黑,比村裡人更像一個地道的藏胞。

晚飯後劉流走訪了幾戶藏族人家,他們都挺支持劉流開礦,就是擔心在外打工的三個後生仔過年回來會搗亂。在外麵打工的人見識多,想法也多,劉流記住了這件事,打聽到三個人中領頭的叫做阿魯,是個膀大腰圓的粗壯漢子。從阿魯家裡出來,月亮已經掛到了喬拉山主峰,他和牛大偉再次回到了雀兒寺,夏拉活佛正手持經綸端坐在房裡唯一的沙發上口誦六字真言,看樣子是等了很久,劉流意識到決定成敗的時刻就要來了。夏拉活佛招手示意他和多吉坐過去,很嚴肅地說了起來。

多吉說活佛將於後天舉行祈願,一是向菩薩獻供養;二是祈願佛法長久住世;三是為已圓寂的大德超薦祝福,為現在住世諸師祝願長壽無疆,事業昌盛;四是祈願人間安樂和平,雀兒村永久永免一切災難的降臨。儀式完成以後,就可以遷墳了。

夏拉活佛到底沒有明示可以采礦,但劉流和牛大偉瞬間明白了他的態度,情不自禁地雙手合十高舉上頭頂,接著雙膝下跪,行了一個標準的“等身禮”。夏拉活佛無動於衷,繼續醉心於他心中佛的世界。多吉忙於準備要用到的法器和香燭,又通知全村男女老少明天去溫泉沐浴,齋戒。劉流無事可乾,打電話給機電老板,請他儘量多買些供奉之物,明天一起送過來。牛大偉躺在炕上算賬,算出至少要一百公斤黃金才填得上李總那個無底洞,劉流冷笑一聲“一百公斤黃金是三千萬,有這錢自己留著用吧。他給我們下套子,我建議你那些抵押物都可以送給他,你再算算是不是還賺了?”

牛大偉猛拍大腿頓時豁然開朗,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

這一晚他倆睡得很踏實,鼾聲此起彼伏,害得多吉失了眠。

天還沒有亮廟裡就有人走動,劉流和牛大偉同時被吵醒,趕忙起床去幫忙。這時劉流也接到了送貨老板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出發了。他倆今天有很多事情要辦,首先就是在山腰搭建一座帳篷供人休息。車停在溝口等待,風像刀子一樣刮過擋風玻璃,太陽升起來了,送貨的車遠遠地開過來了。牛大偉很風騷地叫了一句“我們要發財了!”

沒多久租用的挖掘機和裝載車也開來了,小張老板幫忙請來的技術工人也搭車來了。挖掘機開辟了一條簡易道路直通山腰。租用設備是月底結賬,牛大偉手裡已經沒錢了,如果短時間內挖不到金子,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應付過去。今天的任務是安裝設備,完善生活設施,在劉流的指揮下,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為了給村裡增加些收入,他又吩咐牛大偉去村裡買些蔬菜、青稞酒和一頭犛牛,等明天舉行開工儀式時好好安慰一下此地的山神爺。牛大偉說沒錢了不去,劉流來火了“你不會寫個條子,先欠著啊!”

牛大偉忙著去采購,工人師傅們一動不動地盯著劉流看,他暗自歎息了一聲去卸貨,一刻也沒閒著。帳篷搭起來了,裡麵架起了煤爐。休息的空當兒,他看見遠處山腳下陸續走來了幾個藏胞,他們是去洗溫泉的,他密切地注視著他們的行走路線,心想我怎麼就找不到溫泉的位置呢?一行人不急不慢地往山下左側一處開闊地走去,那裡他去過,什麼也沒有。就在他去安裝煤爐的煙囪時,一抬頭竟然發現那幾個人不見了!

那裡毫無遮攔,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此事不正常,他忙借了送貨老板的貨車開了過去。此時開闊砂土地上與他來時的情形截然不同,他看見有一條地槽嵌入地下,地槽深處有一個洞。他沿著通向洞口的小道走下去,鑽入了洞口。洞子呈長條形,約有二百平方米,儘頭有光線射入,光線下麵仿佛是沸騰了的泉水。幾個藏胞已經脫去衣物,泡在水裡。他愣住了,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地方我來過啊,怎麼剛才看不到呢?

