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真不是細作
丁飛雄真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束手就擒,根本沒有任何反抗。
行佛禮的雙手也被反在背後,戴上了專門克製武者的鐵枷寸頭鎖,腳上也被帶上了腳鏈,同時又被送入一輛鐵杆囚車之中。
直到這一刻,一眾武官士卒心頭才算鬆了口氣。
有士兵用力抓著那串鐵佛珠送到為首武官麵前,後者伸手接住,頓覺一股明顯的沉重感從手臂上傳來。
僅僅粗略感受就明白這串佛珠怕是得有數十斤重,明顯不是一般的黑鐵。
武官看了那邊的似乎在低聲念誦佛經的遊方僧一眼,再向旁人下達命令。
“將相山禪院所有僧眾和香客全都控製住,除非有人反抗,否則注意分寸!”
“是!”
寺院外的士兵中分出一部分進入寺院內部,三相縣的官差也紛紛現身輔助,主要是安撫寺院內部僧人和百姓,讓他們不要反抗。
在士兵們衝入寺院的時候,照梨和尚看向易書元那邊,見易先生都沒有什麼反應,那他便身形消散不再現身了。
寺院內的人都已經被嚇壞了,也沒有多少人敢反抗,上至方丈下至小沙彌,以及諸多留宿的香客,全都被士兵們控製住。
因為有三相縣的官差在中間勸解,倒也沒生出什麼額外的亂子,士兵們也沒有為難這些一眼可辨的普通百姓。
那些能很快確認身份,行李和隨身物品都沒有什麼問題的本地香客最先被釋放,幾乎沒用去一個時辰就都被放走了。
而一些外地經過的客商旅者,以及一些明顯有武功在身的人則和寺院的和尚一樣,全都被留在禪院內不得立刻離開,其中就包括易書元師徒。
除了相山禪院內部的動靜,也有士兵和官差一起上山,尋著剩餘的足跡仔細搜索,將山中的屍體全都搬了下來,甚至就連被野獸拖走的那些人,也找到了殘留的衣物。
半天之後,整個相山禪院內外幾乎成了一座臨時軍營,兩營兵馬在此暫時駐紮。
對於丁飛雄這樣的高手,直接帶去城中看押並非最好的選擇,而且也得搞清楚這人為什麼會來相山禪院。
當然,一份急件也在第一時間送往了溯州的都督府。
——
相山禪院最大的一間僧人禪房內,囚於籠中的丁飛雄單獨被看管在這裡,更有諸多武官和當地一些官差在此。
領兵武官直接在此盤問他的情況。
“丁飛雄,你此前是不是殺了不少人?”
囚籠中的和尚似乎有所回憶,笑了笑道。
“丁飛雄一生殺過不少人,我不知道將軍指的是哪些,若是在大庸境內的話,也就殺過十六人,皆死在這禪院後山深處。”
“你與那十六人有何仇怨?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可知道他們乃是南晏細作?”
囚籠中的和尚雖早已猜到,卻還是作出恍然的樣子。
“原來他們是細作麼.”
武官從懷中取出一封信。
“這是其中一人收到的秘信,能送信就說明有送信的渠道,你真的不知?”
“貧僧不知。”
“和尚,伱若與他們無關,那他們為什麼糾集人手專門來找你?信件中提及務必要得到的兩樣東西,又是什麼?”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和尚直接開口說出事情。
“他們想要的是我的歸元功,以及歸元丹,前者是我修習的武功,後者則是輔助的丹藥”
和尚並未如之前的回答那樣答完即止,而是將一些江湖往事也一起說了出來,歸元功為何,歸元丹為何,丁飛雄這個名字又意味著什麼。
聽完籠中僧人的回答,在場不由難掩驚色,若他所言屬實,那確實可能不惜代價專門來找他這個人。
此刻領兵武官也不由問了一句。
“那歸元功和歸元丹,可還在你手中?”
和尚看了領兵武官一眼。
“歸元功不過是一部功法,沒有書冊我亦能口述,不過歸元丹則早已經沒了,江湖人皆以為我手中還有,實則當初我便隻留了一粒,其餘幾粒給了他人,不過皆為其招來禍患,不想再提.”
到了此刻,這個武功奇高的和尚幾乎問什麼答什麼,武官便又問了一個較為關心的問題。
“你為什麼來相山禪院,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走?”
“雲遊至此想要尋個清淨,得聞真經,參禪數日!”
武官看向旁邊,三相縣的縣尉微微點頭,這和之前他們打探的消息一致。
“那個和你一同參禪的和尚是誰,我們找遍相山禪院,都沒能找到特征一致的,你可知他在哪?”
囚車中的和尚笑了,那位高僧應該根本不是凡人,此刻回想起來他也覺得分外神奇,能有緣一起聽聞真經,也算是幸事。
“我亦不知一同聽經的高僧去了何處,或許本就是菩薩羅漢化身吧。”
和尚雖說的是實話,但這種話在場之人自然不可能信,不過武官也沒有抓著這一點不放,但卻敏銳察覺到了對方話語中的一點異常。
“不是那個和尚給你講的經?”
遊方僧微微皺眉,沒有回答。
“講經的是誰?”
遊方僧已經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三相縣縣尉上前一步道。
“和尚,你說你不是南晏細作,我看未必,那一同聽經的和尚定是你的同黨,那為你們講經之人,怕就是你們的上鋒!”
其實參禪多日這種引人注意的動靜,很難歸為細作的聯絡事宜,但卻難有其他解釋。
不過和尚聽聞此言卻忽然睜開雙眼,神色浮現怒意,一開口聲音震耳欲聾。
“南晏來此心迷茫,無處可去身彷徨,他鄉禪院聞真經,不打誑語不惘惘!我佛慈悲,行之有德者近人,得開神妙之門,觀身自在,無有恐懼,無有惡類.”
和尚前幾句話猶如雷鳴,震得在場之人耳中嗡嗡作響,士卒將官更是紛紛抽出了兵刃,但到後幾句話,聲音逐漸變小。
至此刻,隻聞喃喃之語,好似在不斷念誦經文。
禪房之內的武官和官差有不少維持著戒備的姿態,好一會之後才放鬆下來,這個和尚被鎖成這樣都能給人帶來這般壓力。
此刻和尚隻顧念經,其他什麼話也不說了。
不過眾人也看出來了,這和尚是真的沒有反抗的意思,否則之前軍陣之中束手就擒且先不提,眼下是否真的能困住他都令人懷疑。
良久之後,幾名武官和三相的官差一起走出了禪房。
“呼從沒見過武功如此高強之人,此人隻怕已至武道先天之境!”
“確實可怕,也不知南晏武林中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另一個和尚和那個講經之人究竟是誰?”
三相縣的捕頭忽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