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又拿出另一塊腰牌,說道,“大家看這塊腰牌,這應該就是何徒弟的,他的腰牌已經被火燒的看不太出來字跡了!”
“另外,在何徒弟的枕頭下麵還有一封診斷書,說的是他吸入了大量的煙塵,過多過密,所以導致了永久性的煙嗓,不可恢複!”
裴琰之有些憐憫的看著何徒弟,說道,“作為一個學戲的人來說,他終生煙嗓,就注定了他今後隻能去掃地了!”
何徒弟立馬就反駁了他,“不是的,所以我現在學吹簫了,以後我可以伴奏!”
裴琰之問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跟我們分享一下,你是怎麼受傷的呢?”
何徒弟斟酌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前幾天咱們後院的茅草房燒著了,我去救火,然後火勢太大了,雖然我跑出來的,但是嗓子也毀了!”
雖然何徒弟說的輕巧,但是大家都能明白當時的凶險。
裴琰之則是問道,“那麼這個火,是怎麼來的,是無意中的失火,還是有人故意縱火呢?”
何徒弟眼中閃過了一絲敬佩的神色,裴琰之的思維太敏銳了,但是何徒弟作為一個老炮兒,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那就需要你去找答案了!”
雖然何徒弟並沒有直說,但是也算是給出了一個答案,就是,這場火絕對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縱火,會是誰呢?
撒班主則是沒有讓何徒弟這麼輕易的就躲過去,淡淡的說道,“當時我在地上撿到了一個煙袋,而這個煙袋,我曾經在甄管家那裡見到過,當時跟你在後院的人應該就是甄管家吧!”
何徒弟聽到撒班主的話,也是啞然一笑,說道,“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行吧,那我就把整個故事告訴大家吧!”
所有人都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何徒弟,因為這件事肯定就是何徒弟的故事線,裡麵應該就是他的殺人動機了。
“我相信你們在檢查甄富貴屍體的時候,應該都看到他手臂上那個梅花的烙印了吧!”何徒弟幽幽的說道。
當時負責去查看屍體的榕大奶奶和撒班主都是點了點頭,在甄富貴的胳膊上,有一處非常明顯的燙傷,是一個梅花狀的,但是撒班主和榕大奶奶一直在爭論這是個什麼花,為什麼會有這麼個烙印,看來這個烙印應該跟何徒弟有關了!
何徒弟輕聲說道,“這個烙印就是我大概六七歲的時候,用家裡的烙鐵燙的他,因為當年他一直叫我野孩子,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誰,我就一個人,被他關在一個院子裡,最後我大概十歲的時候,我才找了一個機會,從那裡跑了出來,好多年之後我才遇到了師父,被師父收留到了現在!”
這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原來何徒弟在小的時候就認識甄管家了。
“甄富貴這些年也變樣了,我當時是沒認出他來,但是前些日子他跟師父說話的時候,我站在一旁,我看到他袖子挽起來的時候,看到了那塊梅花烙,於是我就認出他來了,所以我就把他叫到了後院,質問他是不是當年那個天天打罵我的人。”
“甄富貴也是認出了我,不屑的嘲笑我,看著他一副醜惡的嘴臉,我就跟他急了,我就和他推搡了起來,結果在推搡的過程中,他手中的煙袋掉到了地上的草垛子上,結果,後院的茅草房給燒著了,甄富貴直接就跑了,我去救火,結果,火勢太大,就把我的嗓子給熏毀了!”
榕大奶奶眼中閃過了一絲憐憫,問道,“也就是因為甄富貴的煙袋,引起了火災,結果讓你就變成了這樣,那麼我問你,你是在什麼時候跟富貴相認的!”
何徒弟淡淡的說道,“三月二十日,也就是十天前。”
裴琰之深深的看了何徒弟一眼,問道,“甄富貴為什麼要說你是個野孩子,你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嗎?”
何徒弟搖了搖頭,說道,“我問過他,但是他說我父母都死了!”
裴琰之繼續追問道,“那你跟甄富貴又是什麼關係呢?”
何徒弟說道,“他是我叔叔!”
一旁的王酒王後知後覺的說道,“哎!奇怪了,甄富貴也是我的表叔啊!”
這一句話,就像一道閃電一般劃過了所有人的腦海中,頓時大家的眼神全變了。
撒班主看著何徒弟,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就是王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