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篇章!
炮火依舊,且於破空墜落轉變為水平發射,這樣一來不僅縮短了打擊距離,更是縮短了落地時長,雖威力不及狙殺槍火,卻也瞬掩流水身形,使其狼狽異常。
火光依舊迎天,亦將本是無明的天地照亮,流水雖是再度破開火光並繼續奔襲,但身軀卻是化作了血肉模糊且至殘破的模樣,同時更有熊熊烈火燃燒於周身之上。可縱是如此也依於刹那化作流光殘影,正對遠方高地之上那左臂尚未得以重生的破雲奔襲而去。
光影赤紅,那不僅是烈火之色,更是鮮血奔湧的模樣,而在疾馳間所散發的更是濃烈的赴死之意。
也許對於流水而言,死亡並不是一件可怕之事,真正可怕的是愧對自己肩上的職責與重擔。他想要守護九重天闕的安穩秩序,也要守護所有百姓的平穩生活,也許生活不儘如人意,但也不至覆於動蕩之下。雖然滿手血腥的他沒有資格去說些什麼,但也甘願為平穩、安定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炮火依舊宣泄於破雲掌心,看似威力依舊十足,但破雲自己卻是知道,如此強力且密集的火力打擊是有著代價的。而這份代價便是要用身軀去承受炮火宣泄時所產生的後坐力、反作力。
如若槍、炮開火一瞬會產生驚人的後坐力,尋常當由持槍之人或炮體所承。但對於此刻而言,破雲便是那持槍之人,亦是炮體自身,而承擔了無數反作力的他,體內鮮血早已到達沸騰、激蕩的模樣。身軀之中不僅每一寸血肉都在哀嚎,縱是周身骨骼亦是化作了裂痕遍布的模樣,且縱有自愈之能也無法跟得上骨骼開裂的速度。
破雲沒得選,因為無論是在這無明的九重天,還是在形態不一的更高天闕,流水皆似一柄足以斬殺萬物的無形鋒刀。也許他可以輕易躲閃或避及,但若是想要讓所有百姓都擺脫這柄鋒刀的無形威脅,便一定要將這柄鋒刀折斷,哪怕這麼做的代價是死亡。
炮火依舊宣泄於掌心,鮮血卻是於破雲口鼻、眼角之中不駐流淌,而流水也依似赤紅星辰般一邊承受著炮火打擊,一邊正對破雲所在之處奔襲而去。
於千裡之外奔襲,至此已跨半數之遙,餘下半數也因流水舍命奔襲而逐漸縮短。五百、四百、三百、兩百,直至百裡之外,流水身形卻是瞬駐,因為無需承受炮火打擊的青鸞,已是追趕而至
青色流光於無明夜幕之下、肆意宣泄的火光之旁追趕而至,且是正對流水所化的赤色星辰橫擊而去。待青鸞臨近一瞬即展一式滑鏟,使雙腿似見而出並瞬“剪”於流水腿足之上,使其身軀不僅跌倒在地,亦因慣性而向前狼狽翻滾許遠。
流水翻滾未止,青鸞便率先而臨,身軀依攜一往無前之意,手中無前亦攜舍生求死之誌,正對流水當頭斬下。
流水於倉惶中起身,雖凝漆黑裂痕瞬起於掌,卻也未曾用於抵擋無前,僅是微微側首憑肩接下青鸞一刀,亦使那滿載裂痕的手掌猛擊青鸞膛前心臟之處。
啪!漆黑裂痕貫軀而過,雖使青鸞心臟於瞬間崩碎,但其身形亦於同瞬化作青煙消散、飄蕩
