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催人老”
“十八載老了我王寶釧。”
胡歌在窯內擦了擦眼淚,然後故作矜持的白道,“既是兒夫回來,你要退後一步!”
裴琰之有些不解,但是還是應聲後退了一步!
胡歌繼續說道,“再退後一步!”
裴琰之繼續退後一步。
胡歌拉長了聲音說道,“還要你再退後一步哇”
裴琰之一捋自己腮邊的髯口,看了一眼身後,苦笑著說道,“哎呀,我的妻啊,後麵已經無有路了!”
胡歌滿臉悲戚的說道,“後麵若是有路,你,你,你也不回來了哇”
胡歌用衣袖擦拭著眼淚,裴琰之在窯外也是一臉的羞愧,衣袖遮臉,不住的搖頭。
胡歌將椅子推開,開口唱道,
“開開窯門重相見!”
胡歌彎下腰,將窯門打開,然後蹲下,一個小回旋,站起身來,這就是從窯內走了出來。
裴琰之有些激動的向前走了一步,正要伸手去扶,而胡歌則是一抖水袖,將其逼退了一步!
“不如碰死在窯前!”
胡歌作勢欲要尋死,裴琰之趕緊伸手攔住,“且慢,我那妻!”
看著不依不饒的胡歌,裴琰之也是無可奈何,隻好開口唱道,
“三姐不必尋短見,為丈夫跪至在窯外邊。”
裴琰之在跪下之前,還有些謹慎的四處看了看,見到坊前附近無人,這才一撩袍袖,跪了下來。
這一下,王寶釧頓時就覺得這些年來受的苦也不算白受了,因為自古哪有丈夫跪妻子的道理啊,頓時臉上也是陰轉晴,露出了一絲嗔怪,伸出手指狠狠的指了他一下。
“走向前來用手攙。”胡歌扶著裴琰之的胳膊,將其攙了起來,兩人重見一禮。
胡歌也是覺得兩人站在窯門以外說話,讓彆人看到了也不好,於是一彎腰就進了寒窯之中。
裴琰之看到胡歌進去了,也是趕緊跟了過來,不過由於他身材高大,頭還是碰到了窯門上,不由得伸手扶額,稍解疼痛。
胡歌在窯內看到裴琰之撞到了頭,也是掩口一笑。
裴琰之也是隻好深深彎下腰,一個小回旋,這才進入了窯內。
胡歌走到窯門口,將窯門關上,然後兩人再見一禮。
胡歌開口唱道,“十八載做的是什麼官?”
兩人分彆落座,開始敘話。
裴琰之開口白道,“我進得窯來,不問我“饑寒”二字,就問我做官,難道吃官穿官不成?”
胡歌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開口白道,“你進得窯來,也不問妻子“饑寒”二字。”
裴琰之一臉疑惑的問道,“也曾與你留下安家渡用。”
胡歌則是一臉的好奇,“什麼渡用?”
裴琰之一副大氣的模樣,“十擔乾柴,八鬥老米。”
胡歌險些要笑出聲了,“那十擔乾柴,八鬥老米,慢說是吃,就是數啊,也把它數完了。”
裴琰之有些不滿的說道,“就該去借。”
胡歌笑著問道,“哪裡去借?”
裴琰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相府去借。”
畢竟這王寶釧可是王丞相的三姑娘,借些吃穿用度,應該也是理所當然吧!
不過胡歌則是俏臉微變,淡然的說道,“自從你走後,我不曾進得相府。”
裴琰之一聽這話,也是一驚,不由得站起身來,看向了胡歌,湊近問道,“哦?你不曾進得相府?”
胡歌則是穩坐在那裡,臉上未有色變,言道,“是的。”
裴琰之則是聞言色變,臉上一陣的慍怒,一拱手說道,“好有誌氣!告辭。”
胡歌伸手攔住了他,不解的問道,“哪裡去?”
裴琰之麵帶怒氣,言道,“去至相府算糧。”
胡歌沒好氣的說道,“我爹爹他病了。”
裴琰之怒氣稍減,開口問道,“他得的什麼病?”
胡歌嘴角微翹,用手輕點了一下裴琰之的肩頭,言道,“他是見不得你的病。”
裴琰之這才領悟,不由得哈哈大笑,開口言道,“哦?他見不得我?有日我身登大寶,他與我牽馬墜蹬,嗬嗬!我還嫌他老呢!”
胡歌掩口失笑,言道,“啊,薛郎,你要醒來說話。”
裴琰之則是一臉的坦然,言道,“不曾睡著。”
胡歌不屑的說道,“句句夢話!”
裴琰之一臉驕傲的說道,“句句實言,有道是龍行有寶哇!”
胡歌沒好氣的一抖衣袖,言道,“有寶你就獻寶哇!”
裴琰之湊近過去,一臉憊賴的說道,“那若是無寶呢?”
胡歌嗔怪的一點裴琰之的額頭,言道,“看你的現世寶!”
兩人在台上打情罵俏,雖然知道胡歌是個男的,台下的韓采薇也是心中頗有一些不爽,坐在一旁的張娜也是渾身一哆嗦,說道,“自從知道了他不是女人,我就覺得怪怪的,難為你老公了!”
韓采薇俏臉緋紅,輕輕打了張娜一下,呸了一聲,說道,“什麼老公,誰說要嫁他了!”
張娜也是敷衍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嫁他!”
韓采薇又是鳳目圓睜的看著張娜,張娜一臉的無辜,“姑奶奶,順著你說也不行嗎?”
這個時候,台上的裴琰之則是開口言道,“三姐看寶。”
裴琰之整了整自己的冠帽,捋了捋自己的髯口,開口唱道,
“在頭上整整沿氈帽,
身上抖抖袞龍袍,
腰中取出番邦寶,
三姐拿去仔細瞧。”
裴琰之一轉身,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尊小巧的玉璽來,正是那西涼國國主的玉璽。金燦燦,明晃晃,拿在手中溫如玉,真是一尊好寶貝啊!
胡歌伸手接過了玉璽,一臉欣喜的樣子,上下的打量著這寶貝,不由得開口言道,“呀!”
胡歌不由得拿著這寶貝在窯中走了一圈,感覺整個窯內都是亮堂堂的,不由得欣喜若狂,自己這十八年的苦可真是沒有白受,自己這不就是苦儘甘來了嗎!
而裴琰之把玉璽交給胡歌之後,就穩穩當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竟然還翹起了二郎腿,一副誌得意滿,高高在上的樣子。
妻憑夫貴。
胡歌也是一臉欣喜的開口唱道,
“用手接過番邦寶,
果然是金光照滿窯。
走向前去忙跪倒,
薛郎跟前討封號!”
隻見胡歌一臉羞怯的來到裴琰之的麵前,慢慢的蹲下,雙膝跪在裴琰之的麵前,一臉崇拜的看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