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他不願說,但寺中其他人未必不知啊,那長須和尚可是穿著相山禪院的僧袍的!”
“不錯,問問寺中僧人,他們可未必有丁飛雄嘴硬!”
定下此策之後,相山禪院的僧人被分彆單獨帶去一些個禪房或者佛堂盤問。
廣濟禪師和一些個老和尚雖然心中懼怕,但問及一些問題也選擇修閉口禪,但一些小和尚本就心神不寧,威逼之下經不住嚇就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長須和尚究竟是誰倒是沒個定論,也無人知曉,但易書元卻被供了出來。
畢竟易書元之前和兩個和尚走在一起也不是沒人看到,兩個和尚醒了之後,周圍僧人也聽到他們談及“易先生”。
而如今整個相山禪院內的人隻有一個姓易的。
——
易書元暫時和一群被滯留的外來香客一起被看管在一處僧舍,此刻膝支手肘掌撐麵,正在靠坐在牆角閉目休憩,而石生則靠在他身邊睡覺。
實際上這裡的一群人雖然不是本地人,但嫌疑也已經不大,所以看管也不算太嚴格。
但這會外麵忽然傳來一些動靜,易書元也睜開了眼睛。
“唉這事鬨的,查了半天查我頭上來了.”
易書元笑著自語一句,倒也並不十分懊惱,反而在荒唐中自得其樂。
門被打開,外麵站著一個武官和三相縣的捕頭。
“這裡姓易的儒生是哪個?”
石生這會也醒了過來,抬頭看看易書元。
“師父,他們不會說的是您吧?”
“那還能有誰?”
易書元笑笑,撐著腿站了起來,石生也趕忙跟著起身。
以他的本事,想走不過一念之間,不過卻也想見見丁飛雄之難如何過去,如果有必要的話,推波助瀾一番也未嘗不可。
那邊武官看到有人起身了,立刻道。
“出來跟我們走,你兩個,去帶上他的行囊!”
“是!”
兩名士卒進入僧舍,其他香客紛紛躲開,易書元也不攔著,任由彆人將他的背箱等物拿起,隨後同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一行人一直到了彌光殿外的院中,幾名武官和三相縣的官差就等在花櫚樹下,看到易書元牽著一個孩子走來,不由認真打量起來。
這儒生麵色並不顯老,卻竟然長發花白,官差兵卒看押過來卻依然從容不迫,就連身邊的孩子也隻有好奇沒有懼色。
關鍵這樣的人在人群中本該是鶴立雞群一眼可辨,但在場武官差人卻都沒太大印象。
他們明明在最初都看過寺中之人的,怎麼可能忽略這樣的人呢?
“大人,人帶到了!”
隨著士卒複命,易書元倒是先一步向著樹下的武官和官差拱了拱手。
“易書元見過諸位大人!”
為首的武官上下打量著易書元,忽然開口問道。
“是你為兩個和尚講經的?”
易書元也不隱瞞,點頭承認了。
“倒也沒有那麼正式,不過是將聽過的一篇無名經文教給了有心向佛之人罷了!”
“你可知那遊方和尚身份?”
易書元竟然又點了點頭。
“大人此前吼聲如此響亮,想來他就是南晏細作丁飛雄吧,易某一向自詡看人極準,不成想今日卻看走了眼,竟把一個他國奸細當做向佛之人,真是枉讀聖賢書了,慚愧慚愧!”
易書元做出羞憤難擋的樣子,這倒是讓幾名武官和官差心中莫名有些尷尬。
那遊方僧的前後表現擺在那邊,也解釋了一切,對方若真的想跑是無人能擋的,且那振聾發聵的言語好似尚在耳邊。
這樣的人絕對稱得上一句有心向佛。
隨後對於儒生的盤問倒也十分順利,幾乎是知無不言。
隨後武官又看向始終靠著易書元的石生。
“孩子,茗州如此之遠,你和你師父跋山涉水數千裡之遙,不苦麼?”
“不苦呀,師父說走千萬裡路見千百種人,閱儘紅塵百態亦是樂趣,跟著師父能見很多人很多事,漲很多見識呢!”
這邊有人問話,那邊有人隨後翻著行李。
背箱之中有被褥也有鍋有碗和各種雜物,當然也少不了一些書籍,路引也被翻找出來,印證了易書元的回答,隻不過不是元江縣,而是成了茗州人。
加上搭手探脈之下,眼前儒生也根本沒有內力,實在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武官拿起掛在背箱一角的大葫蘆,搖晃了一下,攥著葫蘆藤拔開葫蘆嘴,瓶口沒有任何味道,傾倒一下葫蘆,頓時有一股水流被倒了出來,明顯就是普通的清水。
再看向儒生,始終從容,結合此前問答之言語,武官也知曉此人絕非尋常庸俗書生,是個有真才實學且親身帶著弟子遊學四方的人。
對易書元奸細的懷疑其實已經淡了,不過也不能妄下定論。
武官將葫蘆重新放好,起身略帶歉意地拱了拱手道。
“我等也是公事公辦,先生才學出眾身世清楚,但誤會雖已解除,還請先生先委屈一下,等都督趕來再行定奪!”
“理當如此!”
易書元拱手回禮。
“帶易先生下去休息,單獨住一間客舍,好生照看不得有誤!”
“是!”
你說誤會解除吧,看管得更嚴了,想要去拿背箱卻被那武官擋著,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易書元無奈,隻能笑笑帶著石生隨著士卒離去了。
等易書元一走,武官就看向身旁數人。
“此人乃是大才,希望他真的不是奸細吧,否則也太過可惜!”
“大人放心,其人儀態從容進退有度,定是能識大體之人,既然是我大庸人又學識淵博,怎可能當那南晏奸細!”
“不錯,而且那丁飛雄也確實不像在說假話.”
武官也是點了點頭,不論是丁飛雄還是易書元都不像是真正的奸細。
“等都督來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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