僅在青鸞化作青煙消散一瞬,遠方炮火便已似若無數赤紅星辰橫空而至,僅於一瞬即將流水再掩其中。
火光接連迎天,煙塵伴隨衝擊直覆八方,大地驚顫無一刻止駐,而流水那殘破不堪、愈而不及的身軀,亦是再度破火而出,並再對百裡開外的破雲奔襲而去。但可惜的是僅是剛破火光,青鸞分身便已是再臨,且是展現女子之柔,瞬間攀附於流水背後。
雙臂似若柔韌繩索,瞬間緊鎖流水之頸,雙腿亦是如鎖緊束其足,雖注定難以憑此束縛之法戰勝流水,卻可憑此對其展開纏鬥,從而給予破雲斷臂更多重生的時間,亦可憑此讓流水難以避開那接連而至的炮火。
原本破雲尚是顧忌誤傷青鸞,但於遠方見到她那接連不斷製造分身的身影後,便是肆無忌憚的將流水所在之處視作了炮火宣泄之地。
炮火接連辭掌,似若赤紅暴雨橫空而出,僅於一瞬即跨百裡之遙,並將被青鸞分身與流水共掩其中。而於此同時破雲那負責狙殺的左臂亦是重生如初,不僅有火光瞬聚於指尖之上,更是於同瞬對準了遠處迎天的火光,似在等待著流水破火而出的一瞬。
但讓破雲不曾想到的是火光未散,流水未出,即有漆黑裂痕瞬起,且是蔓延、遍布於他與流水之間的百裡大地之上。
啪!百裡大地於一瞬而崩,並呈現出“千丘萬壑”的模樣。
丘,為凸起的小山、山坡。
壑,為下陷的地塹、山溝。
流水破開火光且於一瞬而動,不僅借助“千丘”遮擋著破雲的視線,更是於“萬壑”間瘋狂疾馳,從而在擺脫青鸞的同時,亦呈極速向破雲所在的高地逼近而去。
千秋萬壑僅經一瞬即起,雖然極大的遮蔽了破雲的視野,但他卻是掌控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的火光瞬起於足,且是再度於膛前分流至雙臂之上。
右臂僅經一瞬即於身前猛揮,致使萬千炮火於同時同瞬同辭於一掌之上,且似星辰之雨正對千秋萬壑均勻灑落、覆蓋而去。
砰!
萬千炮火同瞬落地,無數炸響於同瞬彙聚為一,在震撼天地的同時,亦使千秋萬壑儘掩於爆破的火光之中。
在遠方青鸞看來,戰鬥至此已是強弩之末的流水,絕無可能於萬千炮火之下生還,而同樣認為戰鬥至此已是結束的破雲卻是發現一道黑影竟是於濃鬱火光中瞬破而出。
是僅餘半截身軀的流水。
是僅餘獨臂的流水。
是殘軀攜火,如若惡鬼掙脫煉獄束縛的流水。
流水瞬臨,縱餘獨臂,亦是凝聚萬千裂痕共彙一拳之上,且正對破雲迎麵擊來。
啪!
黑拳迎麵
狙殺槍火瞬出
無論是流水還是破雲,皆是將周身所有力量彙聚於最後一擊之上,為的不是得到戰鬥的勝利,為的僅僅是擊殺對方。
黑拳、槍火看似於同瞬而出,但實際上卻是破雲占據優勢,因為槍火離膛的速度,要快過黑拳落下的速度些許。
噗!
黑拳將至而未至,槍火即是率先一步貫穿了流水眉心,而他那滿載漆黑裂痕之拳亦因槍火衝擊而擊於空處,殘軀亦是墜落於那尚未止熄的火海之中。
“百戰身死誌不屈”
“挫骨成灰也從容”
“英雄有誌”
“豈可因死而棄?”