劉流圍著洞裡走了一圈,洞壁被磨得很光滑,溫度約有五六度,水溫約有二十度,是個低溫溫泉。這種位於地下的溫泉擋住了風雪,的確很少見。找到了它也就找到了水源,劉流興奮地和藏胞們打了招呼,捧起泉水洗了一把臉,溫泉水暖暖的,滑滑的,摸上去很舒服,他很想跳下去痛快地洗個澡。劉流返身出來,洞口外,更多藏胞紛湧而來,揚起一片煙塵。溫泉是地下的熱水沿著岩石裂隙上升而形成的,按照他的理解,既然附近有砂金,那這個溫泉裡麵肯定有古怪。從地槽裡麵出來,他目測到溫泉離山腰至少有三公裡遠。在白龍江沿岸有些古砂金礦是從幾十公裡外引水衝洗沙層,能在近距離找到水源已經相當不錯了。

悠遠的號角聲從雀兒寺傳出來,他在想拿走了這片土地上的寶貝,又能為這裡留下些什麼呢?聯想到多吉的出現,加老村長和夏拉活佛殷切的目光,李總下的圈套,他想唯一的回報是幫加老村長拿回喬拉山的探礦權,那將是更加艱巨的任務。太陽很快下山了,氣溫驟降,好在煤爐生起了火,帳篷裡暖和起來。牛大偉回來了,帶來了所有必需的物資,正好快到吃晚飯的時間,劉流二話沒說拉著工人小威去洗菜切肉,開挖掘機的師傅們不好意思,紛紛過來幫手,荒原上有了人氣,頓時熱鬨起來。

吃飯的時候來了三個漢人,鬼頭鬼腦地到處看了,牛大偉上前質問,那些人橫著眼睛不理他,氣得他想打人。小威小聲說他們是桑壩溝的漢人,劉流冷冷地看著他們離去,來者不善。牛大偉恨恨地說道“風雨又要來了!”

劉流一時無言以對,身旁,一張張無邪的笑臉映入眼簾,與昨天桑壩溝那些人冰冷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雀兒村人的願望是守護這片淨土免遭傷害,他感覺肩上的責任更重了。

牛大偉的藏袍明顯過大了,他東扯一下西扯一下很不自在,兩個藏族姑娘像看把戲一樣圍著他,看樣子他是有意吸引人家的注意,心懷不軌。正當他認為已經做足鋪墊,可以和姑娘們搭話的時候電話卻響了,他罵了一句接了電話,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了過來“牛總你好,西部風光如何啊?”

是“黑骨頭”的聲音。債主追上門,牛大偉慌了神,不知如何作答。電話那頭,李總悠閒地洗著腳,他的聲音裡有一股貓戲老鼠的味道,他已經習慣了借錢人的低聲下氣“你不作聲我也知道你到了女兒國,聽說你們準備開采砂金?我提醒你啊,砂金礦可不在我們的協議範圍,你們找到了砂金也不準開采,否則我會親自來一趟,明白嗎?”

牛大偉還算靈泛,對著電話“喂”了幾聲,說了句怎麼沒信號就掛了電話。電話那頭,“黑骨頭”意識到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惡狠狠地罵起娘來。牛大偉衝出姑娘們的包圍圈找到劉流通報了情況,焦急地問“‘黑骨頭’又要趁火打劫了,怎麼辦?”

李總小動作不斷,劉流有些看他不起了,小聲對牛大偉說“放心吧,砂金礦不在喬拉金礦的範圍內,胖子李根本沒資格來揩油水,再說這裡又不是他的主場,急什麼!”

牛大偉大笑,轉身去找兩個姑娘買菜去了。

下午,多吉和加老村長帶人去收拾金灘上的白骨,他們將白骨裝入一個個瓦壇,由夏拉活佛誦經超度,合葬在雀兒寺後的山洞裡。誰知儀式完成以後,雀兒寺被桑壩溝村的人圍了起來,為首的是楊十九,他居然也趕了回來。這些人手裡拿著家夥,大喊著白骨是他們的先人,雀兒村褻瀆了他們的祖先,一定要請夏拉活佛出來給個說法,否則讓雀兒村的人過不了藏曆新年!

劉流聞訊趕到,見到帶頭鬨事的楊十九,他們人多勢眾,來硬的肯定不行,他心想麻煩了。楊十九見他走過來,高喊“外地人滾出去!滾出去!”

