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點點頭,說道,“於是,那一夜,我們在花田犯了錯!”
伊夫人已經無力去阻止裴琰之的話了,隻能趴在桌子上,捂著臉,裝沒聽到。
王酒王這才忽然醒悟了,不由得“啊”了一聲。
撒班主氣得口音都變了,直接魯省話都出來了,“酒後你們就那個了?哎呀,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對不起各位啊,老夫管女不嚴,教子無方!”
何徒弟聽得都有點頭皮發麻了,趕緊伸手阻止了師父的自我放逐,說道,“師父,您的人設,是昆曲大師,彆露餡了!”
裴琰之拿起一張照片,說道,“這就是她的態度,花田無悔,那一年的六月,她就被迫嫁到了王家,而在她嫁入王家之後,我為了不有辱她的名聲,我從未前往找她!”
大家都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何徒弟又拿出一張照片,說道,“還有一件最關鍵的東西來了,跟王酒王有很大的關係!這是一張裴二月的通緝令,而且上麵通緝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殺了王中王,也就是王酒王的父親!”
這件事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爆發了衝突,不過裴琰之堅持說這件事跟自己無關。
所以,現在,這件事已經擺在桌麵上了,需要裴琰之做出合理的解釋。
裴琰之環視了一下所有的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笑著說道,“首先是這樣,在一九一零年,也就是十年前,王中王突然約我見麵,我很好奇,所以我就去了,但是當我如約到達那個院子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讓我最震驚的是,他的手中竟然拿著一塊我當年送給小伊的一塊方巾!”
伊夫人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塊方巾就是當初二月哥哥送給我的!”
榕大奶奶一臉狐疑的說道,“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侄兒,也就是你丈夫的手中?”
伊夫人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
榕大奶奶眼神銳利的掃了自己這個侄媳婦一眼,但是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榕大奶奶說道,“也就是說當初王中王死的時候,手裡拿著這塊方巾,所以大家都認為是裴二月殺了王中王,是這樣吧?”
裴琰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塊方巾上的詞是我最喜歡的《遊園驚夢》中的歌詞,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當時我發現王中王倒在血泊中的時候,手裡就攥著這塊方巾,而且旁邊還有一塊沾滿了鮮血的石頭,相信這應該是殺死王中王的凶器!而且在我剛剛達到現場的時候,從院外就衝進來了一群人,指著我說,親眼看到是我殺的人!”
裴琰之歎了口氣,說道,“於是我隻能倉皇逃跑,從此就背上了這個通緝犯的名聲。”
何徒弟看著裴琰之,說道,“所以,一切的一切就是這麼的無巧不成書,在這一張照片裡,這封信是一位叫炎少帥的人寫給你的,上麵寫的很清楚,根據你提供的線索,經過炎少帥的調查,當初殺死王中王的人應該就是甄富貴!也就是說,當初殺死王中王的是甄富貴,是甄富貴嫁禍給裴二月的!”
裴琰之微微向後一靠,看向了隔著伊夫人坐在一旁的王酒王,淡淡的說道,“懂了嗎,孩子!”
王酒王雖然還帶著一絲疑惑,但是眼中的仇恨已經消失了,不住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裴琰之淡淡的說道,“在十年間,我奮發圖強,從昆曲轉為了京劇,成為了京城名角,我有很多達官貴人的戲迷,我找到了其中一位叫炎少帥的!”
這位炎少帥正是第一季的時候《帥府有鬼》的那一期裡的角色。
裴琰之繼續說道,“而且他還附上了當時甄富貴的一封信,上麵說的是王中王已經被我解決了,日後即可暢行無阻,而且這封信是甄富貴寫給一個叫‘心腹’的人,這個心腹是誰呢?”
裴琰之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伊夫人,不過伊夫人也是眉頭緊皺的看著這張照片,好像對心腹這個詞沒有任何的反應。
榕大奶奶問道,“裴二月,那麼你這次是為什麼回來的?”
榕大奶奶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這句話一出口,旁邊的撒班主有些不自然的推了一下自己的金絲眼鏡。
裴琰之不屑的看了撒班主一眼,笑著說道,“我是被甄富貴寫信邀來的,他說撒班主對於梨園管理不善,他希望由我來接手,當然,對於我來說,這裡是我夢碎的地方,而且我現在身價百倍,我有恃無恐,所以我就回來了!”
何徒弟看著戲精上身的裴琰之,也是微微一笑,為他偷偷點了個讚。
何徒弟繼續拿出線索,說道,“這是王酒王的日記,這一天應該就是他父親被殺的日子!”
王酒王一臉悲傷的說道,“其實那一天,是我的生日。”
何徒弟眼中閃過了一秒的同情,然後繼續說道,“當時有很多人都來了,不過在王酒王的日記裡明確的寫著,娘親說甄表叔沒有來,但是我明明看到甄表叔從後院出去了!”
何徒弟又拿出來了一張照片,說道,“這一張是當年負責這個案件的邢捕頭給王酒王寫的一封信,上麵寫了兩點,第一,是親眼看到凶手是從後院逃走的,第二,王中王手中拿著凶手的私人物品,而且後麵寫了一個最關鍵的證據,當年甄富貴說他在外地呢,根本沒有出現在府裡。”
榕大奶奶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說道,“也就是說王酒王已經知道甄富貴撒謊了,而且很有可能王酒王早就知道殺死自己父親的凶手不是裴二月了!”
榕大奶奶說完之後,所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向了露出茫然之色的王酒王,這小子隱藏的這麼深嗎,細思極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