流水雖是墜於火海之中、破雲所在的廢墟之下,卻是有著微弱、沙啞,卻也不失高傲之意的聲音於火海之中傳出。
微弱聲音剛落,即有湛藍明光於火海之中瞬起,且是如幕擴散八方不僅掩蓋了百裡火海,更是遮蔽了千裡、萬裡、甚至與蒼穹共同無垠的大地。
待湛藍明光宣泄至遠方,無明夜幕已是化作了蔚藍晴空,雖無烈陽當穹,亦無清風吹拂,卻有浮雲萬千於明媚之中似舟緩動。大地似與蒼穹相同,亦是蔚藍無垠且有萬千雲舟緩動,看上去似有明鏡倒映,卻也不知是大地如鏡倒映蒼穹,還是大地倒映於蒼穹之中。
明媚蔚藍且滿是雲舟的世界似是無垠,難以用肉眼望到儘頭,無論遠近皆為青蒼,無論上下皆有浮雲,唯有破雲、青鸞尚立於天地之間,且有倒影映於天地之上。而身形本是殘破不堪且應該身死命隕的流水,至此卻是恢複成了最初之時的全盛模樣,此刻不僅似若謫仙般淩空而立,更是不曾倒影映於天地之上。
破雲周身氣勢雖因接連不斷的反作力而至萎靡,卻也依是攜帶陽光微笑來到了青鸞身前,並對著蔚藍天地間的流水翹首仰望。
“我們能否勝利?”青鸞同樣翹首仰望,此刻雖是用著淡然之聲相問,但心中卻是難以想象,兩個身心俱疲之人,如何才能戰勝那似若謫仙般的流水。
“我不知道,但對我而言,所謂的勝利並非是戰勝強敵,而是保護身邊的弱小。”破雲微微側首,雖以餘光看向身後青鸞,卻也使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知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將你保護好。
青鸞不曾反駁什麼,因為她很是清楚,自己雖然繼承了英雄之名,但相比於如若神靈的流水與破雲,終是弱小。也許在這一刻青鸞依是向往著光明,但在向往光明並追尋光明的道路上,卻是第一次對力量產生了無比的渴望。因為在她看來,流水似若高牆般阻擋在了她追尋青羽的道路之上,而她卻不曾擁有打破這麵高牆的力量,也許正因不曾擁有,方才無比渴望。
縱然渴望也是無用,畢竟渴望僅是追求力量的原因,而無法成為戰勝敵人的過程,此刻青鸞僅能看著破雲那矯健的背影輕聲而問“我應該做些什麼?”
“活著便好。”破雲不再側首,而是仰望著流水那似若謫仙般的身影微笑而言,似在用微笑訴說隻要青鸞能夠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便是對他最大的幫助與回報。
“也許你無法戰勝他。”按理來說,青鸞不應在戰場之上說出如此喪氣之言,但在她在感受到破雲那萎靡難振的氣息之後,卻是知道他僅僅是在硬撐,也許此刻站立不倒,便已經是莫大的榮耀。
“是的!”破雲不曾否認什麼,且是於微笑之中堅定而言。笑的有些虛假,似是強行將虛假的微笑凝於麵上,而如炬的雙目中也僅有凝重且不見笑意絲毫。其實破雲早已看清了當前局勢,但他卻也未曾想過逃跑,也許在他看來身後的青鸞,遠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可是”
“沒有可是,僅是做與不做的簡單選擇,而拚上性命去做,便是我的選擇,付出一切去做,即是英雄的職責。”
青鸞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麼,不過話未離口便被破雲以微笑打斷,也許在他看來,行動遠比言語更加重要。
而就在破雲話音落下一瞬,流水即凝雷霆般的漆黑裂痕於掌,僅經一瞬高揚即似揮擲長矛般將其擲出。
裂痕落地一瞬,不僅似若枯木之冠蔓延而出,更似千軍萬馬正對破雲奔襲而去。
蔚藍大地似與蒼穹相同,裂痕於地麵蔓延的同時亦是蔓延於蒼穹,使破雲難以斷定這裂痕究竟是蔓延於何處。破雲不知自己能否抵擋如潮奔湧而至的裂痕,卻也未展絲毫猶豫或退讓,僅於一瞬即將唯一能夠加持的信仰,加持於周身之上,不僅於頃刻間散發出了烈陽般的火光,亦使高溫烈焰卷向八方。