楊十九喧賓奪主,態度蠻橫。多吉帶人趕來了,但雀兒村人少,根本就無力驅趕,被堵在人群外圍,他敢怒不敢言,緊張地望著劉流,用意不言自明。劉流明白楊十九是衝著他和牛大偉來的,便徑直走向楊十九,直言道“楊十九,你到底想乾什麼?仗著人多可不算好漢。”

當著眾人的麵,楊十九更加得意,牛哄哄地不理他,又高呼了幾句口號,一副欠揍的模樣。牛大偉仿佛看到了鷹嘴崖的無賴張大有的影子,湊在劉流耳邊說“估計他是賭錢輸慘了,沒錢用了,要不我們給點錢打發他算了。”

劉流斷然拒絕,何況他們現在手頭上根本沒錢。看著桑壩溝的村民情緒越來越激動,極有可能要動手,情況有些不妙,他推開眾村民,走到高處脫下了藏袍,楊十九愣住了,不知道他要乾什麼。

藏袍掛在腰上,他又飛快地脫去毛衣和內衣,深入內臟的傷疤露了出來,在陽光下顯得猙獰可怕。村民們安靜了,一些膽小的開始往後躲。劉流衝楊十九吼道“想把我們趕走?先在我身上捅個窟窿再說!”

他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隻好來個赤膊上陣,舍命陪君子。楊十九顯然沒有殺人的膽子,氣焰頓時被壓了下去。被擠到外圍的多吉眼看劉流不要命了,臉漲得通紅,猛地大喊“桑壩溝的人滾出去!滾出去!”

受他的鼓舞,雀兒村人群情激奮,長期壓抑的怒火瞬間爆發出來“滾出去!滾出去!”

雖然他們人少,但聲音卻異常有力,這聲音久久地回蕩在山穀之間,很是有些威力,桑壩溝的漢人麵麵相覷,手足無措。

3

第二天,金灘。

砂金礦的采場在金灘擺開了陣勢,簡單的開工儀式以後挖掘機轟響起來,將旱獺洞附近的沙石挖起裝入運載車。溫泉的水注入了臨時挖成的水池裡,抽水機將水又抽到溜槽上的水管裡。砂石倒到了架起來的篩網台上,大塊的石頭首先被剔除,留下含金的細小砂石。砂石被鏟車裝入溜槽,在水流的帶動下砂子被水悉數衝走,比重大的礦物和金屑將留在溜槽的隔縫裡,轉而被衝入一個帶鎖的鐵箱。

幾個工人師傅不斷調整篩網的大小,嚴格控製著水量和進口的砂石量。劉流密切地注視著沙層的厚度變化,指揮挖掘機儘量往深處挖,三個小時以後挖鬥還沒有挖到底!他不禁驚呼天啦,可采厚度這麼深,礦體到底有多大啊?

按照一般規律,表層的含金量要差些,砂金的富集部位應該還在深處。牛大偉樂嗬嗬地看著車來車往,恨不得馬上去收取鐵箱裡的黃金,劉流拉著了他說“現在人多手雜,小心節外生枝,你的任務是看好那隻鐵箱。”

事實上劉流是對的,金灘上有很多人圍觀,這些人明顯不是來自雀兒村,沒多久挖掘機師傅走過來說油桶裡的柴油少了一半。即將天黑的時候,劉流要牛大偉去請加老村長來,他很不理解,不怎麼願意去,在劉流的堅持下他才發動汽車。很快加老村長來了,劉流當著他的麵打開收集金屑的鐵箱。鐵箱子底層密密麻麻地分布著一層黃色的金屬,劉流拿來一隻金盆淘去雜質,拿天平一稱,金屑足有280克!

加老村長用手撫摸著金子,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興奮,由於事先並沒有約定如何分成,牛大偉的臉上滿是焦急,劉流在一旁悠閒地抽煙,請加老村長來分配今天的收獲。加老村長離開那堆金子坐好,對劉流說“劉總,你們從遠方而來,金子是山神爺送給你們的寶物,你們就收下吧!”

牛大偉吃驚地望著他,不敢相信他能說到做到。劉流抓起金子重新放到天平上,邊說“那怎麼行,山神爺的寶物,村裡也得有一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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