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吃一碗後,這才抱怨道:“哎呦喂!甭提了!我這幾日在夥房,日日苦,夜夜辛,臉兒早是被煙熏黑了!我二姐也是夠狠的,不時還會提著鞭子來看我,若見著我偷懶,便是一頓毒打呀!”
邊說邊將自己的袖口掀起,隻見其手臂之上,有大大小小數十道鞭痕,怎一個慘字了得。
芙兒早是心疼不已了,趕忙自衣兜內掏出手巾,沾點兒水,為其擦拭儘麵兒上的黑漬。
“六少爺,對不住,是芙兒害您受苦了。”芙兒歉道。
上官若雖納悶,自己遭苦怎就是她害的?卻也並未在意,隻當是這丫頭心善,甭管好壞,全往自己身上攬。
“上官若,那族璽你打算怎麼辦呀?!若一直尋不到,保不齊哪天,那幾個臭老頭一時衝動,便將咱倆宰了!”薑禛擔憂道。
“唉!我能怎麼辦!都是那破族璽害的!我娘如今還在閣樓裡關著呢!”二人皆在抱怨著,似有吐不儘的苦水在肚子裡,一張口便沒完沒了了。
說來也是奇怪,每每聽人提及族璽,芙兒皆會麵露難色,有意回避,這回也不例外。
但聞其出聲打斷道:“好了!打住!族璽定會尋到的!咱就甭提了!”
上官若同薑禛二人麵麵相覷,皆摸不著頭腦,自己等人說錯話了嗎?!
芙兒見氣氛不對,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了,趕忙扯開話茬兒,說道:“六少爺,您稍著,芙兒這就給您上藥。”
言罷,便去櫃箱內拿藥了。
上官仞今夜吃酒吃醉了,倒並非因愁而醉,單單隻是一時興起,想尋個快活罷了。
提刀尋去酒肆,要了三兩驢悶到,便大口大口吃上了。
這地兒的酒客皆懼他三分,都講京內有二號人物惹不起,一號是穆九爺,還有一號就是他上官仞,二人皆是一言不合便動手的主兒。
酒過三巡之後,早是走路都走不穩了,酒錢都未付,提著把黑刀便欲離開,卻也無人敢阻攔。
酒肆的店家忙燒香拜佛,喜道:“太好了!太好了!那殺神可算是走了,酒錢什麼的,不要也罷,保住小命最重要。”
一路晃晃悠悠走回上官氏,卻並未回屋歇息,而是去到薑禛的門前,“咚咚咚!”敲響三聲,喚道:“小丫鬟!開門!”
薑禛屋內,三人皆在,全被上官仞這一嗓子嚇住了,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怎麼辦?!是他!他怎來了?!”三人皆亂作一團,六神無主,好在芙兒聰慧,指著床榻下的空檔,說道:“六少爺快來!咱倆先躲到這裡頭,莫要被五少爺發現了。”
“慢著!慢著!你們躲進去了!那我呢?!”薑禛甚慌,她可不想獨自一人麵對上官仞,這家夥兒既怪癖,又冷血,每每與其對視,都會心生寒意。
“開門!快……開門!再不開……我便……殺進去!”
這當子情況緊急,也容不得她多想了,單單撂了句“薑禛丫頭莫慌,五少爺應不會為難你的。”後,便同上官若一塊兒,鑽去床榻底下了。
——但願芙兒說的沒錯,他可千萬莫要為難我呀!
薑禛顫顫巍巍的走到門前,“嘎吱”一聲將門打開,登時酒味入鼻,他竟是吃酒吃醉了!
上官仞剛抬腳進屋,還未走兩步,竟就一個踉蹌朝薑禛身上跌去,將她撲倒在地。
薑禛甚是驚懼,趕忙出手欲將其推開,可惜,無用。
上官仞邊嚷嚷著:“你……快些伺候……我!”邊將薑禛摟入懷中,二人在地上同兩條泥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