烈陽有威亦有勢,其威不可觸,其勢不可擋。
而破雲也確如其名,化作了破雲而出的烈陽,將蔚藍的天地映照出了無儘的光亮。
明耀火光席卷,如潮裂痕激蕩,二者如若逆浪,僅於頃刻一瞬即與彼此相遇。
火光撕碎了裂痕,裂痕亦是驅散了火光,兩者如若萬軍陣臨,展開了勢均力敵的慘烈廝殺。而在“萬軍”叢中,似為將帥的流水與破雲亦於同瞬而動,一者於空俯衝而下,且是瞬喚闊空長刀入手,一者於地麵衝天而起,亦攜火光迎天而上。
流水俯衝未曾落地,破雲衝天未觸蒼穹,二者僅於半空即遇,先傳一聲猛烈的爆破聲響,後有耀眼火光如幕宣泄八方。
“他們為何而戰?”似有聲響起於青鸞耳畔。
“為了各自心中的信仰。”似有聲響起於青鸞口中。
天地之間亦是倒映於天地的火光尚未消散,即有無數巨如深淵的漆黑裂痕於中乍現且蔓延。裂痕不僅將火光儘數撕碎,亦使天地恢複至蔚藍,而破雲那裂痕遍布、鮮血洶湧的身軀,亦是隨著火光消散而墜於蔚藍大地之上。而流水依是手持闊空,傲然立於蔚藍天地間,身軀雖是已至焦黑模樣,但散發出的氣息卻也依舊強盛如陽。
流雲於空緩落而下,且將手中闊空刀鋒抵於破雲咽喉之前,呈居高臨下之意,無比高傲而言“也許你是英雄,但蒼穹卻不會因你的執著而再度崩碎。”待話音一落,手中闊空即是瞬斬而下,但可惜的是刀未觸喉,便被破雲率先一步緊握於手,且是使其停駐於咽喉之前。
火光,在那緊握刀刃的掌心瞬起,且傳一聲炸響之後,破雲一臂即似槍炮炸膛般崩碎,而其身軀亦借炸膛所起的衝擊,翻滾至遠方。
身軀雖至殘破,但鮮血卻依舊溫熱,遍布周身的傷痛雖讓破雲臉上滿載猙獰,但隨著掙紮起身且再度直立的一瞬,臉上的猙獰則是再度化作了陽光的微笑。不知為何能夠於傷痛之中微笑,僅能猜測破雲是在用微笑訴說,隻要能夠站起便永遠不算失敗,隻要尚可微笑便永遠都不會被世間的苦難、寒涼所吞沒。
“我該如何去做?”青鸞依於遠方遙望戰場,看著破雲那滿是鮮血的殘軀輕聲而言。
“也許我們應該逃跑。”青鸞看著自己於蔚藍大地之上的倒影,說著最為符合當下局勢的聰慧之言。隨後又是翹首仰望自己於蒼穹的倒影,說著最不符合當下局勢的愚蠢之言“也許我們應該戰鬥。”
是戰是逃,都是青鸞在說,而到了最後她也僅能再度垂首,看向地上倒影中那雙滿載迷茫的目光。
“也許人生之中有著許多選擇,也許人生之中並沒有太多選擇。有些事其實早已注定,卻也無人知曉這些事因何而注定,也許是注定的事造就了注定的人,也許是注定的人造就了注定的事。”地麵上的青鸞依是看著自己的倒影而言,雖然接連說了許多個莫名其妙的“也許”,但倒影中的青鸞也依是於迷茫之中耐心的聽著。
“做出你想要做的選擇,讓世間之事經你雙手而化作注定。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無論你選擇了怎樣的道路,我都會陪伴在你的身旁,也許我會怕,但我更怕的是我的哥哥會永遠的消失在遠方。”倒影中的青鸞言輕語柔,對著地麵上的青鸞說著戰鬥的理由。
“可是”青鸞聽懂了倒影所說,不過還是側首看向了手中的無前,似是想說縱是能夠做出選擇,卻也不曾具備擊破攔路高山的力量。
“往日歲月,你我皆攜鋒芒,往日我以為所有鋒芒皆源於這柄長刀之上,可如今我才發現,其實所有的鋒芒都是起於你我自身之上。”
地上倒影依舊在說,而青鸞聽聞之後更是不禁陷入了回想,而思緒也是辭彆了這片蔚藍的天地,回到了那漫天風雪之中娘親所在的地方。
皚皚天地,風雪依舊,枯木、女子、墓碑、乃至墓碑上那赤紅的字跡,皆是如舊。
青鸞於風雪之中緊握無前,且於風雪之中向娘親作問“世上可有無前之鋒不斷之物?”
女子於風雪之中轉身,直視著持刀立風雪的青鸞,不曾直言作答,僅是輕聲開口“無前有鋒,心中無鋒,縱是緊握於手,又豈能斬斷萬物?”
“欲斷萬物,當如何?”青鸞於風雪之中依問。
“萬物由心而斬,亦因一念而斷。”女子於風雪之中作答,卻也依舊未曾直言解惑,或者說這委婉之言,本就是最為直觀的答案。
青鸞不解女子所言深意,便於風雪之中再度開口“萬物當由刀鋒而斬,又如何能夠憑心而斬,憑念而斷?”
女子依於風雪中無動,且於樹下直視青鸞而言“無前雖是持於你手,卻一直緊握於我心,也許世人僅知刀劍具備鋒芒,卻是不知具備鋒芒之物,方能稱之為刀劍。”
青鸞於風雪中垂首看向手中無前,且經片刻沉默後方才再度開口“刀在何處?究竟是在手中?還是在心中?”
“我曾憑借無前分山河、碎蒼穹,八荒皆因無前而驚,四海皆因無前而蕩。但我放下無前的那一刻卻是發現,山河遇我依分,蒼穹見我依顫,八荒亦同往日而驚,四海依舊因我而蕩。你可知這是為何?”女子依立樹下,卻也不曾直言作答,僅是反問。
往日,青鸞僅於風雪之中迷茫,因為那時的她還無法理解娘親所說,亦是不敢想象分山河、碎蒼穹、八荒皆慌、四海皆蕩究竟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但今日戰場之上,青鸞卻已不再迷茫,因為她已是理解娘親所言所謂的無前,隻不過是展現自身鋒芒的工具。而真正的鋒芒,一開始便是由心而生、經人而育。而青鸞至今所用的所有鋒芒,都源自於娘親所贈的無前之上,卻是從未運用過獨屬於自己的鋒芒。
自身為鋒,銳由心生,由心所掌,經人所控,方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刀!
為何青鸞娘親放下無前,山河依分、蒼穹依碎、八荒四海皆是動蕩?僅因她自身即是鋒芒,而山河、蒼穹、八荒、四海,見人即是見刀,故而分、碎、驚、蕩!
遠方,破雲與流水激戰依舊,裂痕如若萬軍奔襲於蔚藍天地之間,而耀眼火光則似驚濤駭浪,與無儘裂痕接連相遇。
破雲斷臂未愈,且有鮮血不斷噴灑於周身上下,似是戰鬥至此已是失去了自愈之能。可縱是如此卻也不曾倒下,也許是有著用之不竭的力量,也許是有著永不衰敗的信仰,致使那似若來自靈魂深處的火光,依舊綻放著閃耀天地的光芒。
流水依是懸於蔚藍蒼穹之上,不知是否有著與破雲相同的信仰,不過卻使手中闊空散發出了駭人的寒芒。也許早已忘記自己因何立身戰場,卻也不曾忘卻自己因何緊握手中長刀,更是不曾忘卻長刀所承載的是秩序下的安穩,以及英雄當承的責任與重擔。
流水是無敵的,且在這似是燃燒生命的時刻,這份無敵亦是絕對的,但可惜的是這所謂的絕對無敵,也未曾展露超越那名為“人生”劇本的跡象絲毫。
流水於蒼穹之下、半空之中高揚闊空,破雲則於蔚藍大地之上奔襲而動,欲要在闊空斬落之前,率先臨近流水並與其展開纏鬥。但可惜的是,破雲身形出而未臨,流水腿足便瞬間踏前一步,手中闊空亦攜寒芒而落,使天涯咫尺之力於瞬間發動。
噗!